第五章 名为埃温冬的魔术师（3k）
与想象中的差不多，窗户已经被打开，静希草十郎正一只脚踏在沿口，爱温静静的待着他身后，像是在排队一样。X6rzk
“你们……要干什么啊！”冲上前去拦住二人，青子感觉自己要爆炸了。X6rzk
“那给我好好的从大门走，窗户不是让人进出的地方，而且你们以为这里是几楼啊！”X6rzk
说不出是担心还是暴怒的心情，苍崎青子感觉今天尽是超出预料的事情。X6rzk
“还有你，为什么不阻止静希同学呢！？”青子将矛头指向沉默着的爱温，在她看来，相比起草十郎，爱温是比较有常识的一方。X6rzk
“为什么阻止？目标是离开校舍，只是静希选了这里出去。”X6rzk
苍崎青子哑口无言，不是她想不出来话语反驳，而是这人异常的思考方式让她有种爽朗的错位感。X6rzk
在这个瞬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了和山城老师见面时，对方苦笑着说出的那句抱怨。X6rzk
天色已晚，打工也已经结束了，在形形**的人群中，爱温独自行动着，周围的人好像都看不见他。X6rzk3
这不是他回去住所的路，而是繁华的街道，人类的繁荣和罪恶一体两面的在周边混杂着。X6rzk
在古代，夜色下的世界本身就象征着恐怖和魔性，不是普通人类能行动的时间，但文明的发展驱散了黑夜，在灯光的照耀下，无论何时人们都可以安心活动。X6rzk
只是神秘的残余还依稀留存着，过了日落时分，魔力会更加活跃。X6rzk
如潮水般涌动的玛娜浪潮包裹着爱温，只要他想，体内的魔术回路就会开始运转，将大源转化为魔力。X6rzk
这是大部分魔术师的常识，也是如今魔术界血缘和贵族主义根深蒂固的基石之一。X6rzk
让魔术回路优异的个体们结合，下一代将有很大可能出现更多的回路，而回路的作用之一就是从大源抽取生命力后将之转换成能够应用的魔力。X6rzk
【玛娜】是大源，【奥多】是小源，一般的魔术师发动魔术，用大源转化不易伤害到自己，但是受限于回路本身。X6rzk1
故而魔术回路越多，转化的效率就越高。虽然还有很多其它方面的因素影响，但总体而言，大量的魔术回路是有优势的。X6rzk
如果从这个方面评价的话，爱温冬·优柏爱勒·奥瑟海德就是绝对的不及格，简直就是残疾。X6rzk2
他的体内仅存有一根魔术回路，而且质量也就普普通通，运转的速度也不快，简直像是捏人时发现应该要有这个器官，于是随手放了一根一样。X6rzk4
但是优异的回路能说明作为魔术师的强大，而反过来却不一定成立。X6rzk
仿佛大门被铁锁栓起，思维深处某些感官被替换，这一刻的爱温已经切换到了魔术世界一边。X6rzk
言语的暗示，手指的微动，独属于他的天赋仿佛在具象化，魔力在那唯一的回路里流转，被他的意志编织成丝。X6rzk
常人不可见的细线于五指尖端探出，如同树苗般生根、发芽、分出枝桠，最后形成密密麻麻的树状图。X6rzk
由一而生的数以千计的【路径】没入空中，其经过的大片空间都被支配，顺着终点处支配者的意志而波动。X6rzk
像被蛛网黏住，像被机线牵扯，大源此刻如魔术师体内的小源一般安静，爱温的精神附着其上。X6rzk
【空】属性既是以太，虽然运用各系魔术时没有优势点，但却是有扎实且基础的万用性。X6rzk2
而【无】属性的定义则是“虽然不可能，但是会物质化的”，这让他制作概念礼装变得得心应手。X6rzk
魔力的特性是触及，这使他能够随心所欲用魔力连接事物并用精神覆盖、操纵、交流。X6rzk
不过单纯是这样还不够，能满足这些前提的魔术师虽说不多，但总有一两个。X6rzk
真正让术式成型的，是他存在就伴随着的、与生俱来的超越性，老师称其为“双重伟大的奇迹”。X6rzk
老人还说，在公元后的世界里，不存在他无法压制的神秘。X6rzk
靠着天赋，他借此编织出了蔓延的树形脉络，如同透明的针线，简直就是精神实体化的样貌。X6rzk
被树状脉络捕获的一切都等同于被爱温所支配，他的意识活动在每一根散出的脉络中，无论是物品还是生命、术式还是概念都没有区别。X6rzk
正常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先不说精神力的强度，单纯将思维扩散都相当危险，一不小心就会约束不了，导致散溢，直接成为植物人。X6rzk
