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小弟惊惧抖动的手指方向望去，不远处还没被鬼芽尸潮波及的难民营中，点亮了扎堆的火炬，那火光不知加入了什么助燃剂，燃烧得格外白炽绚烂，哪怕在正午烈日辉映下，也犹如同时炸开了成百上千颗闪光弹般，刺痛了他双眼。412Am
这几年东南大地上蔓延的白莲圣火，无疑是战火的代名词。412Am
废舰城从数月前就深陷大军压境的战争迷雾中，人心惶惶，在这危如累卵的时刻，一点点火星，就将点燃埋藏于人心的引线，让民间脆弱的防线彻底溃堤。412Am
“先别管他们，给我看好营地。”里香皱眉想制止他们自乱阵脚。412Am
虎鱼哥却疯了一样摇晃手下：“自jing队哪去了！还没赶来吗！”412Am
“老大，自jing队不会来！”手下哭丧脸向他汇报，“他们要把守城墙，分不出更多人手了！”412Am
“这可是白莲教！打过来他们也逃不了！”虎鱼哥脸皮上青筋直跳，脑子里像有头又怕又气的袋鼠在闹腾。412Am
“你听着！”里香猛甩扳手砸在虎鱼哥身旁的集装箱上，震得男人浑身一颤，“现在墙里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打仗，只能靠我们自己撑过去。”412Am
少女扯出陷进钢板内的扳手，身上爆发的气势，堪比全力发动的引擎。412Am
“谁要你守！我们来救旧城区。你组织好人手收容难民，其他事交给我！”412Am
虎鱼哥满脑子的恐慌，被那只扳手带来的震击感敲没了，里香斩钉截铁的态度，更让他重新感觉到手脚上寄存的力量。一想起眼前这位少女是大姐头的姐姐，他不由冷静下来。412Am
在里香与虎鱼哥交涉时，建设互助协会也做好了突击的准备，清彦叔前来通报道：“里香，联系到旧城区留守的兄弟了，大家都集结好准备从另一边压制尸潮。”412Am
里香咧咧嘴，将扳手抵在虎鱼哥肩头：“看到没，我们建设互助协会，可比自警队靠得住多啦。”412Am
虎鱼哥直勾勾盯住竟然要主动出击的协会众人，只感到不可思议。眼前备战的男女，各个面相狼狈得像刚从战场上撤出来的残兵败将，内在精神却仍然如铁锤敲击下愈发强韧不屈的钢铁。这里面有工人，有老板，有建筑师，有司机……是多年来亲手建设废舰城的庞大队伍的一份子，与其说他们像视死如归就义的英雄，不如说是习惯背水一战的人民。412Am
“喂，里香老大。”他眼神闪烁不定道，“你信得过我吗？”412Am
“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里香回头注视他，“你是她手下，能力是有的。大伙留了武器给你，撑住，等我们消灭尸潮。”412Am
“你刚才说大姐头把废舰城卖了，我不相信。虽然不知道大姐头在上城区干了什么，但我知道她眼里还有你这个姐姐，如果她真做傻事迷路了，那就把她拉回来，回到旧城区，那才是我们和她的家。”412Am
“你……”少女颇感意外眨眨眼，“还认为她能回来吗？”412Am
“里香老大，大姐头很倔，如果有这个可能，只有你能办到。”412Am
“另外我那些兄弟们，过了今天还能活下来，就拜托里香老大照顾了，他们都是些好伙计，干力气活是把好手，不会拖后腿的。412Am
她通知完朋友准备作战，转头和清彦叔带领建设互助协会的成员，分别坐上两辆虎鱼哥一伙开来的重型卡车，协会成员在极短时间内就从附近搜集到材料，把车体和集装箱改造成钢铁刺猬一样的作战堡垒，她们要开着这头无畏咆哮的巨兽，向前方堆叠起伏的大尸潮发起冲锋。412Am
