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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迪克斯特·瓦德事件【20】

  4.kXz2Y

  随后,他匆忙地用之前注意到的备用油添满了已经烧完的油灯。当房间再度明亮起来后,他四下看了看,希望能找到一盏提灯进行接下来的探险。虽然饱受恐惧的折磨,但倔强的责任感依旧占据着主要位置;因此他下定决心要排除万难也要找出查尔斯·瓦德离奇疯病背后的可怖真相。但是,他没有找到提灯,于是只能拿走那盏最小的油灯;此外他还在自己的口袋里装满了蜡烛与火材,并且带上了一加仑的灯油——如果他穿过那片布置着不洁圣坛与无名深井的开阔地,并且在后面找到任何秘密实验室的话,他就能将这些灯油当作备用油来使用。对于威利特来说,想要再度穿越那片空地需要极大的毅力,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幸运的是,那座可怕的圣坛与地面上被打开的竖井都与环绕着这片地下区域、开凿了许多囚室的旷阔墙壁相隔很远,而那些分布在墙上的漆黑神秘拱道也正是理想的下一个探索目标。kXz2Y

  于是,威利特回到了那座由巨大立柱支撑起来、充满了窒息恶臭与痛苦哀嚎的大厅;同时也放低了手里的油灯,免得自己又瞥见了远处那座可憎的圣坛,或是那口被他打开的深坑与放一旁带着孔洞的石板。大多数的漆黑拱道仅仅连接着一些狭窄的小室——这些房间中有的空空如也,有的则显然是被当作储存室来使用;在其中几间储存室里,他发现了几堆由不同物件累积起来的古怪杂物堆。有一间储存室里堆着一大包盖满尘土、已经腐烂的无用衣物,而当他发现这堆破布无疑都是一个半世纪前穿着的服饰时,探险者顿时觉得不寒而栗起来。在另一间房间里,他发现了大量零散廉价的现代服饰,仿佛有人为了给一大群人提供衣物而有意逐渐收集起来的一般。但他最不喜欢的还是那些偶尔出现的巨大铜桶;那些铜桶,以及铜桶里的污垢,都让他觉得无比的厌恶。相比之下,他勉强还忍受那些装饰着诡诞浮雕的铅碗——即便它们的边缘也淤积那些令人憎恶的污垢,即便它们周围的恶心臭味要比地窖的其他地方更加明显。当他绕着墙壁走了半圈之后,他找到了一条与入口相仿的长廊,并看到长廊里同样敞开着许多扇大门。于是他走进了长廊开始了进一步的探索;他接连进入了三个中等大小的房间,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而后,他最终走进了一间宽大的长方形房间。这间房间里有条理地摆放着水箱与桌子,火炉与现代仪器,偶尔还有一些书本与几张放满了瓶罐长得几乎没有止境的架子。所有的一切都预示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查尔斯·瓦德的秘密实验室——而且,毫无疑问,在查尔斯之前,约瑟夫·柯温也用这间房子做过自己的实验室。kXz2Y

  他在房间里找到了三盏已经加满油的油灯,于是一一点燃了它们。接着,威利特医生怀着强烈的兴趣检查了整个房间以及房间内的所有陈设;从架子上各种化学试剂的相对数量来看,年轻人查尔斯关心的主要领域肯定是有机化学的某些分支。总的来说,房间里的科学设备——包括一张看起来颇为恐怖的解剖桌——并没有透露出多少有用的信息;因此,检查完房间后医生觉得有些失望。那些书籍之间夹着一份勃鲁斯文献的破旧副本。而威利特查看这本由黑体字抄誊完成的副本时,奇怪地注意到查尔斯用下划线划出了一段文字——在一个半世纪前,柯温也用下划线强调过同一段文字,而且当梅里特先生拜访柯温的农舍时,曾因为这段下划线而感到极为不安。当然,更早的抄本以及柯温的神秘学实验室肯定在最后那场围剿里全都被销毁了。实验室里开着三道拱门,医生依次进去查看了一番。经过仓促的调查,他发现其中两道拱门通向两间较小的储藏室;谈到这些东西时,威利特表现的很谨慎,只是说那是一堆损坏程度不同的棺材,并且在辨认出两三张棺材板时剧烈地战栗起来。此外,这些房间里还储藏着许多衣服,以及几只紧紧钉起来的新盒子——但他在这些盒子面前停了下来,并没有继续深入的检查。或许,最有意思的还是一些古怪的小物件,他估计这都是老约瑟夫·柯温的实验器具。这些东西遭到了搜捕队员的破坏,但依旧勉强地能认出是一些乔治亚时期使用的化学仪器。kXz2Y

