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安德鲁的海上生活
安德鲁说起了自己在海上生活的方方面面。他提到工作很费力气，所以船上不会在餐费上克扣。他们的三餐标准堪比政府的基层官员，比一般工人要好得多。牛羊肉，鸡鸭肉，虾子和海鱼，每顿正餐都会有两种以上的选择。lhK1X
相比之下，因为在海上的限制，他们吃的蔬菜水果种类不多。土豆、洋葱、玉米和甘薯是相对容易储存的。实在厌倦时，他们还会拿柠檬当水果吃。lhK1X
除却食物，香烟和酒精同样是他们排解枯燥跟压力的重要手段。蒸汽轮船发明以前，风帆船时期的水手们，饮食条件艰难得多，基本上只能吃腌肉、香肠和干粮。能选的酒只有比较耐储存的朗姆酒。lhK1X
自从蒸汽轮船出现，更多的储存手段也被发明出来。现在船上的水手同样也能享受葡萄酒和啤酒。但根据安德烈的观察，船员们整体还是偏爱高度烈酒，比如朗姆酒和威士忌。lhK1X
“海上的工作常年回不了家，待遇总得不错吧？”几杯波梅威士忌下肚，都莉珂脸颊微红。问题也变得直截了当起来。lhK1X
安德鲁倒是乐于见到这种变化，乐呵呵地答道：“凑合吧。如果航程顺利，不出延误，一名普通海员的年薪在三到六万克朗之间。基层管理岗位能升到八万克朗左右。如果进入中层，年薪会有一次飞升，到二十万克朗左右。”lhK1X
“若是再往上，到二副、大副乃至船长的档次，我就不确定了。同事之间推测，他们的年薪应该会在五十万克朗以上，还有其他福利待遇。”lhK1X
都莉珂经常看报纸上的招聘页，算是知晓行业工人的大致待遇。因此，她暗自在心里做了个比较。lhK1X
客观地说，各行业中海运行业的收入算是相当可观的。普通海员的收入平均线已经在三万克朗以上。lhK1X
费奥尼亚的搬运工人，报酬是日结，一百克朗左右。就算一周休息一天，年收入也只有三万克朗出点头。弗奥利那的纺织工、祖部地区的煤矿工还有尼隆的伐木工人的收入水平基本也都在二到三万克朗之间，这算是国内绝大多数都市工人、职员的常规收入水准。lhK1X
更多的民众生活在小镇和农村。他们没什么年收入的概念，也不做储蓄，反正能够支撑自己和子女生活就行。lhK1X
“攒钱是对的。至于结婚成家的话，也得有年轻女士看得上我才行。”安德鲁笑着说，“如果真的成婚，我这工作可没法顾及家里。必须挑选一位能够帮我打理好家中事务的贤惠太太才行。”lhK1X
“你的同事里，应该也有已婚有子女的吧？像他们那样呢？”丽洛特问。lhK1X
“聚少离多，孩子也不亲近。说起来实在不让人羡慕。”安德鲁朝边上努嘴，“这些单身汉过得不也挺开心的？”lhK1X
如他所说，酒吧里的这些下了船的海员们活得洒脱又自由。他们手中握着斟满麦啤的酒杯，大声唱着水手的歌谣。lhK1X
待到夜幕降临，他们会成群结队地来到赌场，享受在赌桌上一瞬间决定胜败的快感。还有的人则会去后街的妓院，找一位各方面都合适的女士共度良宵。lhK1X
“小姐们，你们是来贝利尔茨观光吗？”安德鲁开口问道。lhK1X
“是的，我们想买条船来着。但是后来才发现，开销太大了。”都莉珂无奈笑道。lhK1X
“呵，那你可算遇上行家了。”将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安德鲁自信地露齿而笑，“每个水手都有个梦想，拥有一条自己的船。我了解船的造价，运行和维修。假如小姐家中需要一位专职航海顾问，我可以投简历。”lhK1X