发动机因里香踩到底的油门轰鸣，轮胎抓地刨出风驰电掣的痕迹，卡车如同释放野性的犀牛狂奔，正面闯入尸群，与里香同乘一辆车的寇蒂，爬上车厢顶，在高速运动中架好狙击枪，敲打掉她发现的棘手变异体，而另一辆卡车车头上，小铃挥拳所击出的破邪光炮，每一发都以重锤压顶之势，砸蟑螂一样消灭大波鬼芽尸，还自带高热焚尸功能，配合“玄爷”号精准的炮击压制，打得尸群节节溃退，工人们则拿起各式远程、近战大杀器，干掉那些企图冲上车的漏网之鱼。412Am
运输卡车硬是被开出了坦克般无可阻挡的气势，等四处乱晃的尸群先锋清理得差不多，两辆卡车便转向左右分开，扬起两道长长尘灰，围着难民营绕了大半圈，工人们从集装箱内往车后倾倒特制燃油，等燃油倒完，他们用力扔出燃烧瓶，在车后拉开两道熊熊舞动的火墙，火墙连接合成半圆的大火环，挡住尸群的去路，整个过程堪比一场盛大的马戏表演，然而里香还在享受飙车碾压的快感时，石破天惊的爆炸异动就在后方传来，沿地面猛烈冲击鼓荡的震波，连数十吨的车体都在战栗，逼迫她只能急刹车！412Am
里香趴在方向盘前稳住身形，从车窗探出头看向爆炸的方向，硝烟灰土向上空翻腾升起，那堵横亘丘陵的巨墙底部，赫然出现一个触目惊心的缺口。412Am
从来只有她爆破别人份的少女，深深体会到何为真正的恶意。412Am
没爆发鬼芽尸的难民营区域，在白莲教徒号召下云集响应的人们，即将沦为蠢蠢欲动的暴徒！412Am
“看吧，满地的活死人就要吞噬我们，这就是坏人带来的劫难，这就是你们不敢反抗导致的天罚！”412Am
“你们在墙外流血、挨饿，在饥寒交迫里挣扎，面对刀兵瘟疫的威胁。可他们却躲在高墙后漠视你们的苦难，靠压榨掠夺你们的财富，享受人上人的特权。欺骗，战乱，屠杀……数十年来沉梦森林子民遭受的折磨，所有肮脏的勾当，都是东南财阀的血吸虫干的，所有罪恶源头就在墙里！”412Am
“圣王说五浊恶世，豺狼当道，只有白莲的净光明圣火，才能为我们带来超脱！去吧——”412Am
也许因为虎鱼哥一伙先前的警报，这场扩大化的骚乱终于引来了官方注意，墙头上逐渐出现自jing队着迷彩军服的踪影。412Am
然而被煽动起恐惧与仇恨之潮的难民营，却愈发陷入沸腾。412Am
“你们看，废舰城的走狗要来阻止我们实施正义的清算了！”412Am
“被压迫的同胞们，冲过墙，铲除走狗，肃清东南财阀！”412Am
“是天邪鬼。”小铃视线跨越重重人群的阻隔，看清了身披白袍的煽动者们身上纠缠的蜃鬼。412Am
所谓为信仰生存而抗争，不过又是被那个阴魂不散的恶棍玩弄的可怜傀儡。412Am
“里香，情况不妙。”小铃打开通讯频道，“你那个森罗的朋友能直接出手歼灭尸潮吗？”412Am
“苏芳有她自己的立场。”里香凝重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失真，“万不得已，她不会出手，特别是我们还在天邪鬼的监视下。”412Am
“不用担心，小铃。我们的城市能靠自己来保护，建设互助协会，就是为了这点而存在的。”412Am
半天前还好好的，转眼间城市动乱，爆发鬼芽尸潮，连难民都在白莲教煽动下哗变。412Am
明明这些天已经尽心尽力去救济安抚他们了，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412Am
一边是食人的鬼芽尸，一边是纵火的狂信徒，被夹在中间的临时避难营内，虎鱼哥面如土色。412Am
他明明只是黑道，走私、械斗、争夺地盘……只配活在下水道的黑道，在偏见、恩仇、猜疑、杀戮、利益的尔虞我诈中挣扎的渣滓。412Am
不到二十岁的女孩，身处残酷的鳄巢里，生存环境逼着她心狠手辣，哪怕结下数不胜数的仇家，生意却越做越大，手下能者云集，最早跟随她的自己，只能管着影帆港的街区，默默帮大姐头守着她起家的地盘。412Am
