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吴凡伸手握了握主教的手。40GGI
“合作愉快。”主教仪式性地笑了笑，“那么……那件东西是有您亲自护送回去吗？”40GGI
看着主教眼里的谨慎和怀疑，吴凡微笑着说：“并不是，我这次的行为仅仅相当于一个外交官吧，护送工作之后自然有专业的人士来负责。”40GGI
“当年的山顶修道院现在还在吗？”吴凡平静地说，“我们同伴的衣冠冢还在山崖下面吧？”40GGI
“这个……”主教的脸上面露难色，“在1965年的斯洛伐克大地震的时候，当地的地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40GGI
“大地震？”吴凡皱起了眉头，“我记得那里没有什么地震带吧。”40GGI
“地震只是对于普通人的说辞，实际上是什么，咱们这些人心知肚明就可以了。”主教压低了声音说。40GGI
“魔？”吴凡的神情严峻了起来，“什么样的魔能够产生强地震的效果？与‘门’有关？”40GGI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没有调查清楚，那已经是近五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还在教会学院里修行，档案里对于这件事情也都是在表示疑惑，没有什么具体的定论。”40GGI
吴凡思索了两秒，对主教问道：“万德福呢？他怎么说这件事情？”40GGI
“前辈他也曾经去现场勘探过，当时的档案正是前辈亲自书写的。”40GGI
魔理司的任务已经完成，故人也已经见过，而克里斯提娜在那座山崖下的衣冠冢估计也被彻底掩埋了，反正克里斯提娜死后化为一段数据彻底消散，而且还不是死在这个世界的，所以凭吊之类的事情已经全无意义，再加上之前的意外导致他耽误了太久的时间，吴凡决定尽快回国。40GGI
至于第一实？吴凡之前因为那次意外而在老教士那边休养了一个星期，前前后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第一实恐怕也已经离开斯洛伐克了吧。40GGI
登上了前往斯洛伐克首府的大巴车，吴凡看着窗外的风景开始思考起了最近的各种情况。40GGI
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后，支援系统给吴凡下发了三个任务，之后虽然几次出现了阶段性选择，但是具体进程在最近的半年可以说是停滞不前。40GGI
吴凡摸了摸大巴车的窗户，微凉、坚硬又带点韧性的触感，不管再怎么细细感知，都是和现实世界里的实物别无差异的。这个雾之国真的是由扭曲的意志所构成的吗？吴凡不止一次提出过这种质疑，但是无论支援系统还是白金都对此全无反应。40GGI
现在吴凡的心中有两种假设，第一种就是这个世界确实是扭曲意志的集合，现在的正常与平静不过是扭曲中形成的短暂平衡，参考主线任务“橙月之影”的要求——“调查当年【橙月灾厄】的真相，寻找失踪的第一实，破坏第一实的阴谋”就可以推断，第一实的计划会造成这种平衡的被打破……40GGI
但是想到这里，吴凡又是皱起了眉头，这样想的话也不对，他们这些游戏者寻求的是消灭整个雾之国的办法，而不是让它们维持平衡就足够了。40GGI
那么……或者说整个雾之国的存在和运行遵循着某种道理？而第一实的计划就是这个“道理”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只要第一实的计划被阻止，这个“道理”就会被打破，这个世界也就会走向分崩离析……40GGI
这样的话就好理解多了，就像《CODE GEASS叛逆的鲁鲁修》世界，如果一开始最初的CODE持有者就被装进铅棺沉入海底，世界上再没有CODE和geass这种东西，那么其所产生的影响足以毁灭掉之后原本的剧情；就像《星物语》世界，如果夜离一世在地球上的时候就被人掐死，那之后几千年的人类波澜壮阔的星际历史估计也就不会出现了。40GGI
也就是说，如果第一种假设成立，这个第一实的计划就是开启一个新时代的关键，只要对其进行破坏……40GGI