  第三道拱门通向一个尺寸不小的房间。这间房间被一行行的架子给排满了,只在房间中心留下了些许空间,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两盏油灯,于是威利特点亮了它们,然后借着它们散发出的明亮光线研究起了身边那些长得几乎没有尽头的架子。虽然有些架子的上层是空的,但大多数架子上都摆着一些看起来非常古怪的铅制罐子。这些罐子大体上分成两类:一种很高大,没有把手,像是古希腊式的细式颈瓶[注1]或油壶;另一种则有着一只把手,从比例上看更像是法勒隆式壶[注2]。所有的罐子都盖着金属塞子,并且以浅浮雕的形式铸着一些模样古怪的符号。接着,医生注意到那些罐子都有着非常严格的区分;所有类似细式颈瓶的罐子都放在房间同一侧,并且在上面挂着一个大号的木头标志,写着“守卫[注3]”;而所有的法勒隆式壶则被摆放在另一侧,并相应地挂着一个标志,写着“材料[注4]”。除了一些架子上层没有摆放东西的位置外,每一个铅罐或铅瓶上都摆放一张硬纸板做成的标记。标记上有不同的数字,显然是某个目录上的记号有关;威利特决心过会儿要将那份目录给找出来。但现在,他对这种陈列方式的用意更感兴趣;为了得到粗略的整体印象,他随机挑选了几个细式颈瓶与法勒隆式壶,并试着打开了它们。但所有的结果都一样。两类铅罐全都装着少量的同类物质;一种重量很轻、非常微细、呈黯淡中性色的粉末。各种粉末之间颜色变化非常小,没有明显的办法进行区分排列;而且装在细式颈瓶与法勒隆式壶里的粉末并没有明显的区别。一份蓝灰色粉末的边上可能放着粉白色的粉末,而且细式颈瓶里也能找到与法勒隆式壶里完全相同的粉末。这些粉末最独特的特征便是它们并不粘着。威利特曾将一些粉末倒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又将它倒回原来的瓶子;而在这样做过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手掌上没有一丁点的残余。kXz2Y

  [注1:原文是 a Grecian lekythos,一种颈部细长的陶瓶。 ]kXz2Y

  [注2: 原文是a Phaleron jug,一种颈粗肚大,较矮,并带有一耳的瓶子。]kXz2Y

  [注3:原文是Custodes,拉丁语,应该是Custos的异体,意思是“看守”或者“看守人”的意思]kXz2Y

  [注4:原文是Materia,拉丁语中的material。]kXz2Y

  两种标志的意思让他感到颇为迷惑,他不明白这一系列化学品为何会与实验室中那些装在玻璃瓶里的化学品如此彻底地区分开。这些用拉丁语写成的标志,“守卫”与“材料”——这时,一些记忆飞快地闪过了威利特的脑海,他在与这可怖的秘密扯上关系之前曾经见过“守卫”这个词。是的,就是在那封据说是由老爱德华·哈钦森在不久之前寄给艾伦博士的信件里;那段话是这样说的:“如今无需时刻备好整个守卫,吃掉它们的头,若是如此遇到麻烦时暴露得更多。”这究竟预示着什么?等一等,在阅读哈钦森的信件时,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曾在别的地方也看到过一些有关“守卫”的事情。在过去那段没有秘密的日子里,查尔斯曾经说起过一件事情——以利亚撒·史密斯用日记记录着史密斯与韦登在柯温农场里侦查时经历过的事情。而根据这本可怕的记录,他们曾在老巫师将自己的勾当完全转移到地下之前无意偷听到了一些对话。史密斯与韦登坚称,他们看到柯温人影所在的地方正在举行一场可怖的对话,其中一部分是他的囚犯,还有一部分是看管囚犯的守卫。根据哈钦森或是哈钦森化身的说法,这些守卫被“吃掉了它们的头”,所以现在艾伦博士不需要再时刻备好整个守卫。如果不需要备好整个守卫,那么是不是可以保存成“盐”呢?这伙巫师不是一直都在尽可能地将大批人类尸体或骷髅精制成某种“盐”么?kXz2Y

