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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抓住风的羽翼 2

  “纵贯。”lhNYc

  咒言没入周围的空气中,毫无阻碍地穿过被压缩成团,护在杰拉尔德身前的风盾,又在陷之又险的一瞬间被天马以速度躲过。lhNYc

  在战场上时,只需将最后一个音律落下,那咒言化作的矛便会抵达敌人的身旁,为她穿透敌人的头颅。lhNYc

  但她现在面对的再也不是战场上成群结队,以炮火和法术来挑战她的寻常士卒了。lhNYc

  银色的天马要比他们更快,更强,更为无惧。lhNYc

  他那及肩的银发被疾驰而来的咒言打散开来,而就在下一刻,空中飘舞的发丝便直接出现在了菈玛莲的身边,连带着手中的剑一同,斩向女妖的头颅。lhNYc

  “守御。”lhNYc

  在地上无尽蔓延的咒言从中滋生出深黑的盾牌,流动的咒文缠绕于一起,与剑相撞的瞬间被切成了两半。lhNYc

  所携而来的剑势被阻拦些许,切成两半的盾牌却在空中重新塑形,食髓知味地将自己撞向了剑刃所在的位置。lhNYc

  停步,转身,用剑挑向那两块被分开的盾牌——近身械斗的时候,持械的一侧总是最大的威胁,而将身形空虚的一侧暴露给对方,则是最大的忌讳。lhNYc

  但菈玛莲不是菲林将军。lhNYc

  她可以用言语组建成想象中可以运用的一切,她那从出生至今,所有亲手一笔一划写下的文字,都会化作她的力量,为她开辟前进的道路。lhNYc

  可那速度总是不够快,那如海潮般聚集的咒言只能逐步侵蚀杰拉尔德所裹挟的风,它们只能像一条尾巴一样疯狂地向自己的目标涌去,然后被杰拉尔德那分心出来用于阻挡的狂风给拦在一边。lhNYc

  一直到他的力气枯竭,源石技艺无法持续的时候,才是他的死期。lhNYc

  在那之前的一切,都当是由他来主导。lhNYc

  和菲林将军那一百零九次的决斗,让杰拉尔德脱胎换骨。lhNYc2

  怪物尖爪刺穿他身体的触感依旧留在他的灵魂之中,久久不能散去。lhNYc

  就和那怪物的尖爪一样,咒言虽然无法被斩断,却依然能归于源石技艺的一部分,都是可以被风阻拦的存在。lhNYc

  如果说寻常源石技艺的碰撞会带来湮灭,那么现在他的风和菈玛莲的咒言便如水和油一般交融在一起。lhNYc

  层层分明,却又如此不同。lhNYc

  理所应当地,这一弱点被菈玛莲所捕捉,她手中的骨笔在空中轻轻划动,指向天马的位置,口齿则清晰无阻地吐出了下一个咒言。lhNYc

  “凋零。”lhNYc

  为了躲避这一极近距离瞬发,并且足以使他致命的咒言,杰拉尔德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体以非人的形态弯曲,并再一次朝着菈玛莲的方向走近一步,让他那近身战的优势发挥到极致——lhNYc