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可大姐头并没遗忘他们，也没遗忘旧城区。在兽潮、战乱爆发后，大姐头第一时间让手下的黑帮和走私人员，运送囤积的应急物资分给逃亡的难民们。412Am
脑子里思绪万端，却无妨虎鱼哥手上的危险动作，他熟稔地把成捆的炸药在腰腹部扎好，安上雷管。412Am
手下吞着口水劝道：“这都是互助协会那帮疯子留下来的，开山炸楼用的啊！”412Am
“我们不能在这干等。”虎鱼哥口吻僵硬道，“万一要鱼死网破，只能靠这种手段了。”412Am
“老大，你真要在这拼命吗？我们该怎么办？”手下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要不撤到墙里去吧？”412Am
虽然嘴上在教训手下，但虎鱼哥心里却也在摇摆。事不可为，要不就放弃坚守营地吧，反正难民们也管不住了。412Am
是的，他一直想追随大姐头去墙内，有墙的围城，才是能让少数人安心的家园。不用管墙外的世界，肆虐有怎样的洪水风暴，能在夜晚高枕无忧的入睡，才是所有普通人想要的生活。412Am
然后现在墙塌了个口子，梦寐以求的机会就在眼前，只要趁乱混进上城区，就能摆脱眼前的威胁，城里肯定有军队和灵能者，还能找到大姐头，就像她当初收留自己一样，再次得到庇护。412Am
然而不久前和里香的对话，却让一股死撑的斗志，在虎鱼哥内心生根。412Am
“老大，别管那帮垃圾了，白莲教在鼓动他们送死，我们也别跟着遭殃啊。”412Am
但当年他也只是个一无所有的难民，大姐头给了他今天一切，而大姐头尊敬的姐姐，要他守住这里，守住这临时避难营内少数未跟随白莲教——在刚才的爆炸里瑟瑟发抖的弱者，他也要全力履行自己的诺言。412Am
虎鱼哥猛地扭头往背后看去，那孩子已经跑向了墙体的豁口，在爬进豁口前，他回头朝虎鱼哥哭喊道。412Am
“我不想死啊！老大，我还没见过上城区的繁华，还没出人头地！我不要死！”412Am
“蠢货！”虎鱼哥焦急追上去，然而他刚钻到墙底，却看到——412Am
那个总是能机灵闯过难关的半大孩子，在冲出豁口的一瞬间倒下了。412Am
在一记被暴动声吞没的微弱枪响中，倒在了梦寐以求的墙的另一边。412Am
虎鱼哥目眦欲裂，他看得一清二楚，杀死那孩子的是墙上聚集起来的自jing队，而缺口对面，正有大队自律兵器围堵过来。412Am
虎鱼哥停住脚步，回头跳下缺口，在他后方，难民们正如受到刺激的蚁群朝墙体涌来。412Am
“喂！”虎鱼哥招手想阻止人潮，“别过来啊！他们真会干掉你们的！”412Am
巨墙之下，幸存的难民化作一群被点燃尾巴的火牛，盲目的滚滚冲来，被活死人和内心惊恐追击的他们不会知道，自己不过是将踏入另一个地狱。412Am
虎鱼哥朝天鸣枪，却毫无作用，疯狂的人流淹没了他，他成了大潮里逆流的鱼，寸步难行，忽然有个女人当头撞在他怀里，腹部随即迸发一阵绞痛，虎鱼哥不敢置信低下头，正好看到一张挤满仇恨的脸，412Am
那因母爱而不惜卑躬屈膝向他人乞求的神情，换上了恶鬼罗刹的面庞。412Am
“是你！让我们喝的水，吃的食物都有毒！害我的孩子变成怪物！”412Am
女人身体无疑受了重伤，却被疯狂绝望的意志支撑到这里，只是与她对视，男人就明白，她并非要逃跑，而是要为痛苦活着的命运做个了结。与鬼芽尸相比，女人的躯壳，也只是被对这世界的恐惧和憎恶驱使的行尸走肉。412Am
“滚开！”虎鱼哥死命推开女人——坠入人潮践踏中，那渺小的复仇者，眨眼成了一朵沉没的浪花。412Am
“老子好不容易活到今天，才不要被你们这些傻子给拉垫背啊！”412Am
