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自由如杰拉尔德，该待在监狱里还是得待，总不至于说一个大活人消失整整一个小时还能不被发现的。lh3KQ
因此在和塞雷娅把‘储存区’的结构画下来后，他也很快回到了自己的牢房里面，准备在午睡的时候带上项链，进入这次的梦境之中。lh3KQ
这个时间段虽然较短，但好处是不会有谁没长心眼专门过来打扰他。lh3KQ
而之所以狱警和巴顿都不是很喜欢管他的原因，则是因为伦道尔明面上对待他的态度。lh3KQ
不仅禁止狱警向他挑衅和实施暴力，同时还纵容了他在监狱里的一些出格行为，比如可以不用工作、自由安排时间，完全就是把他当作大爷来照顾。lh3KQ
这是因为伦道尔大发善心觉得他特别合胃口，所以一拍脑袋大开特权？lh3KQ
他是有特权不假，但他清楚一旦自己消失，那触及的底线要远比这座监狱里任何囚犯逃狱还要严重。lh3KQ
杰拉尔德知道他的特权由何而来，一方面是因为有人在他入狱的时候帮他疏通过了哥伦比亚这边的关系，并且付了一大笔钱给这座监狱的典狱长当作报酬；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伦道尔很清楚一点。lh3KQ
这只被关押在曼斯菲尔德的天马在没有缠上枷锁的情况下，真的能凭借一己之力将他的监狱毁灭。lh3KQ2
等杰拉尔德睁开眼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打在房间的一角，舒适的暖风从门外吹来，将放在床边的捕梦网轻轻摇动。lh3KQ
依旧是同样的房间，只是时间点显然已经与上次截然不同了。lh3KQ
他轻轻用手抚摸了一下胸前的项链，望向眼前那正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的女妖之主。lh3KQ
窗外，那绑着年轻女妖们的锁链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做出类似托马斯回旋的动作了。lh3KQ
那惊人的尖嚎从他意识回笼的那一刻起持续到了现在，即使不需要动用他的源石技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lh3KQ
“你不打算把那些……话说，她们是不是比我的年龄要大上许多？我能称呼她们为年轻的女妖吗？”lh3KQ
杰拉尔德原本还想要试探一下现在的时间点，虽然房间中的细节均说明此时正是上一次他接收菈玛莲提议的时刻，但谁又知道是否又有什么变量发生了改变呢？lh3KQ
但奈何跟一群长生种打交道的机会实在是太少见了，以至于他原本的话痨性子有一丝丝冒出尖来的冲动。lh3KQ
如果不是梦境的话，他肯定想和菈玛莲就这么一直就这么聊下去。lh3KQ
一个在最前线的战场上经历了亡国之战的种族之首，一身本领必定是经历过无数生死搏杀后磨练出来的，哪怕是从中听得一些见闻，从中学到的东西也能让他受益良多。lh3KQ
至少就现在而言，他就已经从梦中的战场上见识过维多利亚的蒸汽骑士，高卢的炮兵和莱塔尼亚的高塔术士了。那么和这群过去的战士亲身厮杀过的菈玛莲本人，肯定只会是个更为贵重，更为华丽的宝藏。lh3KQ
太美丽了。lh3KQ4
“外界的人似乎很喜欢将年龄当作比较的标准。”菈玛莲笑了笑，完全没有在意本该对许多人来说算得上是死亡级别的发言，“【年轻】的确可以指代年龄，但在女妖里，年轻通常是用来说明她们在技艺和心智上的稚嫩。”lh3KQ
杰拉尔德饶有兴趣地将手上的指环摘下，放在手心中把玩：“所以你不介意我询问你的年龄？”lh3KQ
“事实上，我的确不会介意。我可以直接回答你，从我的母亲将我生下的那天起，已经过去了九十六个冬天。”lh3KQ7
菈玛莲用手指触碰了一下脸上的肌肤，语气里夹杂了一丝复杂：“女妖有方法能够永远定格自己的容颜，但并非所有族人都会选择去这么做。”lh3KQ
“越是衰老，我们便能愈发清晰的感受到死亡。那是一种莫大的痛苦，而唯有痛苦才能让女妖唱出轻柔的挽歌。”lh3KQ
“在萨卡兹中，女妖见证同胞们的离去，许多人将生命最后的挽歌当作一种哀荣……尽管歌颂死亡的行为本身毫无意义，但如果同胞们能因此得到慰藉，女妖们也不会为此吝惜自己的歌声。”lh3KQ
“——当然，考虑到外界对于这个问题的看法。”菈玛莲稍稍叹了口气，“我或许不应该对这个问题感到开心。即使是我，在被【老女人】这种绰号称呼的时候也会感到受伤，哪怕我的年龄在历代的大女妖中已经算是年轻的了。”lh3KQ1
杰拉尔德默默地听着由女妖之主亲自讲述的故事，然后喝了口茶。lh3KQ
在战场上和那位菲林将军的战斗是你死我活的厮杀，死亡会将他的时间重置，回到还没开始战斗前的时点。lh3KQ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认知被潜移默化的改变成了另一种：他下意识的认为，每次做梦都会将经历重置，所以他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只要每次都去打一架就可以了，毕竟他的话语不会对当下的局面产生任何影响。lh3KQ
然而在上次打赢了菲林将军后，他的进度被往前推动了许多，那或许是长达几个月的时间，一直跳跃到了他来到河谷的这个时间点。lh3KQ
而在上次他自杀之后，梦境又只是把他重置回了接受项链的时间点。lh3KQ
这个检查点本身，或许是可以被确定和判断的，只是这个标准目前为止样本还不够多，无法确定是否每次都能成功。lh3KQ
但是，做一个极端的假设，如果他刚好在检查点之前做出了某种出格的行为，比如要自杀时，他手里的剑刚好砍到脖子一半，处于死又没彻底死透的状态时——他的梦境会彻底被废掉。lh3K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