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点卡文 1
现在，“超市”的建设已经告一段落，收尾的工作交给了普瑞赛斯——也无非是一些核查生产设施原材料输入与产物输出的会计工作，外加赶路时对机甲的控制，普瑞赛斯的老本职了。41Fea
基安娜则忙里偷闲，偷得浮生半日闲似的走下了王座直了直腰。41Fea
虽说现在的人类早已不是生物体，基安娜使用的也是尼伯龙根这一主业是军工研发的研究所出品仿生性能只能说是中等生水平的机体，但人类漫长进化而来的█惯还是在当代的源代码人类身上有所保留。41Fea
想了想，基安娜瞥了眼对着她工程师手册和小学课本在那自学（为此头顶还扎了个上写俩大字“努力”的白布条）的年糕，又瞥了眼关闭的投影（普瑞赛斯把全部算力扑到工作上没时间维持投影交互界面），便来到驾驶舱后面，打开检修通道扎了进去。41Fea1
照顾到工程师爱用的尼伯龙根系列机体普遍偏高大的设计，特别是刚处在入口段，检修通道虽然略窄，但挺高大。41Fea
基安娜无需弯腰，甚至可以小跑两步，稍微七扭八拐地走了几分钟便找到了白烆。41Fea
一晚上基安娜和普瑞赛斯都在干活，白烆尽管理论上可以抢夺基安娜的操作权限，但被基安娜抢先锁定了，因此只能无所事事地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半透明阿飘状态干瞪眼。41Fea
时间一长，闲来无事却又坐不住的白烆便试图找点事儿干。41Fea
首先，她可不想和删除记忆后大脑放空程度堪比澄澈大学生的年糕坐一桌，更何况她已经在基安娜的半默许下开始了自学。41Fea
她可不是没有眼力劲儿连最基础空气都不会读的白痴，自然不会打扰她。41Fea
年糕的对于崩坏系列背景故事交代的很糟糕，就像头天晚上刚火急火燎地过了遍课本，第二天就要进考场考试的摸鱼大学生一样，说的就差自相矛盾了。41Fea
但不管怎么说，亲自上手尝试，外加年糕有限的知识点补充，白烆现在总觉得律者权能和崩坏不是绝对绑定的关系，并且摸到了点儿门路。41Fea
律者权能，似乎是物理规则的精炼，而完全体的律者理论上应该不依赖于崩坏或终焉之茧，自身就是对应物理规则的化身。41Fea
但是……白烆手里的律者权能做不到，其存在类似黑箱，只知道输入崩坏能便可得到想要的结果，最多就是入基安娜炸地核钻井那般用自己的学识特别是工程学经验加以微操以便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41Fea1
白烆诞生自基安娜，某种意义上基安娜的上限便决定了白烆的上限。41Fea
拿到手这么短时间，就算有基安娜最初的摸索，白烆也只是解析了10%的律者权能机制。41Fea
她隐隐有所感觉，要是能彻底解析律者权能，那她将彻底对崩坏能的依赖，律者权能在她的手里将整合为独属于她的现实扭曲，起步便是4级甚至5级的那种。41Fea
不过，这事儿急不得，更何况驾驶舱又不方便实践律者权能，还得从长计议。41Fea
衡量了一下，白烆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面壁思考一会儿。41Fea
就算联盟公民（特指一二等）由于本质是外表可随心而变的源代码聚合体，外加成熟的知识灌输技术，算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生而知之，但法定成年还是18岁。41Fea
主脑可不是收了政治献金什么奇葩法律都干制定的旧人类文明政客，她……祂或许不太█人情，但做事总有祂的道理，并且后续发展往往证明祂是对的。41Fea
