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说了,或许,我真的只是在自欺欺人吧……”43gpa
摩耶重炮低着脑袋,一一说出口,她感觉心里舒畅多了,难道倾诉是这样让人快乐的事吗?43gpa
“……喂,小白你搞什么,脸色好难看?要不要去医务室……不对,这里就是医务室,所以说是在搞什么……”43gpa
“安静。”白天拍了摩耶重炮的脑袋一下,她的表情有点焦躁,坐在窗边,不自觉咬起指甲,“这不是maya的错。”43gpa
白天说,可尽管这样说,她的脸色依旧阴晴不定,像是窗外晦涩不安的夜色一样,摩耶重炮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这种糟糕的气氛,总有种说什么都错的感觉。43gpa
“遇见了北部玄驹,美浦波旁还有你那个徒弟,哦还有目白麦昆和东海帝王,目白麦昆好像已经退役了,东海帝王还躺在病床上……”43gpa
空气变得更加安静了,猛然之间,摩耶重炮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提问:什么情况会导致一位志得意满的三冠赛马娘千里迢迢从日本跑来法国呢?43gpa
摩耶重炮试图亡羊补牢,只可惜为时已晚——身边小马的脸色俨然糟糕极了,像是回忆到不堪回首的往事,咬紧牙关,露在外面的嘴唇被咬的青紫。43gpa
“不必安慰我,我全都知道的。”白天想了一会,像是放弃了一样,站起身,摘下挂在墙角的咖色外套。43gpa
白天说,伸手打开医务室的房门,随着关门声的落下,医务室再次变得悄然起来,只余下风声,以及滴嗒滴嗒若有若无的钟表。43gpa
摩耶重炮悻悻,她贴在门边,蹑手蹑脚听门外的声音远去。直到脚步声消失近无,她才打开门,望向白天离去的方向,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43gpa
忽如其来的询问,摩耶重炮吓了一跳,转过身,发现声音来自熟悉的身影,才一迭声的抱怨。43gpa
“抱歉抱歉。”卓芙双手合十,放在脸颊侧面吐了吐舌头,作出卖萌的表情与姿势,“只是担心你的伤口,话说回来,你是在看什么?”43gpa
“什么都没有……”摩耶重炮莫名不想要卓芙知道白天的去向。43gpa
卓芙了然,她眨了眨眼睛,露出“原来如此”的醒悟表情。43gpa
“我想那大概是我错了,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决心去见摩耶重炮,因为她与我不同。”43gpa
米浴说,因为夜晚的缘故,飞机上处于一种冬眠的气氛,所以她声音放的很小,近乎窃窃私语。43gpa
“我倒是觉得你们两个没两样,都是些闹别扭的小孩子。”丸善斯基同样窃窃私语,她贴着米浴的耳边,这种境遇下总算有了几分长者的可靠。“不好好说出口可是没办法重归于好的。”43gpa
机舱的灯光昏暗而安逸,平稳的气流声环绕,形成昏昏欲睡的安逸氛围。这种情况本该好好睡上一觉,待到明天醒来,便能看见隆赏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可是米浴似乎睡不太着。43gpa
纠结的心事蔓延在心间,生长,缠绕,仿佛生长带着倒刺的荆棘。43gpa
米浴扭开脑袋,他不去看丸善斯基的视线,仿佛这样便在自己的世界藏了起来——可心中其实是很清楚的,想要改变,渴望改变,能够改变。43gpa
丸善斯基静静听着,她揉米浴夜色般紫黑色的长发,动作安详而柔和,这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老了。43gpa
这是在回到日本的第二天,重炮从主治医生那里得到的事实。43gpa
骨骼,肌肉,身体,就各种意义上,东海帝王逼近了自己赛马娘生涯的极限,但这并不是长睡不起的原因——43gpa
更深刻的理由是那场领域战,面对火气全开的某人,东海帝王压上了生命,意志,乃至于求生的灵魂。43gpa
“因为那大概称得上是奇迹……所以,我想帝王小姐复苏的可能性,大概是需要类似的奇迹再一次降临。”43gpa
主治医生表示出犯难的情绪,他扶了扶镜框,反光的秃顶脑袋看起来颇有几分窘迫的神色。43gpa
摩耶重炮微微鞠躬,她的脑海一阵晕眩,毕竟事实是如此冲击性的——43gpa
那个一直阳光,活泼,元气的东海帝王,她的人生已经结束,剩下的日子,全部留在医院苦涩气味的天蓝色病床上。43gpa2
离开前,摩耶重炮悄悄回到住院部东海帝王的房间,看了东海帝王最后一眼。43gpa
少女躺在天蓝色蓝天的病床下,脸庞虚弱,蜷缩在云朵样厚重的棉被下。正午时寡淡的阳光仿佛柔和的金线,细细数出少女眼睑庞的眉毛。43gpa
伴随门栓声的响起,轻盈的风舒卷,像是在挽留最后的晚夏。阳台旁花瓶中的水仙花摇摇欲坠,单薄的花瓣摇曳,纠结,在风中摇摆不定。43g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