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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try#240:The broken child 1

  对于自说自话凑过来,还替他端了一杯所谓“圣血”的酒的神职人员,卡瓦斯很是抵触。42sv7

  “向您致歉。我滴酒不沾,辜负您一片好意。”42sv7

  他尽可能把话说得清楚而礼貌,希望参孙能知难而退。可惜参孙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执念,并未直接对他的话做出回应。他举杯站起,对着酒馆里的所有人说:42sv7

  “惭愧于不全认识你们所有人,为了不叫任何人感觉被冷落,请允许我代表主,为你们勇气、耐心、正义和健康干杯吧!”42sv7

  “好!干杯!一杯上路——”弗里德嚷嚷道。42sv7

  “——直冲喉头!”阿扎莉亚甩了甩她的狐狸尾巴,豪爽地应和。42sv7

  一呼一应,人们就端起手里的酒杯,或矜持,或放开地畅饮起来,而后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惊呼声。42sv7

  这葡萄酒异常味美甘醇;酒液是凉的,还是葡萄酒,喝下肚去却和阳光一样暖和。抿上一口,不安、茫然、愤怒、悲伤……这酒仿佛有净化心灵的作用,叫人心旷神怡、热血沸腾,驱走了一切阴霾,再也没了对生活、对未来的担忧。42sv7

  “如我所言,此乃被主赐福过的佳酿,其中流淌着主的鲜血。这便是主赐给我等的宽怀。”42sv7

  眼见“圣血”被不是信徒的人们争相喝下,加拉尔果甚感欣慰;主的荣光正势不可挡地在人间传播,他愈觉得自己的辛劳为自己原本虚无的人生灌注了意义。42sv7

  ——“加拉尔果先生。”42sv7

  缠着绷带的斯科特踱步过来,旁边跟着满脸堆笑的阿弗雷德。参孙知道,接下来将是他每次布道之后,最享受的时光。42sv7

  斯科特嗫嚅了一阵,数次想要与传教士对视,却又挪开了视线。商人等得颇为不耐烦,就要开催,都被参孙严厉地制止了。42sv7

  “加拉尔果先生,我愿加入普世教会……我想让主告诉我,我活着究竟意义为何;想要我的灵魂在死后,去往一片无痛无苦的乐土。”42sv7

  参孙和蔼一笑,伸出手想去触碰斯科特受伤的头部;斯科特不胜惶恐,心脏忐忑地起搏着,眼睁睁看着传教士那长疣的手,在他的绷带上沉醉地抚摩。42sv7

  “啊……神圣的受难者!”参孙欣喜地赞叹;这在失去希望的瞳孔里重燃的脆弱火焰!这绷带之下呼之欲出的伤痕,真是件精妙绝伦的艺术品!42sv7

  “我!我也想入教,加拉尔果先生!”阿弗雷德笑呵呵地凑了上来,迫不及待地说。42sv7

  经常出入首都,他可知道国王陛下正大力扶持普世教的崛起,罗文德王室很多都是该教的信徒。假如他也入教,岂不能大大拉近和王室的关系?42sv7

  【真是个铂德拉(铂金币,10000皮诺)级别的计划!】他沾沾自喜地想。42sv7

  “好事成双!好事成双!明日清晨就来河边找我吧,由我来操办你们的洗礼!”42sv7

  “皈依主的名下后,每月须缴纳20皮诺的什一税;每晚不可忘记向主祷告,第七天不得做任何工作;饮食方面,不可食用猪、牛、羊这些下等的红肉;每年的十一月乃我教的斋戒期,此间不得食用任何肉类,只可食蔬菜、谷物、鱼(注1)……”42sv7

  “呃……加拉尔果先生,我需要再回去好好想想。”阿弗雷德挠挠头,表情变得十分窘迫,“三思而后行,三思而后行嘛!”42sv7

  参孙笑而不语地点点头,又摆摆手,他本就没对阿弗雷德抱任何期望。斯科特脸上则看不出悔意,这给了他十足的自信,再去面对旁边的狱炎级冒险者。42sv7

  盛“圣血”的杯子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其中的液体没有增减。42sv7

  “我尊重你不喝酒的习惯,朋友。”他出言规劝,态度很和蔼,“但是,我给您倒的乃是主的圣血,它已不属于凡物。饮下它吧,即是您不是普世教的一份子,主也将与你同在。”42sv7

