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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侵蚀疑云

  间桐慎二沉默地走在前面,跨过杂草,越过枯萎的盆栽植物,走到玄关之前,那里耸立着一扇满是灰尘的大型门,别说打扫了,甚至没有使用过的迹象。3Yt6Z

  他继续轻轻敲了敲门。3Yt6Z

  然后,在门后又是一个少女的声音悠悠地传了过来。3Yt6Z

  “门没锁,进来吧。”3Yt6Z

  听着这声音,间桐慎二突然联想到了,在之前假设的故事中,吃掉外婆的狼招呼小红帽进门的桥段,这让他难免在意起来,在这扇门后会不会有着某种耸人听闻的怪物正张着血盆大口等着人前来。3Yt6Z

  在那份黑色的淤泥尚未扩散开,未绊住人的脚步之前,间桐慎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下了门把手,缓慢地浅浅地将门来开一条缝隙,缝隙里能够瞧见的只有某种冰冷黑暗的寂静,让人难免会联想到死的深沉的黑暗。3Yt6Z

  似乎没有什么,也可能是因为打开的门缝太窄难窥究竟。3Yt6Z

  于是,间桐慎二继续向外拉动着门扉。3Yt6Z

  门缝稍扩大了些,顿时充满灰尘的空气从里面昏暗的空间迎面扑来,这实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样,浑浊的空气都快赶上久未打开的储物的仓库了。然后,随着空气的流通,气流的交换,又是一股凝滞而被隔绝在深处的强烈异臭向玄关流出来,直熏的人头晕目眩,难以呼吸。3Yt6Z

  尸臭?3Yt6Z

  虽然在斋藤家夫妻卧室里有过一次接触,间桐慎二还是难以熟悉、忍受。3Yt6Z

  没有捂住口鼻来削减这份恶臭的威力,间桐慎二尽可能地让自己处于戒备的状态,不会因为什么因素而无法自由行动,他忍受住从喉咙下面涌上来的呕吐感,眼珠左右移动打量着眼前的景象。3Yt6Z

  从宽敞的玄关向宽敞的走廊延伸,在最里面能看到嵌有格子玻璃窗的门。3Yt6Z

  间桐慎二走在木地板的走廊上,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呼吸声,心脏搏动的声音,前进着。3Yt6Z

  那扇门上镶嵌的玻璃漏出的微光,可以窥见窗帘和沙发,还有陈列着观赏品的柜子,那是一间有扇拉着窗帘大窗户的宽敞客厅,宽敞而静谧,在柔和却充满尘埃的光线中被照亮3Yt6Z

  没有急于走进去探查究竟,间桐慎二将视线转向另一旁。3Yt6Z

  这条走廊在达到客厅门后左右分开,空间中弥漫着更胜之前的黑暗,向两端延伸过去。右边并立着许多扇门,顶头有一扇门,看到门上挂着一块板子,那里大概就是驰尾勇路和东海林凛的朋友,远屋环的房间。3Yt6Z

  间桐慎二回首看了一下,跟在自己身后的三个人都也走了进来,面色难看的移动着脚步跟上来,这多少给了他一些宽慰。3Yt6Z

  先去去那间房间看一下吧。3Yt6Z

  间桐慎二下着决心,向着那间挂着牌子的房间一步一步地踏过去。3Yt6Z

  随着距离的拉近,门牌上的文字也渐渐清晰了起来,那上面用字母写着“TAMAKI(小环)”,看起来没错,这就是那名少女,远屋环的房间了。3Yt6Z

  间桐慎二感觉自己的指尖变得有些麻木起来,双腿像是被灌进水银一样沉重,心脏像是要跃出胸膛般剧烈的搏动着,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行动,无论是进还是退,只是这样处于焦虑紧张的情况下,体力会被无谓的浪费掉,到那时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就很难办了。3Yt6Z

  于是,他咬紧牙关向着黑暗中的门柄伸出手,转动,用力直接推开。3Yt6Z

  嘭!3Yt6Z

  被推进去的门扉转动到最大程度,撞在墙上发出砰地一声,连挂在上面的牌子都掉了下来,又发出啪地一声,甚至自己身后那三人也都为此吓了一跳,发出哇地一声。3Yt6Z

  但间桐慎二都无暇顾及了。3Yt6Z

  因为他确实看到了,伴随猛烈的尸臭,这房间内的景象。3Yt6Z

  透过窗帘的深棕色的光洒在房间的地面上,滚落着一颗有着一头发干的茶色长发的女性头颅,还有化成干尸的手脚。3Yt6Z

  虽然已经变成这样了,但依稀还是能够看出来几分远屋环的模样的痕迹。3Yt6Z

  但既然这位少女已经变成这样了,那么自己接连两次听到的少女的声音又是谁发出来的?这一想法才刚形成,他就听到自己身后的房间发出门打开的摩擦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从那门后探出脑袋,直直地注视着自己的脊梁。3Yt6Z

