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洒进室内。惠风荡入敞开的木窗，带来室外花圃散发出的芬芳。地毯上整齐地摆着一摞摞高低不齐的文书。钱程坐在旁边，一边写着什么，一边将手里的一沓纸准确地丢到其中一堆上。f1Ayh
“啊，您来的正好，阁下。”他抬起头，招呼道：“您吩咐的这些就快整理好了。”f1Ayh
“太好了。”莫德雷德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有个能干活的了，我一定要给你涨工资。”f1Ayh
“那么就多谢了。”钱程开心地说：“对了，您在屋里怎么还带着头盔啊？”f1Ayh
对方支吾了下，似乎不太想说。“哦，那个无所谓了。”他急忙站了起来，从身后的办公桌上拿起一大摞纸片，转移了话题。f1Ayh
“这儿还有些正事，需要您亲自出面了。”他介绍道：“咱们总部这边的教区，过几天有个重要仪式，您去露个面就好。具体的行程我已经和那边商量好了。另外还有这些——”f1Ayh
他将一张纸片递给了自家老大：“带着这个就好。说是能免除什么罪责的，我给所有军官一人买了一张。回头您给签个字，确认下这笔经费……”f1Ayh
“你买这个干什么？！”莫德雷德听到“经费”，立刻跳了起来：“咱们本来就穷，你还浪费钱搞这些没用的东西！”f1Ayh
她气急败坏地抓住钱程的衣领：“你还我的钱啊啊啊啊……”f1Ayh
“哎呦您可别给弄坏了，备用的都没有……”钱程被她晃得站立不稳，也不管不顾，只匆忙抢下她手中的那张纸：“您总得有点长远眼光啊！”f1Ayh
“你说什么？”莫德雷德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不悦地质问。f1Ayh
“我说您得有大局观！”钱程摇了摇有些发晕的脑袋：“咱们既然待在这块地方，就得和这帮人打好交道。教会有影响力，有话语权，还有自己的施法者队伍，不少地方都能帮上忙。这种邻居，还不给人家面子么？这东西，就是咱们给人家教会示好用的。主教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我认为应该通过这种方式尽量和他们搞好关系。”f1Ayh
“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夸他。老实交代，你到底花了多少钱，买了多少？是不是趁机跟教会的人合伙贪污了？”莫德雷德说罢，要抢他手里的纸。f1Ayh
“绝对没。”钱程大义凛然地说：“我可是君子，就算爱财，也会用正道去取。来，我给您数数。”f1Ayh
他让莫德雷德坐在办公桌后，将手里的纸片向桌上一摊，一张一张地指着：“这个是您的，这是我的，这是阿拉克妮的……”f1Ayh
“等下等下——”莫德雷德急忙伸手制止他：“你俩买这个干嘛？”f1Ayh
“哦，她的状态比预计的好，我认为能保留住人类形态，所以提前准备给她安排个身份。”钱程解释道：“至于我自己，我也得在这儿混啊。”f1Ayh
“这又不是什么要紧事情。”钱程不以为然地说：“理查德主教根本不在乎这些，只要给钱就可以了。我不说了么，人家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再说，您知道么？我的名字的发音，在中土语言里也有‘虔诚’的意思。这几天我和教会的人相处的挺愉快的。”f1Ayh1
“罢了罢了，账本就在这里，您自己去查就好。”钱程嘟囔着，将一个本子放在桌上。f1Ayh
“我还是觉得太浪费，这上面就是个精神安抚的粗陋法阵，根本没什么用。纯粹的骗钱东西。”莫德雷德消了气，但还是有些不满。f1Ayh2
“哎，这些基本常识都没人教您么……”钱程无奈地说：“我又不是看不出来，但是没有投入哪有产出。再说人家教会比咱们有钱多了，你以为人家真的就在乎这一点点？”他甩了甩手里那一沓纸片。f1Ayh
“人家就是希望咱们表个态。您放心，咱们花的价钱很快就能得到回报。我查证过，和他们搞好关系，会方便很多。更别说人家要是哪天高兴，给咱们分一杯羹，都不知道能赚多少回来。”钱程保证道：“而且理查德主教也没为难咱们，他知道咱们的处境。”f1Ayh
他准确地抽出一本手册，熟练地翻起来：“兰斯洛特阁下的封地上，最多的是做大本钱买卖的人。那些商人驾着粮船，从埃及来。”f1Ayh
“您的封地上，最多的是做没本钱买卖的人。那些海盗驾着长船，从丹麦来。”f1Ayh
他用力合上书：“我和他们诚恳地谈过了。那边既没有要求捐赠，也没有摊派些奇奇怪怪的收费，只让认购了这个，外加让咱们承诺今后有机会帮点小忙。已经很实惠了。”f1Ayh
他看着有些发愣的莫德雷德，整了整领子：“好了，现在明白了吧？您就当花钱买方便了。”f1Ayh
“好好好，你有道理。”莫德雷德有些烦躁地锤了锤桌子：“我就是不太喜欢这种方式。你今天买了这些东西，今后还要怎样讨好他们？送些美女过去？”f1Ayh
“那可不行。”钱程严肃地否定：“人家是有原则的，这样会触怒他们的。”f1Ayh
莫德雷德靠在椅背上，舒展身体，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们还有些底线。”f1Ayh
清风拂入窗中，墨香与花香溶在一起，让她心情也微微平复了些。f1Ayh
“没错，”钱程左右看了看，凑近她耳边，低声建议道：“如果真需要的话，最好找些俊俏的小男孩……”f1Ayh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