“帆船动不动就要价五十万克朗，蒸汽轮船更是在售价一百万克朗以上。这笔钱足够在弗奥利那或者费城中心买一套带院子的独立住宅了！”都莉珂抱怨着。lhK1X
“这还只是一部分。”安德鲁吹起口哨，“航行许可，燃煤费、港口的停泊费和装卸费，再加上船员的工资。不花个两百万克朗，蒸汽轮船都出不了港。”lhK1X
“要不然那些新贵族为什么喜欢用买船来展示财力呢？”资深水手摊手道。lhK1X
“买二手。我不建议非专业人士碰二手交易，很容易被骗。”安德烈补充道。lhK1X
接下来他们又谈论了海上生活，谈论在索勒斯港、波恩港的见闻经历。lhK1X
安德鲁谈道：在南方索勒斯港，穿着轻纱的棕肤舞娘晃动着腰肢，性感迷人；来自西尔旺的新鲜咖啡豆，现磨的咖啡浓香醇厚；刚到港的南方鲷肉质细腻鲜美，尝过一口终身难忘。lhK1X
波恩港则像是费奥尼亚和贝利尔茨的结合体。波恩既有港城的一切要素——海洋、码头、水手酒吧和朗姆酒，又有商业都市的主要特征——商业街、夜总会、银行总部和贸易市场。lhK1X
对波恩这座城市，安德鲁的评价是：有钱，但很无聊。那里的酒吧甚至白天不营业，连娼妓在干事前都要念一段女神祷词，充斥着一股假正经的气质。lhK1X
还有，波恩的卡特尔造船厂、皇家钢铁集团规模真的超级大，堪比一座小城市。lhK1X
等都莉珂显而易见地表现醉酒的反应以后，丽洛特委婉地回绝了安德鲁的下一场邀请。lhK1X
她收下了安德鲁写在一张纸片上的联系地址，然后扶着都莉珂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海角”酒吧。lhK1X
格雷的马车一直候在酒吧外面。他正和一位同行抽着香烟闲聊。lhK1X
见到两位小姐回来，特别是看见灰发少女那七拐八斜的步伐后，格雷赶紧跟同行示意结束，快步走到都莉珂身侧准备搀扶。lhK1X
谁料，车夫还没近身，都莉珂便直起身躯，轻声道：“格雷，没事。”lhK1X
“都莉珂小姐，您喝了不少酒。”格雷已经嗅到少女身上的酒气。lhK1X
“只是个脱身的掩饰。我和丽洛特演得不错吧？”说着，都莉珂微笑着转头看向搭档。lhK1X
“我们的配合是不是很不错，格雷？你完全看不出我还清醒吧！”都莉珂像个小女孩似的，脸上泛红，声音放肆。lhK1X
少女咋咋呼呼地说：“你看是吧！丽洛特还说我是真的醉了。开玩笑，我难道不知道自己真的醉了什么样吗？”lhK1X
尽管如此，丽洛特还是得承认，同伴的酒量出乎意料的不错，比自己好多了。lhK1X
“以后我们在酒吧里，还可以多用这套路打探情报。你看，今天很成功诶。”lhK1X
“没错，希望你下次注意少喝点，别把自己搭进去。”丽洛特无奈地答道。想起刚才在“海角”酒吧里，周围男人盯着她的目光，她就感到浑身不适。lhK1X
等到马车抵达了港区，丽洛特发现身侧的灰发少女都莉珂已经不再发声，估计是睡着了。lhK1X
她拜托格雷回到铃兰旅店，却被都莉珂忽然打断：“格雷，别听她的。我这就下车。”lhK1X
“小都，你可别逞强啊。”丽洛特担忧地抚摸着同伴的面庞，却被都莉珂轻握住手指。lhK1X
灰发少女笑眯眯地答道：“看来艾格莱尼人酒量都很好的传言是真的。”lhK1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