  然后,他又听见了少女的声音,在自己背后向自己搭话着。3Yt6Z

  “呐。”3Yt6Z

  不能回头,不能回答。3Yt6Z

  间桐慎二知道,无论是回答了狼的搭话,还是回答了红斗篷的搭话,下场都不会太好,小红帽会被绕道在前的狼吃掉,回答了红斗篷的搭话也会全身浴血而死,所以,这里应该直接向前,先逃进远屋环的房间再做打算,3Yt6Z

  但还没能等到他开始行动驰尾勇路的怒吼已经响彻了黑暗的走廊。3Yt6Z

  “掠夺自由之人,禁锢起来吧!”3Yt6Z

  那似乎是由自己的心理创伤而生启动魔眼的咒文,随着这句咒文,间桐慎二能够感受到某种暧昧的类似于生肉被撕开的声音,还有铁器堆积在一起有所摩擦碰撞的细微的声音,紧跟着自己身后的某个东西的气息和动作就都停止不动了。3Yt6Z

  接着又是耀眼的青色的光芒一闪而逝,夹杂着某种呼啸的风声,自己身后的东西在停止后又被撞飞出去,倒落在走廊深处发出咚地一下沉闷的声响。3Yt6Z

  苍崎青子没有再补上第二记魔弹,其实本来这一记也不过是一种补充手段,为了以防万一将那东西与间桐慎二拉开距离,但其实不这么做大概也没关系,因为单纯威力而言已经足够了,只是看着那个被刺破木地板和墙纸冒出来的无数闪耀黑光的铁针贯穿的被破坏膨胀得不留原形的异形,就足够明白了。3Yt6Z

  “呼……多谢了。”3Yt6Z

  间桐慎二感觉自己的声音还有些颤抖,无法冷静下来。3Yt6Z

  他转过头回看了一下那个怪物出来的房间,从半开着门的黑暗房间里,在满布尘埃的被褥上能够看到和远屋环房间里相似的东西存在,恐怕就是远屋环的父母的,或者其他家人的卧室。3Yt6Z

  真是悲惨啊。3Yt6Z

  间桐慎二垂下眼眸,也不知该如何和身后的几人解释自己看的情况,尤其是该如何向这位女孩的朋友们讲诉,真正的远屋环很久之前就已经死了,在这些时日了你们所陪伴的都不过是怪物伪装的假货。3Yt6Z

  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什么,驰尾勇路快走两步赶了过来,同样目视着这间房屋内的惨剧,他几乎是停住了呼吸,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地抖动着,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想承认眼前的东西,但重新睁开眼睛惨剧还是惨剧,依旧无所改变。3Yt6Z

  “可恶!”3Yt6Z

  稍过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驰尾勇路直接猛地转过身,直接以暴怒的样子冲了出去,也不顾人劝住制止的声音,顷刻间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只有脚步声残留下来,身影消失不见。3Yt6Z

  “驰尾……”3Yt6Z

  间桐慎二的话语没有能说完整,要听的人就已经不见了。3Yt6Z

  这一少年冒失的举动让间桐慎二顿时头痛了起来,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人的行动,他要做什么去?是去找斋藤爱吗?还是那个近日来和他们一起相处的远屋环?他有什么信心如此?还是早有了什么情报,但又为何等到现在?3Yt6Z

  现在要追上去吗?3Yt6Z

  间桐慎二看着自己身侧的另外两人,稍有些迟疑,在这种地方留下两位女孩子还是不太好吧,虽然青子可能会生气,但目前而言只有魔弹术式能够依赖的她,如果没有个好的前卫,也不会很轻松。3Yt6Z

  还有那一位和这些糟心事都无关的被牵扯进来的初中女孩。3Yt6Z

  间桐慎二侧过脸看着另一旁脸色煞白,浑身僵硬地将目光投向屋内的东海林,目睹如此的惨剧,不说未来会不会做噩梦,只要不患上PTSD就算是成功吧。3Yt6Z

  突然,间桐慎二感觉到了些许差异的感觉。3Yt6Z

  他注意到了,身旁的这位女孩虽然是望着屋内,但其实现并没有投向地面,看着滚落在地面的挚友的尸体,本来间桐慎二还以为这只是小女孩逞强装凶的行为,但他又注意到了这人的视线有着明确的锚定点。3Yt6Z