然而握着扎在肚子上的刀柄，冒出的粘腻湿热的血泡，却让虎鱼哥明白，自己想拥有家的梦想，彻底破碎了。412Am
他仿佛感受到某种冷酷的启示，抬头看到了一个白莲教的领头者，混在人群里挤来，身上的白袍在难民堆里无比扎眼，他正手握针管往脖子注射什么浓绿色的液体。412Am
虎鱼哥认出那是最近城里流行的极乐升华水，能让用药者短时间爆发极强力量的毒品。412Am
他在生命迅速抽离体内的时刻，想起父母、喜欢过的女孩、死在他手里的敌人——所有早已从人生中销声匿迹的背影。412Am
虎鱼哥挣扎挤近到那个白袍人面前，被血浇得湿漉漉后又凝固的莫西干头，宛如代表他个性的蹩脚图腾。412Am
抱住在药效发作前，因过度注射而反应痴傻的白莲教徒。412Am
前仆后继涌入缺口的难民，已然如撞上礁石的浪潮般在火线中破碎。412Am
希望总有天，大家能自由地进出这堵高墙，通过渴望的大门。412Am
尚未转化完成的怪物，随燃烧的信仰一道炸得尸骨无存。412Am
“那这边怎么办？旧城那边的协会成员比我们情况遭多啦！”412Am
在战场最中央，里香和她的部队，已然被混乱人群和尸潮分割开来。412Am
“Shit！”里香望着运河那边的旧城区，破口大骂，大群鬼芽尸已经爬过运河堤坝，追着逃难者闯进了巢城内，与组织起来的建设互助协会在复杂的大街小巷里厮杀，而为了接收避难者搭建的大桥防线，也在一波波尸潮冲击下岌岌可危。412Am
“不要慌张。”寇蒂中尉忽然跳回了车内，“我的同胞们来了。”412Am
火红的先锋艇划过战场上空，一道轻盈的残影，下坠到了运河大桥口。412Am
游侠风衣在背后飘飞浮动，女人踏前一步，手背上长出的钢牙尖角前冲，灵光暴涨，凝聚成数十米长的猩红刀锋，搅动龙卷狂风轰落！412Am
冲在最前方撕咬扑来的尸群，瞬间化为了反向溅射的血浪、肉泥！412Am
一台轮廓厚重坚实，如现代条顿骑士的动力机甲，猛地从天而降，落到女猎兵背后。412Am
明显属于军队的制式装备，却在外壳上各自显眼处，涂装了不同的徽记，就像中世纪骑士的家族纹章。412Am
随螺旋桨叶片切割空气的声音，从北边传来的震撼节奏，是里香格外熟悉的摇滚乐，她认识的所有人中，只有一个混蛋会把这当行军的进行曲。412Am
一批武装直升机和先锋艇，宛如一片天边涌来的铅灰色铁云，覆盖战场，倾泻狂风暴雨的火力，炮弹雨犁地的饱和式轰炸，在旧城区剜剥出惨不忍睹的伤口，建筑坍塌，烟尘狂飙，大地上仿佛有一头泥龙翻滚。412Am
在空中炮火支援下，钢铁的怪影纵横驰骋，由动力机甲组成的铁骑队，势如雷霆动怒，化作四把无坚不摧的长枪，如热刀切断融化的黄油，彻底踏平了从难民营蜂拥而出的尸潮，412Am
在旧城区北方运河弯上，一队装有撞角的坦克穿过浮桥驶来，坐在最前头战车炮塔上的军官，摘下龟裂的墨镜。他骑在炮塔上的架势仿佛和战车在出厂时就浑融一体，迷彩服下块块鼓起的肌肉雄壮得就像嵌入体内的装甲，让人想起北欧传说中久经神灵历练的勇士。412Am
军官嘴边叼着雪茄，正在看手里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并排站一起的栗发麻花辫小女孩和哥特风小女孩的背后，光头壮汉正搂着她们小肩膀笑得肆无忌惮。412Am
他胡萝卜粗的手指，扔掉飘落点点火星的雪茄头，解开腰带上用空炮弹壳制成的酒壶，刺鼻的伏特加酒精气霎时在炮塔上弥漫。412Am
他向着面前兴致高昂的战火举杯，尽兴品尝硝烟中格外辛辣的烈酒味。412Am1
军官干杯庆祝完，轻松跳下坦克，示意后续部队停止推进，呈横向阵列展开，在他乘坐的指挥车因惯性转动几圈最后停住的履带上，刻着“东经122度、北纬31度”的模糊字样。412Am