  卡瓦斯的回答很简单:“我不信神。”42sv7

  参孙听了也不恼火,称自己不信神的他可见过不少。他捻捻胡子,“朋友,你当真有把握吗?我见过很多人,他们自以为胸有成竹,实则坐井观天。”42sv7

  他直勾勾盯着卡瓦斯的眼睛,卡瓦斯也不甘示弱地直视他。谁都想用视线来彰显自己的坚定、揭露对方的破绽。42sv7

  这些月下来的修行,屡战屡胜的参孙觉得自己是十拿九稳的——就像那时候的自己一样,迷途的羔羊,怎可能违抗拥有坚定信仰的牧羊人呢?42sv7

  他满心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双被忧郁和迷惘浸透的、疲惫不堪的双目,自己则会心想主的慈悲与大爱,畅想他毫无踌躇地为主所做的一切,以及那个充满“意义”的未来,势如破竹地压倒他……他失算了。42sv7

  乌鸦面具下射出的红光没有温度。那并不是种敌意,只是纯粹的“毫不在乎”的冷漠意味。他不惶恐、不好斗、不渴望,自己的存在对他而言是个可有可无的陌生者。42sv7

  被如此漠然的视线聚焦,参孙终于无法承受。故作镇定地移开了视线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已被冷汗所浸润,丝毫不亚于窗外的冷雨。42sv7

  “看来,过度自信的那个人是您。”卡瓦斯无喜无悲地道出他的失利。42sv7

  深呼吸,他抹了抹额头,他目光重回澄澈,卷土再来:“以不祥之鸟的面具示人,您是因为害怕呢?还是因为绝望?”42sv7

  “既然没有触犯法条,我因为什么事、以怎样的面貌示人,和任何人都无关。有人没戴面具,只靠一张皮就能假模假样;我诚实地把我的抵触展示在身外,为何您偏对我如此上心?”42sv7

  “你说得很妙;很多容姿冠冕堂皇、和蔼可亲之人,反而有一颗歹毒之心。主有多痛恨他们,我就有多痛恨他们。但是,你认为自己离他们还遥远吗?”42sv7

  对方似乎有岔开话题的迹象,这让参孙认定找到了突破口,眼睛霍亮,“啪”地一下站了起来,早已准备好的言辞脱口而出:42sv7

  “我怜悯你。你就是那只为了草场而冒险穿越黑森林的羔羊,亦是绝望地想要只凭自己的微薄之力破壳而出的雏鸟。你彷徨在主的道路与错误的、不应涉足的道路之间,扪心自问:‘我生来有什么意义?’‘我为何会变得如此堕落?’‘我的未来是否黯淡无光?’。朋友……孩子!我想要像先知拯救彼时迷途的我的灵魂一样,把你引回正途!”42sv7

  这时候,其他人的注意力被这桌的异动拢过来了。他们敏锐地嗅到,今天将会有一场无信者和传道者之间的辩论。42sv7

  “也许加拉尔果先生有办法让卡瓦斯摘下面具?”希洛跃跃欲试地对菈库恩和姬瑟说,“这样我们就有办法和他再拉近些关系了。”42sv7

  但是菈库恩不报太大希望:“希洛,你忘了卡瓦斯说教的时候有多能言善辩吗?虽然他话不多,可我俩好像从没有说赢他过。不过卡瓦斯的身世……听上去比我们想的要复杂?”42sv7

  无处不在的阿弗雷德挤了过来,不以为然道:42sv7

  “平时闷得跟葫芦一样,可不就是没什么话好说?他也许在冒险上能有个金拉瓦(大金币,5000皮诺)级别,但辩论这些以外的事情,怕连一个铜德拉(铜币,10皮诺)都不如!”42sv7