  那是在远屋环桌子上的某个东西。3Yt6Z

  那是一个被切下手脚,肚子露出棉花塞进石头,头上系着红色缎带的布偶。3Yt6Z

  女孩用恐惧的目光注视着的,就是那个。3Yt6Z

  糟糕了。3Yt6Z

  烂透了。3Yt6Z

  无法停止。3Yt6Z

  从看到这一幕开始,无数的狂想就开始在间桐慎二的脑海中不断汹涌着。3Yt6Z

  为什么?3Yt6Z

  为什么这布偶的模样会如此像遭遇事件的被害者?3Yt6Z

  为什么东海林会对这布偶如此恐惧?3Yt6Z

  是谁?3Yt6Z

  是谁毁坏了这个布偶?3Yt6Z

  是谁将这布偶放在这里?3Yt6Z

  假如?3Yt6Z

  假如是那样的话?3Yt6Z

  这……可真是戏言。3Yt6Z

  间桐慎二垂了垂眼眸,也没有顾及灰尘就直接拉过一个椅子坐上,直对着因恐惧和不安而混乱的女孩,开口说道。3Yt6Z

  “东海林,或者我也叫你小凛吧。我有一件事要问你,那个布偶,是你弄坏的吧?”3Yt6Z

  这一番话似乎是一记重锤般将女孩从梦游般的非现实意识中唤醒,让她立即否认道。3Yt6Z

  “不是我!你们大人果然就会这样污蔑人!”3Yt6Z

  这女孩巧妙地反戈一击。3Yt6Z

  “不,小凛,我既不是老师,也不是警察,大概以后也不会再来这座小镇了,我的目的只是为了解决现有的事件,无论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人都和我无关,你能明白吗?”3Yt6Z

  间桐慎二叹了口气。3Yt6Z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我也能够看出来,你是在朋友圈中居于主导地位的人,或者应该说如果不是出于圈子的中心就无法安排满足的人,骄傲、自信、勇敢、能言善辩、成绩和运动大概也都首屈一指,还具有相当强烈的独裁主义。但同时也是有着异常强烈的孩子气和嫉妒心。”3Yt6Z

  东海林凛转了转眼睛,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听着间桐慎二继续说这话。3Yt6Z

  “这个布偶大概是远屋环的,也许是父母给的生日礼物,也许是亲戚拜访时带过来的赠礼,甚至也许是她在了很长时间的零花钱才买到的宝物,总之,这个布偶完好时一定很漂亮,让她大出风头,但也是引起了你的不满。”3Yt6Z

  “你偷走了远屋环的布偶,带到了神社那边,在途中你无意露出了某种马脚,让斋藤爱注意到了,于是她也被吸引到了神社中去。”3Yt6Z

  间桐慎二一边讲诉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3Yt6Z

  虽然大部分还是想象与假设,但在某种程度上也都开始自洽了。3Yt6Z

  就比如新宫律子的失踪事件,为什么斋藤爱会出现在那里,如果是新宫律子有事要前往神社森林,她有什么事情会特意带上一个性格懦弱、体弱多病的孩子一起吗?通常而言反过来会比较正确吧。3Yt6Z

  是斋藤爱有什么事情需要前往神社,才叫上了新宫律子陪伴自己。3Yt6Z

  “在神社周边,你用剪刀剪断了布偶的脑袋和四肢,剖开了布偶的肚子,而且不光是你,斋藤爱也是参与了这其中的某些部分,一路跟随你来到神社的斋藤爱目睹了你的恶劣行径,为了避免这件事暴露出去,你强迫斋藤爱成为了你的共犯!”3Yt6Z

  间桐慎二如此讲诉着。3Yt6Z

  到这里,东海林感觉自己也没什么好去辩解了,事实上到现在会因为这事来责备自己的人恐怕也已经没有了,而眼前的人也的确只是来解决事件的外来人员,就算是承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3Yt6Z

  “之后,我让小爱在布偶里塞进石头扔进水池里,看起来她并没有听话。”3Yt6Z

  于是,她冷淡地说出结尾。3Yt6Z

  “但是后来发现的这些奇怪的事情我都是不知情的,不是说谎,我也不知道那会导致现在的这种局面,毕竟当时我想做的也只是一个恶劣的恶作剧而已。”3Yt6Z

  最后,她以这样的嘀咕作为了结尾。3Yt6Z

  “所以,我是这样想的。”3Yt6Z

  间桐慎二这一次没有看东海林凛,而是立在另一侧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的苍崎青子。3Yt6Z

  “这一次事件的原型果然就是小红帽,而且最初的事件就是这一人偶事件,在这一过程中,远屋环的人偶扮演的是【奶奶】的角色,盯上人偶并将其杀死的东海林是【狼】,而一无所知被人偶引到神社里去的斋藤爱就是【小红帽】。”3Yt6Z

