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德凯夏犹豫了片刻，“大海，是什么样子的？”3vjWl
她只是隐约听说波赫约拉以外就是大海而已；各大公司对任何通往真正的“域外”的渠道，管控都非常严格。3vjWl
“想去，”德凯夏重复了一遍，“大海。以前……去过。”3vjWl
“以前……”艾莉欧努力地跟上对方的想法，“是说……在醒过来之前吗？”3vjWl
“不知道。”德凯夏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把头抬起来，“只是记得……大海，我以前去过。”3vjWl
如果德凯夏表达的含义如她所想，那么，刚才她的意思就是，她是在她所在的天界分裂之前，就已经曾经在大海里逗留过一段时间。3vjWl
“你真的不记得其他了？”艾莉欧有些不甘心地再问了一次。3vjWl
“如果记得的话，会告诉艾莉欧。”德凯夏似乎看出她有些失落。3vjWl
“那我答应你，”艾莉欧鬼使神差地抬起了头，深吸了一口气，“以后，带你去。”3vjWl
德凯夏的眼神里，很显然流露出了惊喜的情绪：“为什么？”3vjWl
“有什么为什么，”艾莉欧耸了耸肩膀，“因为你想去啊。不可以吗？”3vjWl
她本来是没有这种想法的。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这么多年了，艾莉欧就算有过什么野心，也是在遥远的加洛德曼恩，在那座“天塔”的顶层。她从来没有把波赫约拉以外的大海当成过自己的目的地。3vjWl
但德凯夏让她第一次觉得，如果有一天能去大海的边上看看……或许是件好事。3vjWl
如果是带着德凯夏一起的话。3vjWl2
走出伊纳希尔集市时，艾莉欧并没有带上那个地球仪。那东西实在破损太过了，但要价却很高。“旧纪元回收物区域”的不少货物都有这个毛病。3vjWl
还好德凯夏似乎只是对地球仪上的知识感兴趣，并不是真的打算拿走那个残旧的地理学仪器。3vjWl
“当然不开心……”艾莉欧叹了口气，“因为我现在穷了。”3vjWl
她已经把身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火种点大概只够这个星期的正常开销。3vjWl
还有一件艾莉欧不太愿意去想的事情……购买烟雾镜神的义肢时，她背的那笔欠款。3vjWl
现在这笔欠款很显然是还不上了，她要么就等着贷款平台雇佣的打手上门，要么就得去重新接个任务。3vjWl
但接作为独狼的“私活”，跟参加帮派的战斗一样，都会带来一个问题——德凯夏的身份随时有可能暴露。3vjWl
“也许我该给你多买点新的武器，”艾莉欧看向德凯夏，伸出一只手，摁了摁她的脑袋，“你真的不打算用枪吗？”3vjWl
“那下次出去之前给你买两把枪……”艾莉欧叹了口气，“我自己的枪也得换了。德凯夏，你知道这里的事情离谱在哪吗？”3vjWl
“你想赚钱，就要更新装备。要更新装备，就要增加开支。要增加开支，就会缺钱。”艾莉欧总结道，“所以你越想赚钱，越会缺钱。”3vjWl1
德凯夏那对红色的眼睛闪闪烁烁，不知道听没听懂。艾莉欧摇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自己也觉得对一个——至少外表上的小姑娘说这些，有点超纲。3vjWl
回到芬尼安公寓时夜已经颇深了。但就像以往一样，楼道里传来的声音还是让艾莉欧皱起了眉头。3vjWl
芬尼安公寓一共五层，除了一楼，其余的四层都有不止一位的住户，但其中没几个像是瓦托娜·凯斯德利那样，能保证大多数时候生活规律；波特雷拉·井上虽然是艾莉欧最烦的一个住客，但生活习惯的恶劣程度却还并不是最离谱的。3vjWl
艾莉欧甚至真的遇到过租客因为还不上贷款，直接被其他黑帮的打手破门而入、就地带走的事情。这样一想波特雷拉也不是那么不可饶恕了……3vjWl
到自己的楼层，艾莉欧一如既往，又听到了楼上的噪声。她转瞬收回了刚才的评价。3vjWl
进门，艾莉欧赶紧把购物袋卸下，随后就瘫倒到了自己的床上。3vjWl
“购物袋里有你的床，”她懒洋洋道，“洗完澡之后自己把床打开，以后去屋子的那一头睡觉。”3vjWl
在超市里，除去食品以外，艾莉欧还买了一张折叠床，就是为了避免再次出现同床入睡的窘境。3vjWl
“你都多大的人了，”艾莉欧道，“哪有老是和别人一起睡觉的。”3vjWl
她进洗浴间的时候，艾莉欧就趁这个时候开始准备晚饭了。跑了一天两人也没吃东西——伊纳希尔集市周边虽然也有食品贩卖机，但价格都比较偏贵。如果在平时，艾莉欧估计还会直接就在那里掏点火种点就地解决，但这段时间她的经济状况真的是来到了至暗时刻。3vjWl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闪烁了起来。艾莉欧皱眉——是“绿蜥蜴”。3vjWl
纳塔洛斯·西尔凡诺斯的话语相当简单。艾莉欧点开账户的查看程序，皱起眉头。3vjWl
绿色的蜥蜴头像发出了正在输入的提示光；艾莉欧隔着屏幕，似乎能看到纳塔洛斯那张让人作呕的瘦脸。3vjWl
“你只是作为打手之一干掉了一个火力点，不是吗？”他道，“当然，你实际完成的任务，也有其他的计价方式。”3vjWl
“如果说，你是临场制造出神血弹，击倒了一个堕神者……那么你对石刀帮攻陷忒修斯王宫的、整个任务的贡献，当然就不可同日而语了。”3vjWl
“艾莉欧，我说得对不对？”3vjWl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