  “好好好,你又知道了。”42sv7

  “咋的?我行商多年,见过的人可不少。而且你们可别被这小子的名号镇住了,依我看,希尔瓦那帮人给他传得有些玄乎了,他没准还不如我们斯塔提斯的剑姬呢。”42sv7

  姬瑟抿了抿嘴,视线专注在那个倦怠的身影上。狱炎级冒险者没有一个是被吹出来的——她本来想这么说,但没看到过卡瓦斯亮眼表现的她……居然真的抱有一丝侥幸。42sv7

  无论如何,只谈辩论能力,大部分人都不看好卡瓦斯。但这反而给了参孙一种无形的压力;他隐隐发觉了,这个怪人并不像其他的迷失者那么好对付,万一失败了,在这里收获的信仰恐也将消失。42sv7

  “孩子,你在黑暗的世界中迷惘,因为你没有坚定的信念。主是光明、生命、真理,每一样都是你梦寐以求的,每一样都在对向往它们的人招手。”42sv7

  参孙左手虔诚地抚在心间,向他伸出了右手——他的双手多狰狞,他的脸就多柔和;这一刻,可能世界上最仁慈的父亲也无法与其相提并论。42sv7

  “此身此心,我都已献给仁慈的主,我的肢体就是主的延伸。孩子,紧握住主的爱吧。主可赦免你的罪,叫你未来无痛无苦,再也不惧孤独困苦,因为所有受了救赎的人,将在神的国度与你相会。”42sv7

  【亚哈,我不许你接过他的手,驳倒他。】犽戎的态度斩钉截铁,【我都知道该怎么做,你也一定知道。】42sv7

  【……】42sv7

  卡瓦斯的目光涣散,重新聚焦的时候,已然染上了不友善的神色。他无视向他伸来的手,站起来和参孙对峙。42sv7

  “我一生矜矜业业,灭除了不知多少怪物,从未触犯过任何法条,为什么您却仿佛认定我已经犯了重罪、被判了死刑?”42sv71

  “加拉尔果先生!”希洛也在一旁帮腔,“卡瓦斯他性格是奇怪了点,但他其实是很善良的人,您怎能说他有罪呢!”42sv7

  参孙对曰:“孩子们,人的正义算不得什么,主的正义才是一切。鸿蒙初开之时,主便获得了神圣的权柄:分割万物。主分出了天地,分出了昼夜,分出了生死,分出了善恶。主判人有罪,人就罪业缠身。”42sv7

  “人一背弃救赎的道路,就被邪恶的天性侵染了;魔鬼盯上这些人,把他们灵魂投到炼狱中,直到邪恶将他吞没。”42sv7

  “先知圣古亚哈伯在旷野中,忽听有人喊着说:‘预备主的道,修直祂的路’。照这话,不论地点,先知为人施洗,传悔改的洗礼,使罪得赦。我这后来者就是下一辈的先知,必要驱赶迷失者心中的污鬼,荡涤他们的罪。”42sv71

  “到此为止吧,先生,趁我还尊重您。”卡瓦斯镇定自若地规劝一句,转身欲走。谁料参孙将这当成他即将黔驴技穷的表现,更下定决心乘胜追击。42sv7

  卡瓦斯走到了灯光、烛火的光,与酒馆内的阴影交界的位置,他的肩却被那两只饱经风霜的手猛地按住!42sv7

  “不!孩子!”42sv7

  传教士激动得热泪盈眶,自己和这孩子分明那么相似,一定要看着他走上主的道路!42sv7

  “你就好像是曾经的我。我接过了先知的救赎之手,现在我毫无保留地闲心你也一定会踏上这条洁净灵魂、追随真理的路!日期满了,神的国近了,悔改罢!信福音罢!”42sv7

  卡瓦斯不以为然地冷哼:“普世教、圣火教,在招募信徒上的偏执不过半斤八两。先生,也许皈依信仰是您脱离领地禁锢的唯一出路,可惜您沦为又一个让宗教吞噬了人生的可怜虫。”42sv7

