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马丁的收获（投票结果确定）
随着距离的拉近，示廓灯微弱的光亮逐渐能让他在夜色中窥得这些建筑的一角后，他那种卑如蝼蚁的心态又一次浮现在心头，但没有让他停下脚步。lqbJL
一种类似冶炼矿石用的炉子，下面是低矮敦实的地基（可能兼核心），上面是一截从低到高逐渐收窄，但到顶部又骤然向外延伸出一块类似顶盖的结构。lqbJL
这是伊卡洛斯布置的电弧熔炉，戴森球计划中最低级最基础的冶炼设备。lqbJL
经矿物处理厂精加工过后的铜矿粉顺着传送带运到了它们面前，然后被分拣器夹入内部，经过马丁这个世界观还大体停留在中世纪的灵能土著从未设想过的电弧熔炼法熔炼，加工，最终以纯净铜块的姿态被背面的分拣器提出，放到了另一条传送带上。lqbJL
这种建筑的造型更加方正，神似他曾经见到过的炼金术师的工作台。lqbJL
如果有接触乃至亲自参与过戴森球计划的人在这里，立马就能根据它们的橙黄色涂装判断出这些不过是基础制造台，能做到的事情和加工产物非常有限。lqbJL
举个最常见也最容易被忽视的问题来说明：电弧熔炉出来的金属锭一般都是及其纯净的无限接近于单质的金属，但众所周知，掺杂了不同元素的合金的性能普遍比单质要优秀，能适用的范围同样更广。lqbJL
解决这一矛盾的是制造台，它们使用的物质重组技术才是将金属锭加工为合金，并最终加工为该制造台制定产物的关键所在。lqbJL
区分不同级别的制造台，除了外壳的涂装，看本质便是看它们使用的物质重组技术的完整程度。lqbJL
基础、标准、高精密，以及戴森球工程师一般见不到唯有从黑雾残骸中获取线索和特殊资源才能复现的原型重组式制造台，从低到高一共四个等级。lqbJL
级别越高，使用的物质重组器便越高级，能够深加工得到的合金和制定产物便越高级，但相应的耗电量也会越大。lqbJL
它是制造台技术的原型机（前面说过，由于黑雾失控的教训，戴森球计划所涉及到的几乎所有工业设备都反常识地是原型机优于量产机），物质重组技术没有受过阉割，因此又被称为万用台。lqbJL
之所以没有大面积铺开，除了科技和所需原材料需要工程师自行从黑雾残骸中分析提取，另一个原因便是其远超常规制造台的能耗。lqbJL
基安娜的节俭習慣让她没有在这里浪费宝贵的能源和暂时用一个少一个的重组式制造台，而是用了基础型。lqbJL
反正生产的就是最基础的磁线圈、电路板、基础机械组件，还有电动机之类暂时用不上的产物，也没必要用。lqbJL
但就是这些在基安娜眼中的“基础”产物，对于马丁而言却是远超这个时代的降维打击了。lqbJL
马丁从电弧熔炉后面的传送带上取了一块铜锭下来，放在空地上，仔细地打量了起来。lqbJL
诚然，魔法能做到很多事情，在熟练的炼金术师手里加工出一块如此纯净，切割如此整齐的铜锭并不是什么难事。lqbJL
但是！再熟练的炼金术师也别想一晚上就加工出如此纯净的金属锭！lqbJL
再看看身旁传送带上那一摞摞堆放得整整齐齐送入下一个工序的铜锭堆，马丁感觉自己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碎掉了。lqbJL
厨房里，马丁给自己拿了块烤肉，又切了几片面包就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葡萄酒吃了起来，并把自己这次的奇妙冒险经历，一部分内容删删减减，一部分内容添油加醋地讲述给了沃尔夫。lqbJL
嗯，他正在打量着马丁刚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来的正方体铜锭，标准的1×1×1的1立方米立方体铜锭。lqbJL2
也就是沃尔夫是个没受过系统性教育的莽夫式魔法师，怎么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不然肯定会惊叹于这块看似平平无奇的铜锭背后蕴含的恐怖。lqbJL