此时白烆继基安娜之后也成功建立了思维防火墙——用玄乎一点的话说，两个人虽然还是一个灵魂，但意识彻底分离，除非主观同意不然无法读取彼此记忆——放在旧人类文明这算标准的分离性身份障碍，也算应了“律者都是神经病”的地狱笑话。41Fea
这事儿白烆感觉是各有利弊，最起码她和基安娜交换意见的时候得用更传统的语言交流了。41Fea
于是，打过招呼后，白烆便直接解除了附体状态，跑到检修通道的一个风水不错的角落里给自己搭了个窝自娱自乐起来。41Fea
等到现在，基安娜腾出功夫，为自己创造了个短暂的休息期，便也溜了过来看看情况。41Fea
说实话，哪怕有契约打底，基安娜还是对白烆不太放心。41Fea
契约是锁死的，条款也是基安娜和白烆针锋相对逐字逐句凑出来的，但她难保白烆有没有留下什么漏洞。41Fea
是，从利益角度考虑，白烆不比原生的三崩子律者那般——叛徒、河豚、丈育、扑街、恋爱脑、巨婴、偏执狂……堪称人类多样性典范——但谁知道她会不会憋着什么很活儿？41Fea
孩子静悄悄，肯定在作妖——虽说律者人格和原人格（特别是二者还能用互不干预的物质躯壳同时存在于真实宇宙）的倫理關係既适合姐妹也适合母女，但基安娜还是明确了自己是白烆法定监护人的身份，并以此为出发点作为交往原则，对白烆潜在的整活儿可能深表关切。41Fea
基安娜表示，她是真没想到这才几个小时，白烆就琢磨出了这么一出。41Fea
此时的白烆已经脱掉了诞生时从基安娜身上复制粘贴而来的联盟元帅军服，用一件很中性化的黑色高领毛衣取代了混纺棉质感面料量体裁衣而来的元帅外套与打底衬衫；下半身的打扮倒是没变，依旧是修身长裤和及膝长筒靴，只是腰带换了条别样式的。41Fea
总体而言白烆的打扮相较于基安娜，变了，但也没有大变。41Fea
“你的脸，”基安娜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颧骨位置，语气不善道，“这里，怎么多了一道刀疤？”41Fea
白烆放下手里的纸质书本，站起身手一摊，显得很光棍。41Fea
“不是你说我‘作风轻浮’、‘放荡不羁’在先，‘穿这身军装晃荡辣我眼睛’吗？嗯，所以我换了一件，顺便对自己的容貌进行了下微调。”41Fea
说着，她还抬手用实质轻划了一下脸上那道干净利落的刀疤。41Fea
它大体是水平的，但也有些角度，横贯了白烆的右侧面颊。41Fea
基安娜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白烆确实瞅着比刚才顺眼了不少——毕竟她们都不是碳基生命，给自己脸上造个刀疤就和旧人类用双眼皮贴给自己夹出个双眼皮一般轻松，代价不用约就等于零，剩下的只有考虑是否真的好看罢了。41Fea
新旧人类文明交替时对旧人类文明末期群魔乱舞的反思，早期流浪太虚的空间站生活，以及发展起来后和一大票异形文明进行核锿氪氢的不怎么友好的交流时塑造出的軍國主義社会造就了盛行于全体公民的尚武文化。41Fea1
基于这种文化，外加客观生理因素的变化，联盟社会並不忌諱長相陰柔雌雄莫辨乃至畫女硬說男的楠娘，也對虬结肌肉的追捧同样也沒上升到病態級別，但文化氛围导致日常生活和為人處世言談舉止等方面沒有“過分精緻”、“娘炮行徑”之類的一絲一毫的容身之地。41Fea1
基安娜和白烆都是这样——放在旧人类文明开启最后一次大战前的“最后的黄金时代”当中，光看脸，她们都是一等一的美女，但言谈举止比不少持有染色体XY的生理学男性都更像硬汉。41Fea
当然，白烆少了基安娜的沉淀，所以张扬显得轻浮，才惹得基安娜不喜。41Fea
白烆的解决方法也很简单——学普鲁士到德二时期当地学校所流行的德式击剑“奖励”，给自己脸上来一下呗。41Fea
她还有优势：觉得角度不好造型不符合心意还能擦掉再来。41Fea
这不，白烆就满意地发现基安娜看她的眼神里确实少了几分厌恶（但多了几分看傻子的眼神）。41Fea
