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人在追求中纵然迷惘，却终将意识到有一条正途。”lqZ90
艾丽斯坐在车站的沙发上，看了一眼安菲娅办公桌上随意摊开，还在变换着内容的电子报纸。封面上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一句话。lqZ90
艾丽斯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无意识的又陷入到了之前的思维怪圈中。不过自己可说不上是什么善良人。lqZ90
正想到这里，车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安菲娅手里提着一提可乐走了进来，抬手甩到了桌子上，一提十二罐可乐平滑的落在桌子上，转了三圈将将停在了办公桌边缘。安菲娅把门关上，走到了办公桌旁边，斜靠着办公桌。lqZ90
“别那么站着。我都快看不见你的脸了。”艾丽斯坐在低矮的沙发上抬头看安菲娅，随口抱怨道，“买这么多罐准备让我带回去吗？”lqZ90
“你愿意喝就让你带回去。”安菲娅随手拿了一罐丢给艾丽斯，艾丽斯接住一看才发现是啤酒。lqZ90
“50刀一罐。记得付钱。”安菲娅又拿了一罐，准备丢到艾丽斯手里。lqZ90
“别丢。不然一个小时内我都没法开盖了。”艾丽斯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旁从安菲娅手里接过可乐，“50刀？为什么不去抢钱。“lqZ90
“我还以为你更喜欢喝天然甜味剂的。下次给你买30分一罐的人工合成甜味剂版本？热量更少还更健康。“lqZ90
“免了。我前几天买还30刀一罐，只是惊讶怎么涨价这么快。“lqZ90
“囤积物资，坐地起价，总有人对这种事情很在行。“安菲娅拿起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你该不会以为现在的世界是个乌托邦吧。”lqZ90
“这可不好说，就像你怎么知道人工智能会不会上天堂呢。”安菲娅随口打岔。lqZ90
“真绝情。”安菲娅举起啤酒罐，“但我觉得人工智能人权法案看起来就像是一帮自作多情的人类莫名其妙的自我满足。至少现在还没有一个能通过图灵测试的人工智能站出来反对人类对自己‘奴役’吧。说不定人工智能和人类看世界的方式完全不同。”lqZ90
艾丽斯举起可乐罐，和安菲娅碰了一下：“纠正，全206项图灵测试组虽然是为了从人际，认知，数理，工程等等多方面测试一个人工智能接近人类的程度，但现在的标准只要通过其中70%的测试项目，总分在12360以上就算认为通过了。现在有的人类都快通不过了，这个标准还在每五年一修订，项目总数还在增多。而且前段时间我记得好像报道说出现了完全通过全206项测试的人工智能。”lqZ90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印象。是那个试图被授予公民身份但是却被拒绝，‘我还没准备好。’那个？”lqZ90
“是哦。但我觉得完全通过这个事情还满离谱的。如果放到人类里，就好像说一个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是数理天才又是文学大师，甚至还会编曲绘画——总之是个全才。我觉得做到这种程度反而不能说更像一个人了。”艾丽斯喝了一口可乐，“虽然没见过那个通过全部项目的，但我很久以前曾经跟一个通过了205项的聊过天。她跟我说‘能通过测试就算是拥有自由意识的个体了吗？就像中文屋一样，说不定我现在跟你说的话都只是程序设定好的音节，而我却完全不了解这些字的意思是什么。但反过来说，人类就真的拥有自由意识吗？也许大家都是被囚禁于信号和化学物质中的囚徒，被自己控制不了的分泌物左右情感。生而测试，然后每年都要考试，测试，进步，后退。从这点说起来，说不定我们之间的距离比图灵测试组的空洞内容更加接近。’”lqZ90
“如果有机会你见她一面，聊聊天，其实还好。说起来，虽然她只通过了205项，但有些成绩还是比较惊人的，我觉得这些成绩有的反而想想更吓人。”lqZ90
“她的语言全项测试中有95%以上的项目是满分通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在那些项目中，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比人类更加像人。她打败了所有的人类平行受试者——在人类最天生的领域。”lqZ90