  “斩断。”lhNYc

  于是女妖轻声呢喃道。lhNYc2

  ……lhNYc

  有人总会误解。lhNYc

  认为在战场上也只是携带着骨笔的女妖,根本没有在近身接触后反抗的能力。lhNYc

  一旦她们那远距离的咒言被躲过,那么只要再走近一步,刀剑便会斩断她们的身体,她们也无法再歌唱任何的挽歌了。lhNYc

  但你可曾想过女妖为何会使用咒言?lhNYc

  正如那从将天空分为两半的雷鸣被喻为神祗的投出的枪,那云层中落下的雨滴被视作是仙人落下的泪水。lhNYc

  于此,万物便系于思绪和言语之上,构筑起这世间的一切。lhNYc

  咒言赋予概念以生命和灵魂,将之复现于现实。lhNYc1

  掌握咒言的女妖之主则得以在她的庭院之中重新构筑法则,使万千事物臣服于她的诏令,并对闯入庭院的敌人降下永世的哀嚎和苦痛。lhNYc

  而菈玛莲早已预判对方躲避后,仅留下的空间处,那避无可避的死角。lhNYc

  嘶啦。lhNYc

  那是肌肤和血肉被切开的声音。lhNYc

  斩击从肩膀到一侧胸膛横穿杰拉尔德的身体,若非是在斩到右臂的时候撞上了某些坚硬的东西,恐怕他的整只手臂都会被一同切下。lhNYc

  鲜血止不住地从伤口处涌出,就像瀑布一般洒落在场地之中,高台周围的荆棘似乎感受到了其中的痛苦,上面的墨色也更加浓郁。lhNYc

  ——那是属于杰拉尔德,以及菈玛莲的鲜血。lhNYc

  天马脸上的笑容让菈玛莲一时间陷入了恍惚。lhNYc

  等到菈玛莲发现这股恍惚感的来源并不是精神方面的影响,而是她的身躯时,她的肩膀已经被剑洞穿了一个口子。lhNYc

  可那理应在另一侧,正将两块盾牌挑开,使它们溶于咒言的剑,分明已经随着刚刚她的斩击落在了地上。lhNYc

  ……lhNYc

  菈玛莲不是菲林将军。lhNYc

  那死板,但达至臻境的剑术让杰拉尔德很难有失误的机会,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他拼尽全力也只能通过移动身体,来卡住对方刺进他体内的剑。lhNYc

  但菈玛莲不一样。lhNYc

  他与对方的相性确实是差到了极点,因为女妖之主的咒言几乎无穷无尽,而他的源石技艺始终是有限的,他根本拖不到对方体力耗尽的那时候。那在他身后始终追逐着的咒言会撕扯他的身体,将他击落至地狱。lhNYc

  可无论女妖在她的庭院中葬送了多少灵魂,她那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手段在单挑的时候,也始终和那位菲林将军差了些许。lhNYc6

  象征着结束的倒计时还在转动,但现在的菈玛莲至少和他一样,受了伤,流了血。lhNYc

  右手断了,没关系。lhNYc

  剑没了,没关系。lhNYc

  他还有左手,风会重新化为长剑落在他的手心,同他一起战斗。lhNYc

  他还有四肢,他还剩下整个躯体。lhNYc

  只要风不停,他就不会倒下。lhNYc3

  他与菈玛莲的距离被拉开,顺着风的指引踏足于天上,未被咏颂的咒言在此刻像是化作了他的羽翼,环绕在他的身旁,却又碍于风的阻挡无法寸进分毫。lhNYc

  唯有被女妖之主亲口唱诵的咒言,才有触及他的资格。lhNYc

  ——————lhNYc

  高台上,年长的女妖们已经闭上了眼睛,她们不忍再看接下来的画面。lhNYc

  在她们的印象中,菈玛莲受伤的次数甚少。lhNYc

  那位食腐者之主能将死者化为自己的生命,巫妖会将命结藏起,而女妖只能在战后通过咒言来治愈自身,也因此需时刻在意场上的变化。lhNYc

  哪怕知道那位天马恐怕现在已经快要抵达极限,菈玛莲也一定会在最后收手——她们依然害怕着将要发生的一切。lhNYc

  她们害怕在这和平的日子里,重视的人会因此而丧命。lhNYc

  年轻的女妖们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尽管来自女妖之主的建议让她们自始至终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但她们也同样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了。lhNYc

  在这其中,唯有一人露出了与众不同的表情。lhNYc

  娜斯提在此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焦点,唯独把视线的重心放在了那个正立于空中的身影上。lhNYc

  她喃喃道。lhNYc2

  “天空……风……悬浮着?”lhNYc14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