但在衣品上就……嗯，基于同样的文化因素影响和生理因素变迁，大部分裙装袍服一类的服饰在联盟都缺乏受众，更别说某崩女武神装甲和某原（部分）自机角色常服一类的。41Fea
以旧人类文明某（些）国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军装为主要蓝本修修改改得到的联盟军服为代表的职业装，以及门类杂七杂八但风格普遍偏庄重朴素，和穿职业装出门的人站一起不违和的常服，这两大类牢牢把握了联盟公民的衣柜主流。41Fea
当然，非主流的也不是不允许，基安娜年轻时也穿过比基尼，甚至穿过热裤搭配上半身白色单层T恤衫下摆拧到腰上打结的辣妹服饰还染了黄毛……41Fea
（——谁还没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啊，基安娜如是说道）41Fea
但显然，尽管主脑在设计联盟律法时在此方面立下的唯一禁止项便是禁止在公共場合果體耍流氓，也没和社会一起把上述的几种主流服饰外的一切服饰贬为奇装异服加以禁止，可没有受众没人爱穿又是另一码事了。41Fea
联盟立国不到五千年，完全处在和平状态下的时间仅有最初还困于太阳系的那几十年——就这种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准备打仗的客观环境压抑下，軍國主義在新進行了版本更新后推陳出新成為了联盟主流思潮一点都不奇怪。41Fea
就算最█的一千年由于早期和外星异形干仗下手太狠，大部分敌人不是斩草除根就是被打散成散兵游勇等待最后的清扫，可惯性不只限于有质量的物体，文化氛围和审美也是。41Fea
白烆作为从基安娜身上新诞生的个体，显然还没能摆脱基安娜的影响。41Fea
基安娜的双眸诧异地眨了眨眼，手指轻叩在书皮上敲了敲，又看向白烆：“还有，这好像是我的书吧？”41Fea
“嗯，”白烆顾左而言他，似为掩饰尴尬般抹了把鼻子，“看来个人口袋空间的识别机制还分不清你我……我是说，是的。”41Fea
在基安娜不善目光的凝视下，白烆总算学会了直截了当地说明事实。41Fea
基安娜沉默半响，便拉过白烆的手，将手里的书塞到她的手里：“拿了就继续看吧——多读点书对你有好处。”41Fea
说着，基安娜又取出了几本书：“呐，《孙子兵法》、《战争论》，和这本书一起都在黑推荐给我的书单上，你多看看，别成了又一个丈育律者。”41Fea
交接完毕，略显疲惫的基安娜下意识轻叩食指，用指节揉了揉上眼眶，这是她工程师生涯中养成的一个不算坏的小█惯。41Fea
白烆轻叩食指，用指节揉了揉上眼眶，继续说道：“你不同意我的做法？”41Fea
“我可没这么说。”基安娜意有所指，“我说的很多话纯属你过度解读了。”41Fea
顿了顿，基安娜又说道：“我想知道你……控制了那个叫马丁的，给他塞了几个金属锭，又放他走是为了什么？虽然我在联盟谈不上是那种极端魔怔的人类至上主义者，但也无法容忍无缘无故将联盟资产出卖给他们。”41Fea
白烆对基安娜好是一番挤眉弄眼：“你绝对猜不到我发现了什么？”41Fea
根据早些时候对那个坠机二世祖的尸体基因分析，还有综合考虑了普瑞赛斯（别忘了她也是联盟公民）的建议，进行综合分析论证后，基安娜只得把这里的人类定性为“披着人皮的异形”。41Fea
原因无他：外观和文化等方方面面都与基安娜老家的旧人类文明大体相同，可经过模拟后明确证实了本地人类和旧人类存在生殖隔离。41Fea
——根据白给她的临时条例，在通讯中断的状态下倘若发现了外观和文化均类似旧人类的文明物种，那判断其是否为人类的标准便是和旧人类是否存在生殖隔离。41F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