“不觉得，反正我又不靠说话吃饭。”安菲娅喝了一大口啤酒，“说到吃饭，你把车炸了接下来吃饭怎么办。”lqZ90
“我还是存了一点钱的。”艾丽斯挠挠头，把一头羽毛剪的长发捋的有点乱，“但……”lqZ90
“虽然尽量找了比较可靠的人拜托维修，但……能不能修好都不好说，更别说要多长时间了。不过竟然没人把你拖去调查盘问个三天三夜，听你说的痕迹都那么明显了。”lqZ90
“因为赶到现场的人是CityPolice城市巡查公司啊。”艾丽斯耸了耸肩，“又没人付钱让他们查违禁武器。违禁武器和装备查处是ASec使徒安保承包的。”lqZ90
“好吧。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是能随时帮你把钱垫上。”lqZ90
“算了。”艾丽斯摇摇头，“算了。有的事情就是越想逃越逃不过。你知道这种感觉吗？”lqZ90
“我是那种既然躲不开还不如自己主动点的那种人。”艾丽斯一口气喝完手中的可乐，“我懒得去找他们据点了，跟诺埃尔说一下，工作我接了。不过除了付清欠款那部分外，需要预支一点报酬。”lqZ90
“别说的那么夸张。我又不是什么养了狗的超级杀手。”艾丽斯把可乐罐投进垃圾桶里，“反正闲的也是闲的。不如给自己找点活干。不出意外的话也就这一次了。不行，这种话少说，说这种话的十个有九个都回不到正常生活了。”lqZ901
“你自己意识到了就好。”安菲娅喝了口啤酒，“预支报酬。你想拿来做什么？租个VTOL还是租个空天战斗机送货。”lqZ90
“不如打个赌吧。”艾丽斯转了一下护腕，护腕在手中快速变形成手枪，“关键词是‘RH厄普西隆’协议。如果你能用关键词查到我的过去的话，我就把破晓送给你，如何？”lqZ90
“往日都把过去藏在下水道里的神秘人一提就把听起来很重要的关键词提出来了？还真是反常。”安菲娅耸耸肩，“不过免了。未免太少了。”lqZ90
“你又不需要付出什么。要是查到了就能拿到免费的智慧武器，我看你这两天一直视线隐隐约约的看。”lqZ90
“需要付出时间和经历帮你查到底发生了什么。对吧？还不一定有结果。”lqZ90
“被你意识到了。老板你还挺厉害的。”艾丽斯耸耸肩，“那就当我拜托你好了。”lqZ90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只说这两个字母了。”艾丽斯把枪收回来，“那先说另一边的事吧。需要预支报酬的部分主要是一个北方重工GJB20710301标准接口的非致命高压武器模组。军用四级以上或者警用九级以上，转告他们别用低的糊弄我。再低的很难对高度义肢化的敌人生效。”lqZ90
“不然怎么当年会被吹成‘划时代的武器’。不但模组接口多的吓人，拓展性甚至高到可以通过转接套件从手枪改成弱化版的自动步枪或者能量霰弹武器。怎么样，想要了吗？”lqZ90
“我猜这些套件黑市上的价格甚至比枪还贵了吧。”安菲娅把空的啤酒罐放到桌子上，又开了一罐，“就这些？”lqZ90
“还有，需要找个黑客，看看能不能把昨天袭击我的人抓出来。具体手段我不管，无论是杀进CityPo数据中心抓信息还是再次黑进TFMS找线索都一样。抓到袭击者的身份就给钱。价格无所谓，最多把剩下的报酬都给对方，再高的话我也可以翻翻我还有多少积蓄。”lqZ90
“我明白了。说了这么多，原来神秘人小姐是怕自己的仇人再次找上来了。”lqZ90
“虽然大概率死掉的是我，但一定要让对方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行。百万人的生命，我一个人可偿还不完。得多拉点人一起到地狱赎罪才行。”lqZ90
艾丽斯的头突然被安菲娅敲了一下，她捂着头看着安菲娅。lqZ90
“又开始了。刚把你救回来走路都费劲那会儿你就整天喊着要跟什么什么人同归于尽。现在又开始了？你欠我的钱还没还完。“lqZ90
“不过以前可没听到什么‘百万人’之类的词汇。如果伤亡这么巨大的事情我可一点都没有听说过。“lqZ90
“杀死三百人就能救赎百万人，杀死百万人就能救赎千万人。没听说过最好，就当是个约数好了。“lqZ90
“听上去是什么糟糕的台词。“安菲娅又喝完了一罐啤酒，把铝罐放到桌子上准备开第三罐。lqZ90
“说到上班，你今天在这里呆一天也不会有工资的，不给自己放个假？”lqZ90
“你就是不懂得享受生活。说起来，前段时间住到你家里的孩子呢？”lqZ90
“就……在家里。反正家里也有两箱速食面，大概是饿不死的。”lqZ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