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酒店陌生的床上,摩耶重炮莫名有些睡不安稳——某种名为不安的情绪在心底渗透,悄无声息,却让人难以入眠。lqN7z
她坐在窗的边缘上,手肘搭在阳台,能感受大理石与夜色的冰冷感,这让她的脑袋稍微清醒,她定了定神,眨着眼睛,望向一片漆黑的窗外。lqN7z
城市边缘,远离喧嚣的夜色,缺少汽油的烟尘与灯光的聒噪,让人想到童话中的理想乡,脱离喧嚣与世隔绝。lqN7z
白天说,她躺在卓芙的床上,趁着夜色与她谈一些悄悄话——关于别的女人。因为在奔跑的方面卓芙过于天赋异禀,更何况事到如今,自己也没有说教的立场。lqN7z
胜利就是一切,但这种任性的话,是只属于胜利者的余裕。lqN7z
卓芙嘟起嘴,她露出“嗔怨”一类的表情,伸出手指,用力戳白天的脸。白天稍微躲闪,但奈何单人床的空间有限,很快就撞到墙壁,眼看着卓芙的脸越来越近了。lqN7z
“卓芙。”白天用稍微严肃的声音,“你说过什么都不会做的。”lqN7z
“但你的表情很难过。”卓芙说,“晚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别担心,我不会问你发生了什么。”lqN7z
卓芙嗲着声音,一下一下摇白天的胳膊,只是仍然得到拒绝的答案。lqN7z
卓芙感到有点不快,或许在法国,求爱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也说不定——就像埃菲尔铁塔、凯旋门与卢浮宫,是高贵而不可侵犯的。lqN7z
白天伸出手,揉了揉卓芙的脑袋表示安抚的意思,却被卓芙抓住手腕,在指尖上留下两道牙印。lqN7z
“卓芙——”白天的声音有点无奈,“要好好看重明天的比赛,这不只是尊重对手,也是尊重你自己的努力本身。”lqN7z
这是你的错觉——虽然想要这么说,但就各种角度,白天姑且也有察觉这个事实:自己变得比以前更加温吞,更加懦弱,失去了赛马娘时期的意志与锋利,大概就像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小女孩……lqN7z
白天不知道,她的人生总是懵懵懂懂,所以才把一切都处理的乱七八糟,但至少要先留下努力的事实。lqN7z
她努力的直视卓芙,在夜色下,用那双琥珀色的澄澈眼睛,幸运的是那双眼睛的神色一如既往——虽然稍显懦弱,稍显迷茫,但依然澄澈而干净。lqN7z
卓芙扬起鼻子,发出“哼~”似的鼻音,似乎拒不接受道歉。lqN7z
“虽然大概知道原因,但我想,卓芙想的可能与我不同,我也并非是想要才离开赛场的。”lqN7z
“总是找些看起来很像样子的借口,说到底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小白也是,重炮也是,你们两个说到底都一样。”lqN7z
卓芙埋在她的怀里,像个得手后的电车**一样,搂住她的腰,猛蹭她的胸口。lqN7z
“这种东西鬼才会在意,还是说,师父你已经开始怀疑好徒弟我的实力了?”lqN7z
白天没了声音,半晌,她像是放弃挣扎似的,闭上眼睛。lqN7z
“摩耶重炮!摩耶重炮!摩耶重炮!”lqN7z1
不,那不是呼喊,而是欢呼,如同将士征战沙场前,夹道百姓助威的欢呼。lqN7z
摩耶重炮想啊想,想啊想,终于想通了什么似的,目光放在自己的双脚上。lqN7z
今天,是名为摩耶重炮女孩子的出道战,她即将在此,踏出成熟有魅力大人的第一步。lqN7z
睡梦中,摩耶重炮紧皱眉头,抱着枕头上下翻滚,紧皱眉头如同溺水之人模样。她挣扎着,呼吸着,在梦中肆意奔跑着。lqN7z
最终尘埃落定,归于沉寂,瘫在被子的角落,像是彻底没了力气一样。lqN7z
摩耶重炮说。她的眼神满是疲惫,骇人的血丝贯穿瞳孔,近乎要将蓝眼染成血红模样。lqN7z
她坐在床边,双手抱膝,过了片刻,才冷静似的,长长叹气。lqN7z
你的努力已经很多,你的付出已经足够,你并不比其他人缺陷些什么。摩耶重炮,你能做到的,你能做到的,你能做到的……lqN7z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到什么。lqN7z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