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究竟是从哪儿掏出这两个箱子的？”42l9N4
将卡特莉娜太太的尸体抬回旅馆后（虽说是抬，但失去了所有水分之后，这具死尸也仅仅只比一根干柴重点），阿斯垂尔就从房间里又拿出了一大一小两只皮箱。42l9N
福尔摩斯对此相当好奇，毕竟他在这一路上看得明白，阿斯垂尔和人偶两人随身携带的也只有一只皮箱而已，更何况那只皮箱与眼前这两只都不相同。42l9N
他随口敷衍了福尔摩斯一句，就把左手上的小皮箱递给了人偶。42l9N
“没有那个必要，把灯点起来就好……当然，如果他们自己跟了过来，也没有必要特地赶回去，毕竟我们也不需要顾及旁人的世界观了。”42l9N1
人偶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她本来就很是寡言少语。她蹲下身，掀开了小皮箱，从中拿出了一盏吊灯，和看上去是用来挂着吊灯的金属支架。42l9N3
阿斯垂尔俯身掀开了另一只皮箱，扭头却看见福尔摩斯正仔细打量着那盏灯，哪里还不知道他那观察分析的老毛病又犯了。42l9N1
“抱歉，老师，我只是在这短短一段时间之内见到了太多谜团，一时情难自禁罢了。”42l9N
“那就先把那些谜团抛在一边，然后快点滚过来。”阿斯垂尔用相当粗暴的语气冷声说道，从箱子里掏出了两大袋子弹朝着福尔摩斯掷了过去。“我自制的0.38英寸子弹，应该合得上你们手里枪的口径。弹芯是我精炼过的水银，对付今晚可能碰上的敌人会相当有效。你和华生医生一人一袋，这些应该足够今晚用了。”42l9N5
“这可真沉……”福尔摩斯掂了掂手里的子弹袋，不由得抱怨了一句：“您判断子弹是否够用的标准是按照战争来的吗，我的老师？”42l9N
“事实上，我当年也从没随身携带过这么大一袋子弹。”华生医生接过来一袋，却被手上的重量带得一个趔趄。“天哪，我想不管是谁都没有带上过这么大一袋子弹。”他也对此抱怨了一句。42l9N
“别废话了，赶紧过来拿武器！夜晚的时间不会太长，我们只剩下三个多小时可以利用了！”阿斯垂尔又从箱子里掏出一杆形状奇异的长矛，操作了几下，就把这杆长矛变成了一杆连着矛刃的枪。42l9N9
“华生医生，你拿着这个。”他把手上的步枪矛塞进了华生医生的手里，说：“你曾经当过军医，虽然多半不常直接面对敌人，但操使步枪总是会的吧？就把这玩意儿当成一杆上了刺刀、没有枪托的步枪来用就好——虽然它更擅长的还是戳人。子弹用的也是那袋子里的0.38英寸手枪弹，所以不要太指望它能打出多远。”42l9N1
他又回身从箱子里捞出两柄银光闪闪的长剑，然后一脚把空箱子踢到了角落里——其中一柄是有着弧形剑锷的标准的英式混种剑；而另一柄则是有着笼状护手和开了半边刃的、长而纤细的剑身，显然是把刺剑，但剑身下半部分也有着奇异的机关。42l9N5
阿斯垂尔把那柄刺剑插在了福尔摩斯面前的地板上，说：“这玩意儿上边也安了枪管，口径也是0.38英寸，多出来的部分会让它比你用过的那些剑更重——而且在使用中开枪的时机也只能靠你自己来把握。但不要怀疑它的品质，即使单纯当做一柄剑来使用，它也非常坚固而可靠。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还没有把那些从我这儿学去的剑术给忘个干净。”42l9N2
“不，怎么会呢。”福尔摩斯把那柄刺剑拔了出来，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下，又稍微挥了挥以确认重心。42l9N
“我一直有牢牢记住那些绚烂的剑术——不仅如此，我还常常与人练习。这剑术的优雅与强大甚至让我在伦敦的上流社会中博得了‘华尔兹舞者’之类的庸俗名号。”42l9N3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与那些人击剑恐怕只会让你的剑术下降得厉害，你还发觉不了，毕竟水准再怎么下降也可以让你轻松击败那些人。我现在只能祈祷，你的剑术没有只剩下一个空壳子。”42l9N
毫不犹豫地贬斥了自己学生一句，阿斯垂尔把另一只手上的长剑交给了已经立好了灯的人偶，自己则捞起了倚在门边的手杖。42l9N
“阿斯垂尔先生，您为什么要把剑交给您的太太？莫非她也要去吗？恕我直言，她恐怕并不适合挥剑，或许我应该把这柄枪——呃，矛，交给她？”42l9N
“可别太小看她了，华生医生。”阿斯垂尔拨弄了几下，将灯点燃，这盏低矮的灯便发出了柔和安详的幽蓝光辉。他笑了起来，说道：“虽然人偶并不好动，但真要动起手来，只怕她空着手也能打一群你，还是现在全副武装的你——你和歇洛克都来触碰一下这盏灯吧，它能保你们性命无虞。”42l9N17
“我希望您在这之后能为我阐明原理，我的老师，就像当年在剑桥大学一样。”福尔摩斯依言触碰了一下这盏灯，手上传来的温度和火光给他的印象一样冰冷却不刺骨。“但我不太明白——我想我还没告诉你，之前我做了一个噩梦，我已经记不得多少内容了，只知道梦中有很可怕的东西出现。我从床上掉下惊醒之后，发现自己的心脏发痛，血液流动也异常地快，甚至还流出了鼻血。若没有及时醒来，只怕我现在已经与里士满先生落到一个下场了。然后我仔细找了找身上，发现了一模一样的海藻与海腥味，这叫我明白了可怜的里士满先生究竟是如何死的。虽然杀死里士满先生的人和杀死卡特莉娜太太的人肯定不会是同一个，但是我们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去追捕一场可怕的梦，并找出隐藏在这其中的线索呢？”42l9N
“我早就猜到你会做这么一场梦——我甚至能把梦的内容说个七七八八，好让你回忆起来究竟看到了什么。但还不是时候，歇洛克·福尔摩斯，现在还不是你直面那些东西的时候，耐心一点，今晚或者明晚，又或者之后两星期里的每一个晚上，都都有可能重温那些东西，甚至会频繁得让你对此感到恶心。”42l9N
看到华生医生也触碰过那盏灯之后，猎人阿斯垂尔便抬脚向外走去——福尔摩斯注意到他左手的手枪已经换成了一柄长而华丽的火枪。42l9N2
“快跟上来吧，我们今晚要追查的可不仅仅是杀害了卡特莉娜太太的凶手，还有杀死了里士满先生的那场梦——你知道要怎样才能将一场梦击碎吗，歇洛克？”42l9N
“完美的答案，歇洛克。我们现在已经在一场梦里了，接下来就是去找出被我拉入梦境中的凶手，以及调查你见到的那一场可怕的梦。”42l9N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