在坦克队伍正前方，经过一通狂轰滥炸后，从炮火炼狱里冲出来的残余尸群，各个着火冒烟，却仍然被侵蚀血肉的诅咒驱使，冲向能感觉到的一切活物。412Am
炮塔铿锵转动，与主炮一同正面尸群的，是一枚钢铁打造的印记。412Am
交叉的利剑，守护着智慧的齿轮与自由的翅膀，整个图形都凸显出金属粗糙坚硬的质感。412Am
摇滚乐愈发放肆无羁的高唱。412Am1
“When I saw it was a time fora change412Am
Killed the Tzar and his ministers412Am
Anastasia screamed in vain412Am
I rode a tank held a gen'rals rank412Am
When the blitzkrieg raged and the bodiesstank412Am
Pleased to meet you hope you guess my name.412Am
Ah what's puzzling you is the nature of mygame.412Am
她和建设互助协会的风头，完全被突然冒出来的军队抢走。412Am
周围那群有条不紊清剿尸潮和白莲教徒的士兵，不但装备着精良的机械外骨骼，与正常人有所区别的是，许多人还安装着显眼的战术义体，到处都是他们高效碾压敌人的身影——房顶，空中，运河船上，就像投放到最危险的战场上、深入敌后的空降兵，完全不知道他们会从哪个角落钻出来。412Am
里香完全被这股天降奇兵的军势给惊到了，少女瞬间联想到游侠协会的霖之助，脱口道。412Am
“嗯，以西伯利亚方面军为主，直属BOSS的尖刀。”412Am
传说被各国政府遗弃、也遗弃国家的精英战士们，以开锋相交的刀刃立下誓约，化敌为友，聚集在钢铁意志打造的旗帜下，世界最强的志愿者军团！412Am
小兔姬从汇合的寇蒂手里，接过一顶钢徽闪亮的军帽，平日颓废轻佻的风度，被战场上盛行的焚风吹散，彻底展露出钢刀出鞘般锋利的军人气质。412Am
另一边的装甲集群方向，一名指挥官打扮的男人，在里香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向小兔姬走来敬礼。412Am
“一路上后勤工作太难办，我可是差点带着部队捡垃圾捡过来的，幸好有敌人给我们送补给。”412Am
“别废话了，跟我来，看看今天，还有谁会坐上迎接死神的顺风车。”412Am
里香回到被夷平的赈灾营地前，被爆炸彻底震慑的难民们，在枪口看守下变回了沉默的羔羊。412Am
里香仰望了一阵那段坍塌的墙体，俯身在地上捡起一个手刻的木雕。412Am
木头粗糙地刻出三个人的轮廓，两个满是英雄气概的男人，在一名面目模糊的巫女前握手的背影。412Am
在这名为“蓬莱之誓”的木雕底座上，还刻着当初废舰城领袖们留下的题词。412Am
“我们没有幸福，只有不忍割舍的对生存的希望，而把逃亡流浪到的地方，建设成新的家乡。”412Am
那个高大、强壮、记忆中无法磨灭的身影，正张开双手要如儿时一般拥抱她。412Am
重重的工具包甩过去，砸在男人脸上，让他承受这身心全力发出的重击。412Am
“你还有脸回来！”里香再也忍受不住胸膛热流涌动，呐喊随夺眶而出的泪一道宣泄。412Am
残骸硝烟和钢铁洪流的环绕中，履行了归乡诺言的男人，一把将女儿揽入厚实的胸膛。412Am
时隔五年，威震废舰城的战车父女，再次集合！412Am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