也不对啊……吴凡苦恼地挠了挠玻璃，让人酸麻的声音使得周围的乘客都对他怒目而视。40GGI
就算第一实召唤“门”的计划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可就算阻止了第一实的“开门”计划，以后肯定还会出来什么张小花、王小狗之类的人来继续召唤门的重启，第一实对于整个世界的影响肯定达不到最初的CODE持有者、夜离一世那种对于他们世界的影响力。40GGI1
在第一种可能陷入迷雾之中后，吴凡开始思考起第二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世界相当于一个“安全岛”。40GGI
雾之国是由人类扭曲的意志糅合而成，但是再纯粹的扭曲，其中也一定存在着少量的“杂质”，而吴凡现在所处的这个《猎魔志异·异闻录》的世界就是那些“杂质”的集合体，吴凡的任务就是要将这个正常的世界稳定下来，以这个世界为据点，对外面的扭曲世界进行讨伐和征服。40GGI
至于佐证……那就是“门”和“魔”的存在吧，这两样东西不正是外界侵蚀的代表吗？40GGI
以一个世界作为小据点去征服外面还要广阔无数倍的巨型世界，那吴凡的征途还真就是星辰大海了啊！想到这里的吴凡简直要忍不住抱头痛哭了。40GGI
除了主线任务的问题之外，“门的内外”和“我们的感情”似乎也有很大的问题，志愿系统表面上说这两个支线任务是为了帮助主线任务的完成，但是……40GGI
一路上吴凡看着窗外倒退着的景象沉思了很多，如果不是因为把他所思考的写下来也会冗长地让人看不下去，吴凡说不定真会把他所想的东西全部写下来当做小说给人看一看。40GGI
面无表情地走下了大巴车，吴凡看了看手表，因为之前计划的去山顶修道院凭吊的计划被临时取消的缘故，他现在的时间还很充裕，在去机场之前他完全可以吃一顿午餐睡个午觉，再来杯下午茶顺便看场电影。40GGI
街边的小店音响里放着Dalida的旧日歌谣，阳光下的人们谈笑着朝各自的目的地四散而去，这种难得的温暖与惬意让吴凡疲惫的心灵感受到了难得的慰藉。餐馆在路边摆放了白色的桌椅和蓝白条纹的阳伞，因为还不到午餐的时间，所以坐在这里的人们都是附近社区的居民，大家品尝着饮品和甜点，独自看着报纸或三三两两的聊着什么。40GGI
吴凡深呼吸了一口，放松了放松心情。这里的桌子已经几乎都要坐满了，这样充满人气的感觉更为现在的吴凡所需要。找了一个仅坐了一个人的桌子坐了下来，娴熟地用当地语言叫了一杯热可可。40GGI
坐在吴凡对面的人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露出了一张东方的面孔，年轻而英俊。40GGI
“安妮亚……其实我早该想到你就是阿妮的。”第一名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娇小的少女。40GGI
而少女并没有被揭穿身份的窘迫和紧张，仍是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看着手中的《新月集》品尝了一口杯中的祁门红茶，用着三无少女特有的声线说：“你的《异闻录》这个月又断更了，我等了很久，很失望。”40GGI1
这个穿着公主裙的少女动作优雅，神情冷漠，和童话中的公主一般无二，她好像面对的并不是他人的对质，而是某个下臣的进言。40GGI
“你已经有答案的问题，还要问出来不是毫无意义吗？”40GGI
第一名沉默地看着第七氓，这个少女他从第一天进入魔理司的时候就见过，在那些人为难和非议他的时候，也是这个娇小如花骨朵的少女强硬到不讲道理地帮他站住了场子。40GGI
在那次任务的午后，这个女孩问他是不是在《小说绘》杂志上连载《异闻录》的作者两色风景，两相交流之下，第一名才发现他的身边竟然有这么一个从第一次连载就相识的老读者。40GGI1
可以说，除了第五清之外，这个叫安妮亚的女孩就是他。想到这里，第一名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他最爱的女人是他的嫂子，而他唯一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女孩也是他哥哥的女孩。40GGI
