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雷德和夏洛特偷偷来到钱程办公室的门前，从门缝中向里窥去。kX6Wh
一男一女两人站在钱程的办公桌前。他们披着轻甲，身上挂着零零碎碎的物件，黑色罩袍上画着教会的标志。kX6Wh
“就是他俩。”莫德雷德低声说：“教皇手下的猎魔人，冲着萝丝玛丽来的。”kX6Wh
“他们不死心，又回来了呗。”莫德雷德不悦地说：“值守的军官说，前几天已经来了一趟。南丁格尔女士帮忙，把她藏到修女院去了。”kX6Wh
“我重复一遍。我们得到确切消息，那家伙被你们抓获之后一直在这里。”那名男子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咄咄逼人地说：“这件事牵扯到异教神怪和巫术，我希望你重视起来！”kX6Wh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神学家。”钱程低下头翻找着什么，完全没看他一眼：“我也重复一遍。我是一名帝国事务官，你想让我做什么，很简单，按流程走就行。别提那些有的没的。”kX6Wh
他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钱程，语气生硬地说：“你上次向我索要的身份证明。”kX6Wh
“感谢您的配合。”钱程立马抬起头，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请稍等，我要查验一下。”kX6Wh
他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对准纸上的魔力烙印，检查起来。kX6Wh
“抱歉，这不够。”钱程把盒子收了起来，麻利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根据规定，像您这样的教会人士，想在女皇统治的不列颠岛上行使逮捕权，需要的许可等级非常高。主教的证明并不够。”kX6Wh
“你上次不是说，需要一份文件，证明我们的猎魔人身份么？”男子气愤地说：“怎么又多了这么多条件。”kX6Wh
“我上次提出的要求很明确。我告知你们，首先需要一份足够有力的身份证明。”钱程翻开左手边一本厚册子：“你们上次来咨询的情况，我可是都好好记录在档案里了。有白纸黑字在，容不得你们抵赖。”kX6Wh
“但你上次确实没说具体的要求啊。”那名女子不甘心地质疑。kX6Wh
“你们听完我那句话，就自己急匆匆离开了。你们又不问，我怎么知道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钱程瞥了她一眼，淡然道。kX6Wh1
“该死的，你到底想干什么？”男子不耐烦地说：“我们是不是猎魔人，难道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么？”kX6Wh
“你说你是猎魔人，你就是猎魔人了？”钱程不屑地说：“证明呢？”kX6Wh
“你说它是真信物，它就是真信物了？”钱程继续反问：“证明呢？”kX6Wh
“我干掉过十多头怪物，还杀死过一只吸血鬼！”那个男子愤怒地喊道：“你现在居然质疑我！”kX6Wh
“你给出证据，让我无法质疑你，不就行了么？”钱程瞥了他一眼，说：“你是把那个吸血鬼的首级带来了，还是向他的族长索要到那家伙的死亡证明了？”kX6Wh
“我这是在遵循工作规程，先生。”钱程依旧用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咸不淡地说：“如果不满，可以依据规定，向我的上司莫德雷德阁下提出书面抗议。按照流程，她或者她授权的官吏会处理这些文件的。”kX6Wh3
“或者你们干脆直接去卡美洛，要求他们修改整个标准和流程——只要那里的老爷们愿意搭理你。”kX6Wh
“你这个东方人根本不懂这件事多重要！”对方手舞足蹈地喊道：“这些异教妖魔……”kX6Wh