  毕生的信仰被和圣火教那帮魔怔人做对比,自己还被人叫可怜虫,参孙气得两手发抖,眼看就要再红温一次。但他又让自己对信仰的虔诚、对眼前的孩子的期待,盖过了沸腾的怒火,可怒气涌动的并不止他。42sv7

  品尝过神明的恶毒后,卡瓦斯再也不相信高高在上的神,这传教士想要救赎他的执念、还有他身上的鼻烟味只会让他压抑。死缠烂打、心神不宁之下,冷静如他也禁不住起了心火。42sv7

  他理理衣服上的褶皱,“孩子,你不相信我吗?不相信主吗?”42sv7

  卡瓦斯继续着他的否定:“我不相信一个称赞苦难的人,信仰的一个歌颂苦难的宗教,能带我去往没有苦难的来生。”42sv7

  “孩子,我须把这话说与你听:苦难确是主的恩赐。你瞧!古代的大英雄斯塔提斯,经历了艰苦卓绝的训练、和亲人朋友生死诀别,这才有了一身神乎其神的技艺。而且你们希尔瓦不是也有一句俗语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可不是对主说‘苦难能让人蜕变得更美丽’最好的诠释?”42sv7

  “一码归一码。苦难可以磨砺人,但并不是苦难本身促进人攻克难关。加拉尔果先生,既然你们把苦难奉若至宝,何须祈祷死后的世界不再有苦难!”42sv7

  “……不!死后的苦难和人世的苦难也并非一码事!孩子!我亲历过比你多得多的痛苦和悲剧,也曾和很多迷失的人一样诅咒过它们。然而,我自己在内,我所见过的所有处境与你相同的人,最后都认识到苦难是何等神圣、何等无私!”42sv7

  卡瓦斯怔住了。42sv7

  人不动了,酒不滴了,风不刮了,雨不落了,只有灯火还在燃烧。在这个充满光明、信仰、礼仪和希望的美好世界,时间恍若休止了,周围的一切陷入了让人恐慌的静滞。42sv7

  没人胆敢出声,打破这引人心惊肉跳的寂静。42sv7

  咯啦啦——42sv7

  一阵玻璃破碎的异响……不,不对,其实只是幻听;人们发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场幻境。以“瑙黑之鸦”为原点,光明的世界碎出一条条裂隙,裂隙的另一头尽是邪恶和堕落的黑暗的世界!42sv7

  “呵,呵呵,呵呵……”42sv7

  处在光明、黑暗两个世界的交界处的卡瓦斯低着头,神经质地笑了几声,随后——42sv7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42sv7

  礼节和禁忌,这两样东西于现在的卡瓦斯,已经不重要了。42sv7

  在乌鸦面具之下,他尖锐地、恣意地抽动着双肺,犹如魔鬼那般,纵情讥笑着虔诚的信徒;笑得浑身颤抖、笑得昏天黑地、笑得目眦欲裂!此时此刻,他是那么的纯洁,以至于当所有的美德消失之后,疯狂、邪恶、混沌的天性竟能在他身上体现得这般淋漓尽致!42sv7

  “圣-圣圣圣-圣主啊……圣主啊!!!”42sv7

  可怜的参孙!当他还在为人当奴,深陷孤独和绝望的囹圄之时,哪曾见过这样的生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已经忘了去害怕;脑中所剩的,只有埋怨嘴里喷出的星星点点的白沫,为什么不能变成一把刺穿那孩子的利剑!42sv7

  “梅-梅菲斯特!!”指着卡瓦斯,传教士嘶哑地惊叫着,“梅菲斯托菲勒斯!!!这天字第一号邪恶的污鬼附在你的身上,究竟把你的灵魂染成了什么样!!!”42sv7

  加拉尔果之前那么自信,现在却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是太有趣了!卡瓦斯情不自禁地耻笑他:“人性,还真是带着一种可怜的骄傲啊!谁都觉得自己不幸,比身边的人更为不幸,哪怕他们正悲伤地掩面哭泣。”42sv7

  “亲爱的朋友,我同你说件事吧:有人曾是国王,兢业正直地理会朝政,最后失去了国民;有人曾是流民,好不容易过上人过的日子,最后失去了未来;有人曾是英雄,走在一条别人给他铺好的大道上,最后失去了整个世界!”42sv7