这是独属于他的个人“秘法”，被称作【生命树之桠】。X6r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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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对爱温来说，这还远远没到极限，全力作用下，他的脉络能够延伸至半径五百米的范围，圈里的一切都会成为秘术的控制对象。X6rzk
无需魔术回路的转换，充斥着大源的以太成为【树】的“养分”，经由脉络回归他这个主体。X6rzk
但他目前延续出来的脉络仅仅十公分左右，这种程度只够让他使用两工程或一小节范围的魔术。X6rzk
只是魔术并非是用来显摆的把戏，他的“桠”常人也不可见，按道理来说现在爱温没有必要使用才对。X6rzk
湖绿的双眼闭合，齐贝般的皓齿互相敲击一下，借助这两个动作，二工程的魔术被悄然放出。X6rzk
这是老师留给他的魔道书中记载的一种探测用术式，动静极小，几乎不会被其他魔术师察觉，需要的工序和魔力要求也低，在方便性上可以说是记载的密探之最。X6rzk
第二，它是借助大地施展的魔术，检测不到任何脚不沾地的对象。X6rzk
第三，它会反馈四百米范围内所有魔力超过一定界限的存在，且下限很低，大多数人类都会被检测到，所以最好在人流量稀少的地方使用。X6rzk
现在身处人山人海的商店街，按理来说并不满足第三条。X6rzk
但爱温不在意，这种程度不过是小儿科，他能瞬间分辨出所有被魔术反馈而来的细微差异。X6rzk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百个、千个；大量的杂讯涌入脑海，几乎都是魔力微薄的普通人反应。X6rzk
这也是自然的，三咲町很偏僻，对魔术界而言如同乡下，商业街还是城市的中心，不会有魔术师想不开在这里闲逛。X6rzk
一道不和谐的杂音混在众多信息中闪过，爱温精确地捕捉到了它。X6rzk
混乱又呆滞、粘稠而浑浊的魔力，甚至能闻到那股恶臭。X6rzk
“果然吗？”微闭的眼眸睁开，少年的脸上虽然波澜不惊，但眼中的厌恶感却很明显。X6rzk
不是对敌人的，而是像看见洁白地板上的秽物一般的厌恶。X6rzk
爱温扭头看去，在他视线的西南方向，沿着街边小道前行两百米左右，感知到的“东西”就在那里。X6rzk
爱温觉得魔术师杀人或者用人当耗材都是“合理”的事，恃强凌弱、弱肉强食无论是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都存在。X6rzk
他不会追究道德上的惩戒，也不在意双方的下场，他没有站在任何一方的立场过。X6rzk
于他而言，这里的人类也不过是面容相似的另一种生物罢了，可以说是外星人。X6rzk
虽然已经没有记忆了，但自己并非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生灵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X6rzk3
野兽和外星人之间的厮杀，无论谁死去、谁活下来都无所谓，自己无法理解它们的情绪，也融入不到里面。X6rzk
为了普通人的死惩罚魔术师，那么要为羚羊的死惩罚老虎吗？为了羚羊的死惩罚老虎，那么要为了草木的死惩罚羚羊吗？X6rzk
捕食成功杀死猎物，或遭猎物反击而死，都在自然的轮转中，在生态里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X6rzk
生与死相背，但又会再次相连，爱温一直能看到这一切。X6rzk
平时如石潭湖水般透亮的双眼有了变化，湖绿色的光芒愈加深邃，仿佛通向无底的深谷。X6rzk
那个的存在就像是名为生态圈的画布上的排泄物，是极端亵渎的污泥，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X6rzk
美丽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子里，拜他下班后一直维持着的消除存在感的魔术所赐，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一幕。X6rz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