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索菲娅只是要一个解释，只要有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就够了。lp46q
当然，有这种所谓神奇的生物也并非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或者说索菲娅确认了有这种生物似乎才使得一切合理。lp46q
她曾经听到过如下说法，第一，灵界超乎想象的大。大到数字都失去了意义，无论有多少人在这么广袤的灵界面前，都没有什么区别，任何有限数字除以无限大都小得不值一提，所以世界的平均的人口无限的趋近于零，所见到人不过是我们的谵妄。lp46q
其次，若是有谁真的搞清楚了物质界和灵界为何存在、因何存在，这两个东西就会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更怪异、更难以说明的东西。有人宣称这件事已经发生过了。lp46q
所以，她觉得，要么是世界疯了，要么是她疯了，这两者当然都有可能，只是单纯前者会更让她更开心一点。lp46q
“它在每个人看来都不一样...”她对着册子念的认真，眼神却有点飘忽，直在索菲娅身上打转，“它的形态变化不定...具体说来会变作你熟悉的人。”lp46q
她似乎觉得索菲娅不算太相信说法，于是把那本蘸着灰手册送到了她的鼻尖，温热的书页正像双手，抚摸着她的鼻尖。lp46q
信使的前提是有那么一封信，但是这封信又是谁寄来的？lp46q
“我建议你别想太多了，”她舒缓的语气似乎在安慰索菲娅多疑的心，“有些事，我们不能刨根问底。”lp46q
金警探愣了会神，然后才开口：“我正要说这事...”lp46q
“菲利普先生是上个月月底就调走的...”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资料，“你应该有印象，那是我来找你的那个上午...”lp46q
“没有，”金警探的脸扭在一起，似乎不愿相信什么，“他们和我讲，说他调到圣约翰大学这边...”lp46q
“也不是没有可能，”金警探稍有犹豫，“您知道，菲利普警探原先是负责库拉伯爵周围的事情...因为犯了点错，所以被流放到这里。”lp46q
“万一那个时候的菲利普先生，就已经不是他自己了呢？”lp46q
她的推论让这件事越发的扑朔迷离，毕竟如果菲利普先生早就已经死了，那么索菲娅见到的就只有可能与教团的人相关...而且警察局里也有内鬼，而且级别不低，在世俗层面上，教团似乎渗透的比她们想象的更深入...lp46q
看见一只蟑螂的时候，肯定已经有一窝蟑螂藏在角落了。lp46q
“怎么，您打算？”金警探从索菲娅的踟躇中听出了她的意思，“他好像结了婚，也有自己的孩子...”lp46q
金警探一愣，然后又摩挲起下巴：“我不知道...不过值得一试。”lp46q
如何挑选礼物，就成了索菲娅的难题——毕竟菲利普太太未必知道菲利普先生的死讯，所以贸然登门，就得好好挑选一番礼物：选本书，似乎太过书卷气；要是些蔬菜，就显得太老土；衣服又太过亲昵...lp46q
想来想去，索菲娅还是挑了个烟斗，既不算名贵，也不算太廉价，显现出朋友之间的情谊，反而正正好好。lp46q
金警探替她选了身礼服，淡黄色的流苏配上白丝，勾勒出修长的小腿，把富态的大腿藏在了大大的裙摆之下，娇俏的圆头皮靴几乎和往日一样，正映着纤细的腰肢。蓝白色的手套在略微有些紧，可比胸前的紧绷又稍好一些——金警探在做衣服的时候似乎算错了尺码，因而让索菲娅呼吸有些局促。lp46q
她拿着烟斗，打量着索菲娅的身体，随手挑了身工作时的症状，擦亮了胸前的铜徽，调了调帽子，把流海稍微打理下，显得精神奕奕。lp46q
“到时候，您就说是我的女伴，”金警探在安排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想好了借口，“对好口径，可别穿帮了。”lp46q
菲利普先生的寓所离这并不远，就在圣约翰大学附近，毕竟他以前的警队就在这边，所以在祖传的宅子里住着，也很方便。lp46q
这座宅子同圣约翰大学病没有多远，因着老菲利普教授的名号，住处离医学院的大楼格外接近，在第三十三东大街十三号的这座渐趋衰败的褐色砂石的建筑物，与同其他教堂毫无区别的教堂毗邻。前门对着第六十大街，第六十大街与国王大道之间这片地皮由教堂占去一半。在菲利普家与教堂的主体建筑之间，是教堂的墓地，这是本市最古老的私人墓地之一。lp46q
按着国王和这个教区人民所订立的契约，菲利普家作为这个教堂的教区居民，不受禁止在市中心下葬的卫生法约束。之所以有权安息在这片寸土寸金之下，正因为他们历来拥有教堂墓地中的地下纳骨堂——而且不会被过路行人看见，因为墓口全都离地面三英尺，教堂墓地的草皮上丝毫看不出石碑的痕迹。lp46q
这座年月久远的宅子稍稍显得有些破败，门楣已经朽烂不堪，被风一吹，簌簌地掉着灰。lp46q
独栋的宅子还有个小小的草坪，杂七杂八地生着些白草，金警探迎上门前，拉动了门铃，却只听到近似喘息的铃声，在门前回荡。lp46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