  参孙完全听不懂他的话,只顾崩溃地抓挠乱发,给头皮挠出一道道红丝。42sv7

  ——“孩子!孩子!!我支离破碎的孩子啊!!!”42sv7

  “滚到别处找去吧!我不是你的孩子!”42sv7

  卡瓦斯以恶言怒斥。42sv7

  “你的救赎对我有什么意义?!你的宗教对我有什么意义?!那些彻底沦为魔鬼的人,对我又有什么意义?!”服从贪婪的领主,盲信你们的上帝,这有什么区别?!!一个朋友,一个绝望地乞求我的陌生人,这有什么区别?!!无信者被主判了死刑,信徒被主判了死刑,也都没有区别!个个有罪!!!”42sv7

  “呼——”42sv7

  “呼——”42sv7

  狂乱和暴怒过后,黑暗消弭,光明重新接管了这个世界。无穷无尽的疲惫跗骨之蛆般缠上他的心身,他喘着粗气,模糊的视线恢复了。42sv7

  他看清了现在的场面。参孙被他双手掐住了脖子举在半空,痛苦地呻吟着,不过他没有用什么力气,所以他大概没有被掐死的可能,相反这份苦难于他来说应该是至福。其他人呢,个个都被他的爆发吓傻了,如避鬼神地为他留出半径三米的一个圈。42sv7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42sv7

  被放下来的参孙柔弱无骨地瘫坐在地上,捂着自己脖子一个劲地咳;几道鲜红的小溪从头顶探出,流过乱成鸟巢的头发,汩汩向下流淌,滴落在洁白的帆布装上显得十分妖异。42sv7

  尽管卡瓦斯自己也感到恐惧,他还是佯装镇定,半蹲下来,直到两边的眼睛处在同一高度,平静地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既然有现成的答案摆在我面前,我何苦再费心费力地去思考呢?’”42sv7

  说着,他第二次转身离去,没有人敢拦着他。走着走着,他轻飘飘地留下一句:42sv7

  “一只没有完全破壳的雏鸟,被一只陌生的雌鸟喂养长大,我怜悯您。”42sv7

  直到卡瓦斯的背影缩得只有《古亚哈伯经》那么小,加拉尔果先生才敢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但,临出门前,那被魔鬼附身的人脚步又是一停,把一根修长的手指贴在潮湿的木板上——42sv7

  “嗒-嗒-嗒-嗒-嗒-嗒——嗒。”42sv7

  用手指叩了七下大门。每一声都犹如恶魔的脚步,重重敲击他的鼓膜、震慑他的心灵。42sv7

  “让我教您一样主所不知的东西吧:在门上叩七下的含义是——自由。”42sv7

  ……42sv7

  卡瓦斯离开了,参孙无力地软榻下来。他败了,在这沾染黑暗的生物面前,一败涂地。他好冷,冷得直想发抖,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上,他涕泗横流地转过头去,原来是决心入教的斯科特!42sv7

  感谢主!哪怕遭受了邪恶的蹂躏,他所做的一切也并非徒劳!他几乎要发自肺腑地喊出,赞美苦难!赞美无上的主!42sv7

  事不遂人愿。这位受难的向导的下一句,彻底打碎了他的幻梦。42sv7

  “加拉尔果先生,辜负您的一片好意。但我突发奇想……我要去品尝您所说的禁果,以另一种方式寻找我的救赎。”42sv7



  注1:中世纪的基督教信徒,斋戒期间不准吃肉,但他们也不把鱼看作肉类,所以吃鱼是名正言顺的

  PS:这章是亚哈利姆的情绪爆发……我貌似没在前传里写过这种剧情,所以我不确定写得怎么样。

  PSS:传教的内容结束了,下一章留给丛雨,估计下下章进明年春天。

  PSSS:还有,为什么搜“泰拉瑞亚”的时候,我的书被压在那么下面?估计很多人划一划,要么是已经看过的或在看的,要么就是太监的,根本没耐心划到我这来吧?5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