  如此说来,这些细式颈瓶里装着的东西就是它们了;这些通过污秽仪式与行径获得的可怕成果!它们那亵渎神明的主子是不是一直在用某些可憎的咒语将这些东西召唤了起来,要求它们的帮助,或是恐吓它们服从自己的意志,进而保护自己,或是拷问那些不太愿意合作的囚犯?想到自己曾将那些东西倒在手里,然后又倒了回去,威利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有那么一会儿,医生甚至想惊惶失措地从这座摆满了恐怖架子的地窖里逃出去,远远地逃离那些那些沉默,甚至可能还在监视着他的哨兵。接着,他想起了那些“材料”——那些装在法勒隆式壶里、摆放在房间另一边的东西。它们也是盐——如果它们不是“守卫”的盐,那么它们是什么的盐呢?老天!摆放在这里的会不会是各时代伟大先哲的遗骸呢?在整个世界都以为他们安然无恙的时候,某些最为老练的盗墓者已从墓穴里抢走了他们。现在他们全都听命于那些疯子,而这些疯子正在吸取他们的知识用于实现某些更加疯狂的目的——按照可怜的查尔斯在他那封语气慌乱的书信里透露的说法,这些目的的最终结果将牵涉到“所有文明,所有自然法则,甚至可能整个太阳系与宇宙的命运”。而马里努斯·比克内尔·威利特在不久前还用自己的手筛过他们的灰烬!kXz2Y

  这时,他注意到房间的远端还有一扇小门,于是医生冷静了下来,靠了过去,审视起门上那个凿出来的简陋标志来。那个标志仅仅只有一个符号,但这个符号却让他隐约感到了一种精神上的恐惧;曾经有一个经常做梦、有些病态的朋友曾经在纸上画过这个符号,并且向他透露了这个符号在睡梦的黑暗深渊里所表达的一部分意思。这是卡斯之印[注]。那些做梦的人会看见某座孤单耸立在微光中的黑色高塔,而这座高塔的拱门上方就安置着这个符号;威利特的朋友,伦道夫·卡特,曾经提起过这个符号的力量,而医生一点儿也不喜欢他谈到的内容。但过了一会儿,医生便将这个符号抛在了脑后,因为他在充盈着恶臭的空气里察觉出了另一种新的刺鼻气味。那不是动物的臭味而是一种化学品的气味,而且明显是从门后的那个房间里传进来的。此外,这种气味无疑就是那天医生们带走查尔斯·瓦德时,他身上衣物所散发出的气味。这么说来,当他们最后一次走进房间里拜访查尔斯的时候,那个年轻人正待在这个地方?他的反应明显比老约瑟夫·柯温要聪明,因为他没有抵抗。考虑到自己已经勇敢地决定要探遍这个地底世界所包含的一切奇迹与梦魇,于是威利特抓起了那盏小油灯,跨过了门槛。紧接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扑面而来,但他没有产生别的古怪念头,也没有听从直觉的驱使。因为房间里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他的活物,而他也不愿意站在那里远远地查看那些怪异可怕的阴暗角落——这些朦胧的阴影早已将他的耐心吞噬殆尽。kXz2Y

