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斗篷摘下来，”克莱普斯先生的第一个要求还是有些强人所难，薄薄的面具和斗篷带给了她安心感...“我习惯坦诚相见。”lgWbM
索菲娅还在犹豫的时候，金警探就已经摘下斗篷，待在她脸上的悲剧面具因此消散在雾气朦胧之中。她才想起自己的面貌已经在格林先生那里留了底，所以也干脆地有样学样的摘下了面具。lgWbM
克莱普斯先生的眼睛在她们的脸上稍作停留，掠过她们牵在一起的手，发出不明所以的赞叹。lgWbM
他在桌子上翻动，那在昏黄灯光下的阴影就随着他的手而轻轻散开，从空间的破洞中掉出来出本两开大小的手稿，上面密密麻麻地满是扭曲在一起的字体，微微旋转着，只在被注视之后才定型，吸附着眼神与意识。lgWbM
“不了。”索菲娅谨慎地拒绝这个要求，“我相信您。”lgWbM
他瞥了一眼局促着的索菲娅，知道她的信心来自了何处。lgWbM
既然这样，索菲娅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面对这样高位阶的存在者，小心思都显得有些多余。所以她也恭谨地把硬币放在了桌子上，任由着那股腥味飘散房间之中。lgWbM
“它来自崩灭时代之后，王政时期之前的某个深海帝国，”克莱普斯先生不吝于分享他知道的知识，说出这些的确让索菲娅心安太多，“即便这样，这份抄本的价值，说实话，比这枚金币价值要大得多。”lgWbM
“因为这是几乎没有解析过的知识，和一个已经几乎失落的帝国有关”他咳嗽两声，像是破烂的风箱，发出朽烂的声音，“想想吧，这些钱币能承载多少奥秘...”lgWbM
克莱普斯先生肯定知道，货币几乎和人类所有行为捆绑在一起，生老病死，衣食住行，有了铸币的技术，就说明它背后的文明不可限量...lgWbM
索菲亚知道，一个几乎没人了解的帝国，这对学者而言是不可拒绝的诱惑。lgWbM
“你看，这明显是冷锻出来的铸币，”他的手没有触碰到这枚硬币，反而像是它漂浮起来，把自己展现在光中，“周围的花纹是很明显冲压出来的痕迹，这个印记看着像鱼身人首的样子，可旁边还有鱼首人身的存在者在服侍它...”lgWbM
她也知道，铸币从来是大批量生产的东西，陆地上的国家大多选择熔铸货币——因为冷锻并不适合批量制造，至少在这个时代不太适合...lgWbM
索菲娅并不清楚对方是否知道这个秘密结社，所以留给他很多空间遐想。lgWbM
“前几天差点被干掉的那个吗？”克莱普斯先生若有所思，所以双手微微半握，几个老茧互相摩挲着，沙沙作响，“外来的结社太没有礼貌了...”lgWbM
乔治少尉和教团的通信索菲娅都基本读过，每个月都有两三件类似的东西从教团的某处仓库之中运来，委托乔治少尉用他的人脉出手。lgWbM
“你的意思是...它们手头上有一处古代遗迹？”克莱普斯先生又露出红粉色的牙龈，看着就略微渗人，“很好，这份抄本是你的了，三分之二的原人灵性，希望你能好好利用。”lgWbM
价值不菲的秘传就这样被扔进索菲娅的怀里，像只毛茸茸的猫，她却像触电一样扔回到桌子上。lgWbM
索菲娅不敢收下，金警探抢先上前一步，把她护在身后。lgWbM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来自他人的馈赠，早就标好了价格。lgWbM
“因为你选择了鱼，其实也未必必须是你，”他看着索菲娅的紧张不由得笑出声，举起右手，用两根手指指着天，“当然，我以铸锤与机器之神的圣名起誓，这项事情不会超出你的能力，也不会逾越你的本心。”lgWbM
索菲娅没有拒绝的理由，如果克莱普斯先生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不同意，那么她就有必要担心自己的安危。lgWbM
“却之不恭...”她拿起那份略微有些厚度的抄本，没有当场阅读，而是直接收入怀中，“不过，我还需要份启蒙仪式...”lgWbM
她会选择提灯确实出乎意料，毕竟当局拥有的秘传只是肯定以权杖居多，不过联想到金警探和当局的若即若离，似乎也不那么难以理解。lgWbM
克莱普斯先生眯着眼睛，最后还是松了口：“三天以后，带着一百七十个金舍勒，去找格林伍德。”lgWbM
索菲娅低下脑袋，双手抚胸，微微欠身，表现自己的敬意lgWbM
他招着手，身后那两位骑士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全然没有之前运动时的动静，反而像对无声无息的幽灵，已经立在她们的身后：“换条路带她们出去...”lgWbM
克莱普斯先生想的还是周到，毕竟她拿出的东西确实有些动人心弦，这会给她们安排好另外一条路：从走廊尽头，穿过水星天的台阶，走回到月球天侧面，却没直接回到那条满是月亮符咒的道路上，而是从另外一条没有颜色没有风声甚至没有呼吸的螺旋状阶梯盘旋而下。lgWbM
索菲娅觉得那是只乌鸦，至于是不是只乌鸦已经完全没有关系。lgWbM
庞然的巨力把她直接丢出门，在淡紫色的月光中摔出朵花。lgWbM
金警官似乎似乎落在她背上，前后的紧压让索菲娅喘不过气——可她身后却没有一扇门，别说窗户，连缝隙都没有。lgWbM
金警探从她的背上跳将下来，伸出只手，试着把亲吻着大地的索菲娅拽起身来。lgWb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