马丁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对沃尔夫讲述昨晚自己奇妙冒险的话术，直到最后一杯酒下肚，找了个借口去方便才脱身。lqbJL
这些魔法师见正主走了，只得把关注焦点放在了他带回来的铜锭上。lqbJL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文明来说，电子显微镜当然是想都别想，不过尚有部分炼金术师琢磨出了光学显微镜，微尺度上的测量能力还是有的。lqbJL
“别说，你别说，那个炼金傀儡的冶金技术是真的强，我从未见过这么纯净的铜锭。”lqbJL
“还有金属切削加工，我怎么测这块正方体，长宽高都是1：1：1的整数比，没有一丁点误差。”lqbJL
“是真的，我测量了好几遍，这块正方体铜锭的长宽高都是标准的1米，没有一厘米、一毫米，甚至一微米的误差！”lqbJL
“不对，”其中一个相对精通金属加工的炼金术师忽然出声道，“这不是切削出来的！这是熔铸时一体成型的！没有后天的加工！”lqbJL
大家基本都是学问人，自然明白这种没有一丝一毫误差的立方体制造起来多么麻烦。lqbJL
联盟宇宙的旧人类文明曾有一种叫“八级钳工”的职业，以将公差控制在正负0.001毫米（即正负1微米）的精度水平代表了碳基人形生命手工加工精度的极限。lqbJL
这边的炼金术师由于魔法对生命的强化，能在此基础上将公差再缩小至多十分之一，再往上就不行了——倒不是魔法能量对人体强化的极限就这么高，而是一是魔法的强化在续航能力上的体现更显著，二是魔法能量本身就是种干扰项，无节制使用魔法辅助进行高精度加工时反而会造成公差扩大。lqbJL
想到这里，他们莫名地心头一沉：那个炼金傀儡至今都未显露过恨不得斩尽杀绝的敌意，所造成的一切伤亡似乎都来自他沉浸在做自己的目标中时衍生的次生灾害，哪怕先前那个二世祖驾机攻击，它只不过是类似魔力护盾的屏障一张，便任凭他撞得粉身碎骨。lqbJL
而如今，当这个铜锭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却穷尽了一切测量方法，穷尽了手头最高精度的测量工具，最终依然只能得出1：1：1这个长宽高比例。lqbJL
那个炼金傀儡用这样的方式，再一次随意而狂妄地展示了自己的力量。lqbJL
其中一个和马丁关系还不错的见状，似乎是为了缓和打趣他道：“马丁，你这不会是从那个炼金傀儡手里偷过来的吧？”lqbJL
“什么叫偷？”马丁立刻涨红了脸，停下脚步辩解道：“魔法师的事情怎么能叫偷……窃……对，是窃，我们魔法师的事，能算偷吗？”lqbJL
在场众人文化素养就好比喀斯特石林，高的旱死，低的涝死，但见此情景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哄笑，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lqbJL
笑归笑，气氛活络起来后正事还是该谈，至少得把思路统一一下。lqbJL
首先是沃尔夫：“马丁，照你说的，那台巨型炼金傀儡一夜间便筑起了（他抬起胳膊画了一圈比了个圈地的手势）远超我们洛林城面积的万间高楼，而后往那些铁房子里输入矿石，便可顺序加工，直至得到这么一块铜锭……说真的，之前的试探已经很明白了，我们在场所有人拼上性命也别想给它造成一丁点伤害，你这么做不怕把它召过来？”lqbJL
马丁放下借到的毛巾，左手下意识地抬起凑到左眼前，食指指节勾起，揉了揉上眼眶。lqbJL
片刻，他似乎是组织了好语言，开口解释道：“不会的，我拿的都是它生产堆积的。”lqbJL
沃尔夫慢半拍地察觉到他的潜台词：“你还拿了别的？！”lqbJL
马丁微微一笑，又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了两块金属锭，一铁一铝。lqbJL