  他继续说道。3Yt6Z

  “回应了狼的搭话,落入了狼之手的小红帽,也就是斋藤爱,为了能够得救,转换了角色,扮演【猎人】用剪刀剖开了【奶奶】的肚子,在这个时间点上,因为【狼】会化作杀死的对象,原本是【奶奶】的人偶异化成了【扮演奶奶的狼】。”3Yt6Z

  “但是剖开肚子的【狼】并没有死,他开始继续活动,被狼盯上,叫住并回应的话,惨剧就开始了。然后在这个过程中被杀死的人会变成下一只狼,接着引诱下一个牺牲者。”3Yt6Z

  “被盯上的条件就是……小红帽!”3Yt6Z

  间桐慎二最后如此作总结道。3Yt6Z

  随着间桐慎二作总结,苍崎青子能够感受到某种清晰感,就像是一直环绕在这座小镇上的雾气逐渐消弭,或者是因故障发出噪音的电视机总算能够正常工作了,某种不稳定的模糊暧昧的存在终于获得了明确的形体。3Yt6Z

  看起来这就是答案了。3Yt6Z

  但即使如此,苍崎青子还是有着无法明了的疑惑,还能感受到某种庞大的无法忽视的阴影存在于这个故事中。3Yt6Z

  “石头……斋藤家里尸体被塞进去的石头是怎么回事?眼下远屋环这边并没有吧?”3Yt6Z

  对于苍崎青子突然的提问,间桐慎二稍楞了一下,才注意到这个自己未在意的地方。3Yt6Z

  “在小红帽的故事里,猎人剪开狼的肚子救出小红帽和奶奶后,小红帽搬来了石头,填进狼的肚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3Yt6Z

  说到这里间桐慎二也对故事中这一部分起了疑惑。3Yt6Z

  “如果是为了杀死狼来报仇,在猎人切开狼的肚子的那个时间点就基本完成了,有什么必要必须填进去石头?”3Yt6Z

  他喃喃道。3Yt6Z

  “如果从剧情上来看,小红帽和祖母从狼肚子里钻了出来,然而为了不让狼察觉到这件事,才填进去石头代替自己。有珠也说过,石头在很多情况下都是象征人类本身的,所以直接采用作替代品的意义要说最为自然也没错呢,但是……”3Yt6Z

  苍崎青子继续补充着。3Yt6Z

  但是,小红帽,为什么必须在狼的肚子里塞上石头呢?3Yt6Z

  这个问题还是没有解决。3Yt6Z

  那两个人讲的很多东西东海林都是听得迷迷糊糊的,无法很好地理解,但到这了这个地步,看着陷入困惑的两个人,东海林凛反而又有些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会陷入困惑。3Yt6Z

  “虽然是没必要的行为,但也并非无法理解,填石头只不过是她害怕自己做的错事被人发现而做的无意义的补救措施而已。”3Yt6Z

  东海林凛小心地做着提示。3Yt6Z

  看着另外两人将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她稍稍紧张了一下,又有点享受这种被瞩目的感觉,继续说道。3Yt6Z

  “其实小红帽的行动非常鲁莽,而且为了掩盖自己的鲁莽,又经常面不改色的撒些小慌——妈妈交代不可以到处乱跑,她就轻易地答应了,对花产生兴趣就欺骗自己是为了奶奶。然后到了奶奶家,也没有说起自己乱跑的事情。童话中没有写小红帽往狼肚子里塞石头的理由,但我对这种情况是这样想的,小红帽害怕自己从狼肚子里钻出来的事情被狼发现,所以用石头取代自己塞了进去。”3Yt6Z

  “如果是这样的话……”3Yt6Z

  苍崎青子的声音变得有些干巴巴的,显得十分生硬,她看了一眼皱起眉头,露出苦闷表情的间桐慎二,过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说道。3Yt6Z

  “在这次事件中,并不是被害者被塞进了石头。”3Yt6Z

  听着少女的话,间桐慎二也有些懊恼,他感觉自己可能太注重理性的思维了,忽略了在童话故事中更与幼儿的智能相称的感性的因素,以及由此而生的可怕的推测。3Yt6Z

  “如果是这样,那么以前塞进石头的尸体就不是因为事件而产生的尸体,那是小红帽,也就是斋藤爱为了防止这次事件被发现而对尸体做的处理也说不定。”3Yt6Z

  间桐慎二顺着少女的话继续干巴巴地说着。3Yt6Z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3Yt6Z

  苍崎青子有些不忍地闭上了眼睛,不去想那可悲的猜想。3Yt6Z

  “如果是那样的话,斋藤爱多半是完全疯掉了,针之路大概也阻止不了狼的到来。”3Yt6Z

  间桐慎二点点头道。3Yt6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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