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就这么没了，虽然说大家都预料到记者会突然去世，只不过都没预料到会死的这么快。记者用生命换来的情报少得可怜，无非就是：地下有一个“核电站”，然后似乎有一种食脑生物把他给吃了。除此之外都是一些零碎的信息。3tS6o
扎迦娜丝朝法立安一摊手，说：“我说吧，都是瞎折腾。一点有用的没发现，还把记者给赔进去了。行了，老兵你也别太执着，现在我们跟雇主交差的话，已经能拿到一大笔钱了。我看咱们要不就……”3tS6o
“喂！”扎迦娜丝叫道，“他的脑袋还在地下呢，而且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吃了。老兵，纵然你是个神通广大的超人，你也没法进入到阿鲁公司里的，何况，那脑袋已经不在了。”3tS6o
法立安给把武器插在腰带上，说：“眨眼摄像机强度很大，不会轻易损坏。就算找不到头，我也能找到摄像机，从而得到资料。至于潜入地下禁地，我需要用一下你飞船上的某件武器……”3tS6o
“为什么！？”扎迦娜丝高声打断道，“为什么你突然变得反常起来了？是为了那个符号吗？那个深红色的原型符号？那到底是什么！？”3tS6o
“那到底是什么？法立安，告诉我真相！你是我的士兵，我命令你告诉我！”3tS6o
法立安望着她的眼睛，目光中不悲不喜。老兵摘下那顶洗到发白的贝雷帽，在手里揉了揉，旋即又戴回头上。他说：“你不是我真正的长官，扎迦娜丝。我的长官已经牺牲了。”3tS6o1
扎迦娜丝听了这话顿时僵在原地，她的表情变了又变，说：“原来如此，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你接这个任务，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吧？”3tS6o
“我不会帮你的。”扎迦娜丝把头别了过去，“我现在就要出发，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把你留在这里。”3tS6o
“抱歉，扎迦娜丝，你必须帮我。”法立安用枪指着扎迦娜丝的后脑勺说道。3tS6o
女舰长缓缓地转过头来，她用手握着法立安的枪管，说：“你居然这样威胁我？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怕了你吧？”3tS6o
“我别无选择，扎迦娜丝。”法立安说，“要么把飞船借给我，要么就死。”3tS6o
扎迦娜丝瞪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表情坚毅、冷酷，一如当日他俩在角斗场厮杀时候的样子。扎迦娜丝知道这个家伙是认真的，如果不答应他，那他就真会来硬的。可是扎迦娜丝是威士忌号的舰长，她不能接受手下的人这么胁迫她。3tS6o
“全力以赴，跟我打一场。”扎迦娜丝启动了完全体模式，她的生化义体快速生长着，瞬间外骨骼包裹了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肤。接着义体的动力核心开始高速运转，外骨骼的上冒出一层银色光泽。3tS6o
法立安脱下帽子和外套，说：“如果我打赢的话，就把飞船的武器借给我。”3tS6o
“如果我赢的话，你就要听我的话。”扎迦娜丝走出了飞船。3tS6o
两人来到飞船外面。脚下是“黑球海洋”，一眼看不到尽头。天空之上黑云密布，不见天日；紫色的闪电时隐时现，时而如蛛网密布，时而如巫婆的干枯手爪，时而又如利刃斩断天空。然而只见闪电，却不听半点雷声，空气中亦无半丝风动。3tS6o1
漆黑的地面，深紫色的天空，针锋相对的两位士兵，气氛压抑如末日降临。扎迦娜丝看着法立安的脸，忽然想到：我还从未驯服过这头猛兽。上次决斗的时候法立安饥饿、疲惫又满身伤痕，他发挥的力量恐怕不到一半。那他的全力有多强？3tS6o
要么驯服他，要么被他征服，她心想道。3tS6o2
“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法立安！”扎迦娜丝身体微微弓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她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她的义体已经饱和式运转，她的AI、神经元、纤维肌肉、纳米强化、外骨骼、动力内核，全都不计功耗的运转着。在接下来的30分钟里，她就是宇宙里最强的超人。即使是面对一支军队，她也不会动容。3tS6o
“什么？”扎迦娜丝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她的视线分毫没有离开法立安、她的AI智脑、她的高速摄像机、她的信号捕捉器，全都牢牢锁定了面前这个人。然而在法立安消失的那一刻，所有的工具全都失灵了。3tS6o
“信号丢失！目标丢失！找不到目标！”她脑中的AI如是说道。3tS6o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种诡异的感觉！扎迦娜丝汗毛倒竖，这感觉就如当日她发现法立安是个“没有过去”的男人一样。他这次又当着扎迦娜丝的面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这让女舰长不寒而栗。3tS6o
黑色的雨滴落在扎迦娜丝身上。污水黏在她的战甲上，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那狼狈的样子，就如同一副融化的油画。她就站在这肮脏的雨水中，一动不动。3tS6o
紫色的闪电再次划过夜空，广袤无边的天空被染上了静脉血的紫红色，扎迦娜丝此刻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虎豹盯着的野兔。法立安的一切对她都是未知的，他究竟有多强？他究竟隐藏着什么能力？他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人会恐惧未知的事物。扎迦娜丝此刻对法立安的恐惧正在发酵。3tS6o
她试图做点什么来寻找这个幽灵，她朝着刚才法立安站立的地方开枪、朝着四周扫描、召唤出微型无人机来俯瞰方圆千米的一切……可是她依旧什么都找不到，法立安彻彻底底的从人间蒸发了。3tS6o
“啊！”扎迦娜丝回头就是一拳。“轰！”拳头打在空气中，震出气雾波纹；雨滴落在她手上，瞬间蒸发成烟。3tS6o
“不要戏弄我！”她大声喊道，“法立安，你在哪！？出来！”3tS6o
他就这么凭空出现了，毫无任何征兆。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扎迦娜丝身上的所有警报系统疯狂报警，各种声音在她脑海里炸响开来。不等她做出下一步动作，老兵的匕首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3tS6o
“你作弊了！”扎迦娜丝脸上的皮肤抽搐着，她咬着牙说，“你做了什么？”3tS6o
“既然准许你使用义体，也该准许我使用某些力量。”法立安再次消失在扎迦娜丝面前，几秒种后，飞船门口传来了老兵的声音，他说：“上船吧，长官。”3tS6o10
扎迦娜丝看着老兵的背影，心想道：刚才法立安绝对使用了某种“超乎常识”的力量。是不是那次在八角笼里他也用了这个？扎迦娜丝回忆起最初的那场决斗来：当时法立安的速度快的匪夷所思，甚至许多时候连摄像头都捕捉不到他的动作。也许他不是单纯的快，而是隐藏了别的能力？3tS6o
是隐身术？空间瞬移？还是别的什么？他显然是不愿意轻易使用这种力量的。但他如果不用这种力量，就难以战胜义体全开的我。3tS6o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一个不存在的人，一个可以随时消失的超能力，一个没有历史、没有过去的士兵。一切仍旧如谜一样困惑着扎迦娜丝。3tS6o
这时候法立安操控飞船升空了，扎迦娜丝脚下一阵摇晃，她猛然回过神来，问道：“士兵！你要用我的飞船做什么？”3tS6o
粒子炮，那是一种精准性极强、穿透性极好的空对地武器。超大功率的蓄能粒子炮甚至可以击穿一颗星球。这种武器被诗人形容为：从太空刺向深海的命运三叉戟（注①）。3tS6o1
注①：命运三叉戟，是初代海湾地国王使用的武器，传说他曾经用此物刺穿了海底之王“沙曼朵”的第七个头颅。3tS6o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