第一名一直告诉自己，他是第一家的家主，第一家的一切都是要抗在他肩上的……可是现在看看呢？除了他和哥哥，第一家族直到现在就出现了两个人，结果还都是他哥哥的女人。第一名突然想笑，他很想笑，他竭尽全力想要负起第一家族家主的责任，努力做好他应该做好的一切，可是到头来，他一直都活在哥哥的阴影里。40GGI
第一名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被什么恶念所包裹了，第五清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从当年两人还尚年少时的初见，到后来的相处，彼此间的照顾，流离中的相依……40GGI
第五清的影子从最初一直到现在，伴随着他的生命始终，她把第一名照顾得很好，她只用一秒钟就能系好他领口的扣子，他后背的衣服永远不会有褶皱，他永远喝不到会让他胃疼的冷酒……第一名自己都从来想象不了，如果第五清不在了，第一名会怎么样？40GGI
而他们之间的情感却始终暧昧难明，他们不止一次相依而眠，在情人旅馆里同床共枕的事情也发生过，但他们之间永远隔着那么一点点的“亲近的距离”，这个距离早已细微到看不见了，但是却像看不见的玻璃，结结实实地把他们分隔在两边。40GGI
这一次，第一名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恶念——想要占有！占有她的全部！不是眼前这个少女，而是陪伴自己已久的那个女人。40GGI
但现在第一名知道还不是胡思乱想这些的时候，他强压下心中的种种念头，继续着正题。40GGI
“你是‘渡神’，第一实的目的你应该知道吧？你就不觉得危险吗？”40GGI
“实不会伤害我。”第七氓平静如诉说真实而无可动摇的公理，“我们是朋友，他向我保证过的。”40GGI
“朋友？”第一名怒笑道，“那他的计划呢？为了‘门’的降临，他已经毁掉了整个第一家，包括父亲在内，全部的亲人，和他有着血缘关系、一同生活了十几年的亲人全部都被他牺牲掉了！第一实他是这样的人，你却选择因为他的一句名为朋友的保证而相信他？在上果然说得对，女人都是很蠢的动物。”40GGI
第一名感觉到了什么，少女的虽然看起来仍是平静无比，但她的眼睛中分明已经出现了波动。40GGI
“女人也是人类，人本就是生而孤独的，人类是需要承认才能够存在、需要依靠才能够生活的东西，与其说是每一个人的存在都需要意义，倒不如说人类的生命本就是一场寻找，不在乎得到的多少，之在于是否寻找到了自己想要的……”40GGI
第七氓的眼睛第一次离开了手中的书页，转头看向了第一名。第一名愣住了，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往常安妮亚的眼睛都像是戴上了扮鬼用的哑光美瞳一样冷漠无神，而现在……40GGI
安妮亚一直被人称为瓷娃娃一样的女孩，现在，这个瓷娃娃被这双眼睛赐予了生命。40GGI
“我已经找寻到了我想要的东西，这是我生命的起点，也将是我的终点；对于一个代表了你生命的全部的东西，你不管做出了什么，能够说‘蠢’这个评价吗？蠢的人是没有真正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开始欺骗自己，而大多数人，并不是真的蠢。如果你下次见到在上先生，记得这么告诉他。”40GGI
第一名在少女的语气中听出了不祥的意味，他连忙喊道：“你呢？你要去哪里？”40GGI
“我是渡神。”少女说着站了起来，从裙下抽出了一把造型怪异的手枪和一柄一尺多长的短剑。40GGI
前者是一把表面带着点点闪光的高射速手枪，机械感、神秘感、未来感三种特色融合于其造型之上，堪称完美的艺术品外表之下，是其A+级的武器评级。40GGI
而后者更是材料不逊于吴凡那把片刀的顶尖近战武器，苍白的哑光剑刃简洁平滑，无言诉说着它内敛的危险。40GGI
“我是渡神，很多人都盯上我了……从上个月实离开时起就有数不清的人盯上了我。”40GGI
为全勤恢复日更！怕了吗！40GGI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