“中土人抓妖魔当饭吃的时候，你的祖先还住在树上，蛮子。”钱程鄙夷地顶回去：“用不着你来教我。”kX6Wh6
“唉，总算有理智的人了。”钱程叹了口气，继续翻着那边大书：“看这儿。首先，你们需要返回罗马，拿到枢机主教以上开具的身份证明文件——注意，手印和主教的章要在限定时间内按在这个法阵里，所以代/办是不行的，必须本人跑一趟。”kX6Wh
“之后，你们需要持有效证明，向不列颠正式提出申请。我看一下——首先，要去王室总管那里，找凯爵士的手下，让他们开一份文件，证明你们是受欢迎的陛下的客人。之后去佩里诺尔大人那边，等贵族委员会承认，你们就获得后续所需的相关资质，不再是民间人士了。具备以上资格后，再找阿格拉万阁下，向监察和内务部门申请针对目标的逮捕权。如果他们同意你们代劳，这一步就算成功了。”kX6Wh
“这得多长时间？”男子不耐烦地说：“还要回罗马——”kX6Wh
“接下来，带着上面说的这些，去你们想要抓人的地方，向当地领主申请。”他解释道：“上面都只是中央的批复，但领主们对自己的领地拥有很大的权力，所以你得在他们那里，把相关文件再办齐。”kX6Wh
“我们这边情况又比较复杂。旁边这个城市拥有一定的自治权，另外我们军团的总部虽然在此，但划分上，这里其实是借用其他领主的领地。保险起见，我建议你们在这三方，都把相关事项办理好。免得你们的目标稍微挪个地方，又得回去走流程。”kX6Wh
“你根本就是想给我们找麻烦！”男子大吼一声，去掏腰间的武器。kX6Wh
“来啊，我倒想看看，你有几个胆子。”他伸了个懒腰，一脸嘲弄地看着对方：“光天化日之下，在军团驻地撒野。还有没有王法了？我看你根本就没把我大英放在眼里。”kX6Wh1
女猎魔人急忙拉住他，耳语了几句。钱程依稀听到“近期情况特殊”“不要生事”之类的话。kX6Wh
男子抿着嘴，瞪了钱程片刻，说道：“我们是教会的人员，你总归需要给我们应有的重视。”kX6Wh
“我为阿尔托莉雅二世陛下和莫德雷德阁下效力。”钱程一本正经地说：“至于教会，不在本人职权范围内。对了，你们可以找理查德主教”kX6Wh
屋里的人扯皮了一整下午。直到太阳快落山，猎魔人才疲惫地走出来。kX6Wh
男猎魔人面色苍白，眼神有些涣散，迟钝地走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受了什么精神打击。kX6Wh1
莫德雷德一眼认出了那个东西。这里也只有他每次喝水之前还要费事煮一下。专门拿出来，也算很给对方面子了。kX6Wh
“我们的目标，是头恶狼。”她说：“现在，面对一头真正的狼，你却要拒绝神的牧羊犬提供的保护。”kX6Wh3
“那两个傻瓜，以为自己能和受过系统儒家教育的中土官僚比拖时间。”钱程自豪地说。kX6Wh
“他们如果真去卡美洛了呢？”莫德雷德还有些不放心。kX6Wh
“你以为那里的人喜欢他们？”钱程反问道：“你看查下资料，看看教会每年从不列颠获得多少收入。卡美洛可是早就不想交这笔钱了。”kX6Wh
“掏钱就算了，还老是有人想干涉你对领土的统治。现在干脆直接派人，要到你地盘上抓人。”钱程摇摇头：“放心吧，没有任何一位有上进心的国君，会喜欢这种事的。”kX6Wh2
“我听说阿格拉万一直在派人寻找圣物。而且他们很明显，一直在借助女皇的英灵身份进行宣传，来抵制教廷自外施加的影响。还有对地方教会的控制，他们也是交锋很久了。”kX6Wh
“所以放心好了，上面的意思很容易揣摩。咱们尽管拖下去就行。”他无所谓地说。kX6Wh
“哎呀，你不觉得很讽刺么？”钱程笑了笑：“追随圣女的狼，信奉神灵的圣女，接纳狼的神灵，同一个神灵的教会，被教会追杀的狼，庇护狼的修女，还有和教会关系错综复杂的圣女。”kX6Wh
“你看，这都够莎士比亚写个新剧本了。”他摊了摊手。kX6Wh
“不过这样真的好么？”夏洛特问：“那人最后那句话……”kX6Wh
“龙需要条狗保护？逗我呢。”kX6W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