  [注: the sign of Koth,根据《梦寻秘境卡达斯》的描述,古革巨人的地下城市中央的巨塔上就刻着这个印记。]kXz2Y

  门后是一个中等大小的房间,里面并没有布置多少家具,只有一张桌子,一张简单的椅子与两组非常奇怪、带有夹具与轮子的设备。威利特很快便意识到这是两组设备是中世纪使用的刑具。门的一边放置着一张摆放着可怕刑鞭的支架。支架上方还安装着一些搁板——上面摆放着好几排空的高脚浅底铅杯,这些杯子的模样让人联想起了古希腊时代的酒杯[注1]。门的另一边安置着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一盏大功率的阿尔干灯[注2],一本便笺簿,一只铅笔,还有两只从外边架子上拿进来的细式颈瓶。这两只盖着塞子的细式颈瓶摆放得很随意,像是被人临时匆忙拿进来的。威利特点燃了阿尔干灯,然后仔细地查阅了便签薄的内容,想看看年轻的查尔斯被打断时正在草草记录什么东西;但便签薄上的潦草字迹看起来像是的柯温的手笔,而那他也只读懂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对于整件事情来说似乎完全没有助益。那上面写着:kXz2Y

  “B.君没有逃进墙里,发现了那处的地下。kXz2Y

  “见老V.说了沙巴阿[注3],知道了方法kXz2Y

  “唤起犹格·索托斯三次,次日已递送。kXz2Y

  “F.君曾力求抹去一切唤起外来之物[注4]的法子”kXz2Y

  [注1:Grecian kylikes,实际应该是Grecian kylixes,一直古希腊时代使用的浅底酒杯,它的杯底比较浅,有高脚,同时还有一对提耳]kXz2Y

  [注2:Argand lamp,一种在十八世纪由艾姆·阿尔干发明的油灯,能够提供非常明亮的光线。]kXz2Y

  [注3:原文是Sabaoth,全大写,这个词应该源自“Lord of Sabaoth” (耶和华的一个称呼,万军之主) ,由于Sabaoth的具体意思并不明确,而且不知道这里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顾采用了音译。]kXz2Y

  [注4:原文是Those from Outside]kXz2Y

  当阿尔干灯散发的明亮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后,医生也注意到两组位于角落的刑具之间那面正对着门的墙壁上钉满了钉子。钉子上挂着一批看起来颇有些丧气的黄白色丑陋长袍。相比之下,更让威利特感兴趣的是空出来的两面墙壁。那两面光滑的石砌墙面上简陋地凿刻着密密麻麻的神秘记号与咒符。此外,潮湿的地面上也覆盖有雕刻过的痕迹;稍加观察,威利特便辨认出房间中央雕刻着一颗巨大的五芒星;而在房间的四个角落到中央五芒星之间的位置上还分散着四个三英尺宽的清晰圆环。其中一个圆环,临着一件粗心掉落下来的淡黄色长袍,中间摆放着一只希腊式的浅底酒杯——与那些摆放在刑鞭支架上方几排搁板里的杯子是同一种的款式;圆环的外边摆放一个从外面房间的架子上拿过来的法勒隆式壶,壶上面的标号是118号。这个壶没有盖塞子,经过仔细察看,威利特发现它是空的;可是,探索者随后便哆嗦着发现那只希腊式的酒杯里还装着东西。酒杯那浅浅的杯底里盛着一层薄薄的淡暗绿色粉末,而这肯定是从壶里倒出来的。由于这座幽静的地下建筑里没有空气的流动,所以那些粉末基本没有被吹散。随着威利特一点一点将这个场景里的几个元素与之前发生的事情拼凑起来时,一些隐晦的暗示穿过了他的脑海,让他几乎晕旋地昏厥了过去。那些刑鞭与刑具,“材料”壶里的盐或灰烬,“守卫”架子上的两只细式颈瓶,淡黄色的长袍,墙上的符咒,便签薄上的笔记,书信与传说中的暗示,还有那些折磨着查尔斯·瓦德双亲及朋友的无数窥探、怀疑与猜想——当医生看着地板上那只高脚铅制酒杯里盛着的干燥淡暗绿色粉末时,所有这一切夹杂着恐惧如同潮水般滚滚涌来,将他吞没其中。kXz2Y