只是这次，众人有了铜锭打的预防针，没再执着于这些金属锭那1：1：1的精准三边比，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金属锭本身上。lqbJL
因此，他们忽略了铜锭，也忽略了铁锭，激动之下的围观态势就差把铝锭捧起来了。lqbJL
甚至连历来比较佛系的沃尔夫都坐不住了，仗着自己身强体壮直接挤走了所有人，将分量不轻的铝锭托了起来，甚至还颠了颠分量。lqbJL
也无怪乎他们这么激动，因为哪怕是在地球，在19世纪前发明电解铝技术前，铝都因为其冶炼技术困难造成了物以稀为贵的局面，被奉为“银色的金子”。lqbJL
这边的灵能土著由于魔法的力量，倒是误打误撞摸索出来了电解铝技术的雏形，不过因为没有安培、奥斯特、法拉第等电磁学先驱，他们只是知道用魔法闪电（并不是什么烂大街的魔法，很吃天赋）猛劈铝矿石能概率得到一些可用的铝金属。lqbJL
没有掌握稳定的电能，更没有发展出电磁学，掌握物质重组技术前为数不多能工业规模生产铝金属的电解铝技术自然无从谈起。lqbJL
因此，“银色黄金”的概念在这个世界同样通行——开国皇帝的次女，帝国当代女皇诺伦，便以拥有一顶铝王冠为荣。lqbJL
全帝国最顶级的炼金术师提供的附魔加工服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这顶铝王冠仅材料费便远超出使用黄金的价格！lqbJL
好吧，看来还是支持尽快上天的人多，那我就继续保持这个节奏了。lqbJL
因为在不考虑技术瓶颈和内部扯皮等制约因素时，文明的扩张特别是工业规模的扩张很容易呈现出指数增长的模式，所以越到后来会越快，正式大规模上天预计在60~90章。lqbJL
不过40章左右会提前上天一遍，去气态巨星插轨道采集器采集氢重氢氦等轻元素，去异星布置个采集奇珍的前哨站，顺便和第一个非主角穿越者打照面。lqbJL
此外再多说一句，我看评论区有人反映基安娜突然蹦出来个律者人格这个桥段写的不好；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说我文笔差描写拖沓我认了，但这个情节设置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lqbJL
其一，（可能是我前面几章写的不够明显），基安娜理性上对联盟绝对忠诚，追求成为联盟社会金字塔尖的人上人，但感性上很缺乏对联盟的归属感，享受在联盟本土之外的遥远繁星独自打灰的生活。lqbJL
这段情节姑且说明了基安娜为什么享受参加戴森球计划后的孤身打灰生活，排斥（注意是排斥而不是压根不会）和其他联盟公民（和主脑在虚拟巴黎碰面那段）进行社交活动的心路历程。lqbJL
虽说我写她是因为早年情感生活……嗯，有点搞……原因多少有点离谱。lqbJL
应该……不算……离谱.jpglqbJL2
不过我写基安娜本就是对着锤四万某金色大只佬那群问题儿童写的，所以她沾点拧巴也很合理，对吧？lqbJL1
同时，安排白烆出场也是为了引出后续可能会出场的联盟派系角色，现在已经列出了4个，之后总会用上的。lqbJL1
至于其二，则是重新描述下现实扭曲这种不讲道理的力量具体啥样，以及给基安娜一个继续变强的合理解释。lqbJL
通俗地说，这种力量不存在蓝条的概念，只需要考虑使用者的意志和思维能力撑不撑得住，所以变强的方式显而易见：用计算机cpu的概念来解释，如果将基安娜比作大核，她的子线程比作小核，在提升大核性能和小核数量均遇到瓶颈的时候，最简单粗暴提升整体性能的方法就是再加一个大核，也就是白烆。lqbJL
二者同出一源，不需要考虑先天的兼容，只需要考虑后天的磨合（默契），更别说白烆还自带提升子线程数量的buff。lqbJL
获得的律者权能后期也会随着基安娜与白烆达成和解后和现实扭曲进行一番整合，取缔掉容易被人断蓝条的短板，这里先不多说了。lqbJL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