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走上前挽住齐安的手。43eOQ3
“安吉，你刚刚可真是……太惊人了。Amazing。我必须这么说，我从没有想过，那个斯特兰奇竟然会让步。”43eOQ8
齐安想到刚刚和他争论的青年医生眼中的认真和热忱，回答：“他是为了真理和可能触碰到的真理而让步。”43eOQ6
尽管她已经无限放低水准尽量不说出超过时代认知的理论概念和技术，不过斯特兰奇医生扎实的理论功底和出色的实践水平还是让他从她对手术方案的描述中抓到了一些苗头，所以他的态度才会有所改变，相信她真的掌握了某种“真理”。43eOQ
“当然。定好的手术日期在明天，病人还有些术前准备要做，而且也要排出手术台次来。”43eOQ
“还是算了吧，让罗根陪着逛街也太折磨他了。加州的治安没这么差吧？又不是著名的哥谭市。”43eOQ4
“哥谭市的情况比较特殊。唔……”娜塔莉沉吟片刻，说，“安吉，你不是美国人，所以你可能没有听说过，曾经有一段时间，国会那边打算要放弃‘哥谭市’，让它自生自灭，但是后来哥谭市还是从地震后的废墟里重建了，不过从那之后，哥谭和华盛顿的关系就比较微妙，公检法系统全都独立运作，几乎不管华盛顿说什么，所以难免会有些心怀不轨的人主动往哥谭聚集——毕竟哥谭市沿用的新泽西州法律体系没有死刑，而‘蝙蝠侠从不杀人’。”43eOQ28
“新泽西州没有死刑？”齐安楞了一下，“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不太接触这种不同州法律还能不同的情况。”43eOQ9
娜塔莉会意地说：“我知道中国在全国范围适用同样的法律。”43eOQ14
“也会有些省市级别的不同规定，不过那都不会跟宪法刑法相悖。”齐安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哥谭市没有死刑”，突然就明白了一些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顺应娜塔莉的心意谈了谈自己对哥谭市某位义警的看法，“蝙蝠侠岂止是不杀人，他还会确保那些罪犯们绝不会在接受法律的审判之前死在别的地方。从结果上来说，罪犯们在哥谭市如此猖狂也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蝙蝠侠不会让他们死。蝙蝠侠保护了哥谭市，却也保护了这些疯狂的罪犯。”43eOQ20
娜塔莉神色微微一变，疑惑地问：“那么，安吉你认为蝙蝠侠应该杀了那些恶棍吗？”43eOQ
齐安看着娜塔莉，透过她深湛的眼睛看到了更多的探询。43eOQ
谁在听都无所谓就是了，她要说的话本来也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43eOQ
“娜塔，我怎么认为都无关紧要，重要的只是‘蝙蝠侠’认为他应该怎么做而已。当一个人拥有了超越法律约束的力量时，你就得承认，他要成为一个好人还是坏人只取决于他本人的道德准则，然而这个准则在每个人身上都可能完全不同，没有人能用自己的道德准则去衡量他人。一套准则只能形成一个人，我们都只能成为我们自己，不可能变成另一个人。‘不杀人’构成了‘蝙蝠侠’本身，换而言之，如果他开始杀人，那么他就不再是‘蝙蝠侠’——从这一点来说，维护这个准则就是保护‘蝙蝠侠’的存在，这和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关系。”43eOQ16
在这一刻，无论是当面听到这句话的娜塔莉还是通过监控听到了同样对白的神盾局和蝙蝠洞都同样陷入了思考之中。43eOQ10
“我也曾经调查过一些关于哥谭的‘黑暗骑士’的事。我必须承认我非常敬佩他，不是所有人都能十年如一日地戴着面具守护一座城市，他身负重任，出生入死，却不能在人前得到与之相配的荣誉。他成为了哥谭的符号，罪犯们畏惧的象征，所以总有些恶棍想要摧毁他。”43eOQ
“不。就算杀死了‘蝙蝠侠’，也一样会有另一个人戴上面具、披上披风站出来，继承这个名号，继续守护哥谭，好比他那忠心耿耿的搭档。”43eOQ12
齐安几乎就已经不是暗示，而是在明示“罗宾”的选择。43eOQ
“能够摧毁‘蝙蝠侠’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让他违背自己定下的准则，从内心摧毁自我。换句话说，如果有人能逼得蝙蝠侠杀人，那么哥谭的黑暗骑士就不复存在了，留下的只会是手握制裁之刃的私刑者。”43eOQ8
娜塔莉故作惊讶地说：“你不怕他们会因为个人好恶对你动手吗？”43eOQ
齐安都没有做出害怕的神情，非常坦荡地回答：“我以为，在大部分时候，没有人会去伤害医生。如果都沦落到对无辜的医生下手的话，那就连私刑者都不是，干脆就是杀人狂魔了。谁遇到杀人狂魔都会害怕。”43eOQ15
娜塔莉思考片刻才继续问：“所以，安吉你对私刑者的看法是——尽管他们的做法违法，但你私心里其实支持这种行动？”43eOQ4
这次齐安没有立刻回答，她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说：“娜塔，你知道中国有个成语叫做‘约法三章’吗？”43eOQ6
娜塔莉楞了一下，右手勾了一下耳边卷起的发丝，悄悄地在通讯器上敲了一下表示求援。43eOQ
“抱歉，我不太明白。”43eOQ5
神盾局里的后勤人员飞快地搜索着资料库，找出了“约法三章”的解释。43eOQ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