  不过,威利特努力控制住了自己,转过身去,开始研究起了那些凿刻在墙上的符咒。有些留着积垢与盐壳的符号显然是在约瑟夫·柯温时期凿刻下来的;对于那些读过不少柯温手稿,或对魔法史有深入研究的人来说,这些文字多少会有些隐约的熟悉感觉。医生清楚地认出了其中一个咒语——瓦德夫人在一年那个不祥的受难节里,曾听见自己的儿子吟唱过这段内容;有一个专家告诉医生,这是一段非常可怕的祷文——用来向某些位于普通星球之外的隐秘神明进行祷告。记录在墙上的文字与瓦德夫人记忆中的咒语有些出入,也与那位专家向医生展示的那几页埃利法斯·莱维所著的禁断文字不尽相同;但它依旧有着无容置疑的特点,当搜索者看到沙巴阿、梅塔特隆、扎瑞尔马特米克等等词句时,他感到一阵寒意,并意识到无穷无尽的可憎事物就近在咫尺。kXz2Y

  这些文字凿刻在进门的左手边墙壁上。此外,右手边的墙壁上同样密密麻麻地雕刻着文字,而当威利特看到那一对不久前在书房里反复见到的符咒时,他开始找到了一点头绪。粗略说来,它们是一样的东西;而且就像查尔斯留下的那些潦草笔记一样,这对符咒前也雕刻着“龙之首”与“龙之尾”这一对古老的符号。但符咒的拼写与现代的版本有着很大的区别,仿佛老柯温在用另一种方法记录声音,或者后来的研究开发出了一些将这类祷文变得更有效、更完美的方法。医生努力试图将那些凿刻下来的祷文与那个一直待在他脑海里徘徊不去的符咒进行调和,最后发现这是件很困难的事情。记忆里由“Y’ai ’ng’ngah, Yog-Sothoth”开始的地方,在这段铭文里却变成了“Aye, engengah, Yogge-Sothotha”;这严重地干扰了他对于第二个词的划分。kXz2Y

  对比自己记忆里那段在不久前读过的符咒,这两者所展现出的差异让他觉得有些烦乱不安;他发现自己正在大声吟诵着咒符的前半部分,并努力按照脑海里的想象让发出来的声音与所发现的雕刻字母吻合起来。他的声音在这座亵渎神明的古老深渊里回响着,听起来怪异而又充满了险恶的意味;它的读音轻重对应着一种低沉单调的咏唱,这种咏唱不仅贯穿在那过去与未知的咒语之中,也贯穿在那种从深坑里传来的、阴沉而又亵渎神明的哀嚎之中——那些并非由人发出的声音抑扬顿挫地起伏着,透过恶臭与黑暗在远处听起来仿佛也有着某种韵律一般。kXz2Y

  “Y’AI ’NG’NGAH,kXz2Y

  YOG-SOTHOTHkXz2Y

  H’EE—L’GEBkXz2Y

  F’AI THRODOGkXz2Y

  UAAAH!”kXz2Y

  当咏唱开始时,突然涌动起了一股冷风。那是什么?油灯的火苗哀伤地摇曳起来,阴影渐渐拢聚变厚,就连墙上的文字也几乎淡出了视野。与此同时,房间里漫起了一股烟雾,呛人的气味几乎完全掩盖了从远方深井里飘来的恶臭;这气味与他之前闻到的味道非常相似,但却要强烈得多也刺鼻得多。于是,他把视线从文字上移开,转而看向房间的其他地方。接着,他注意到了地板上那只盛着不祥粉末的浅底酒杯里涌起了一股浓密的墨绿色云雾——这云雾混浊不清,而且大得惊人。那粉末——老天在上!那从“材料”架子上拿出来的东西——究竟怎么了?什么东西引起了这种变化?他之前咏唱了符咒——那对符咒的前一个咒语——龙之首,升交点——耶稣在上!难道……kXz2Y

  医生觉得一阵晕眩,那些曾见过、听过、读过有关约瑟夫·柯温与查尔斯·迪克斯特·瓦德的破碎片段疯狂地穿过了他的脑海。“我再对你说一次,不要唤醒任何你没办法镇压下去的东西……随时备好那些咒语,若你不知所面对者何人,勿要继续。还有三个说那里面不是人……”老天保佑!究竟是什么东西藏在那团渐渐分离的烟雾后面?kXz2Y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