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一下慌了，毛骨悚然，呼吸加快。她知道自己不会被送出去，可是她还是不能控制的开始害怕。kY0M1
那吸血鬼跟着会有一起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是在开玩笑，我要她有什么用？不过你倒是被我一眼看透了呀，你很舍不得她？只是个食尸鬼而已。”kY0M1
“有一点舍不得。”他的饲主用夸张的语气说，“她可是亲王给我的礼物，很有纪念意义。”kY0M1
“哦！哦！哦！这倒确实。”那个叫做忍田晋弥的吸血鬼又连连点头，“你可能觉得我不友善，在试探你，但事实上，我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在这个城市里，我对你算得上是最无害的血族了。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你很在乎那个小食尸鬼，未来某一天你说不定就会遇到大麻烦了？”kY0M1
“看来你不笨啊。” 忍田像是早就料到惠祐的答复似的，“你不用太担心，我也不是什么狡诈的老人，我不打算把这个人情一直留在手里，让你日日惶恐，也不打算给你提出太让人为难的要求。”kY0M1
“帮我一个小忙，只要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们就是朋友了。就算你不帮我这个忙，今天的事情我也会咽在肚子里，不会捅给亲王，谁也不会知道。你其实对我们而言也是个危险人物，给你添麻烦，也是给我自己添麻烦。但我真的需要这个忙。”kY0M1
“帮我传个话，向你的尊长，只要传话就行了。请告诉她，忍田晋弥的新酒吧要开业了，剪彩仪式上的舞台，永远是留给你的。”kY0M1
忍田的目光扫过白山，让她忍不住吞咽口水，他的声音在她听来很刺耳，“此外，我可以给你一些个人建议，算……赠品，懂？”kY0M1
“不过比起建议，其实我更想从忍田先生这儿，得到一些疑惑的解答。我想听一听来自外部的意见，不同的观点。”惠祐说话的同时改变了气场，他坐直，身体向前，把两肘架在膝盖上……比之前主动了许多。kY0M1
白山尽量让自己不要胡乱转动视线，但她总觉得忍田似乎总是偷偷瞄向她，那股视线……不是欲望。而像是某种威慑或戒备，无论原因是什么，她能看出他不喜欢她，很不喜欢。kY0M1
“‘失去主君的浪人’，这是什么血族世界里的隐语吗？或者说，你在我们的这个世界里听过这样的表述吗？”kY0M1
“不。”忍田抬起一只手遮住半张脸，“不是，至少我没听说过。”kY0M1
忍田想了想，就像是不想表现得没有起到任何帮助，“有些老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口语会说一些我们新生代不用的词语，对一些隐语的运用方式也和我们不一样。但至少‘失去主君的浪人’，我没法给你答案。”他问，“你为什么要问这个？”kY0M1
惠祐说，“今天我被一名叫做纲野友雄的血族袭击了，他穿了一身古装，像是个百年前的武家，提着一把怪异的刀……我差点被他干掉。我知道我们这类……存在，不会完全遵守人类的法律，但今天的事情，也实在是太让我大吃一惊了。对于秘盟来说，这样堂而皇之的谋杀……其实是很普遍，是吗？”kY0M1
“取决于你怎么问。名义上，摧毁另一个血族是一种特权，而这样的特权只掌握在亲王和少数某些血族的手里。比如……虽然我并不完全清楚它是怎么实现的，但是木村贵子在他们所谓的‘圣堂’的范围内有着一定程度的对传统的自治。”kY0M1
“至于你说的纲野友雄，我没听过这个名字，更没有见过他。不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虽然除了你的尊长外不会有人像警察一样来保护你——但纲野友雄，不管他是谁，会被惩罚。下一次，你可以在极乐净土上公开这件事，请求亲王的裁决。当然，在这么做之前咨询一下椎名女士。”kY0M1
忍田晋弥招了招手，那两位一直在吧台前喝酒的年轻女人站起来，朝沙发走去。她们从她走进房间开始就一直在喝酒，一刻也没停，互相喂酒，她们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坐到沙发上，一左一右围在忍田晋弥的身旁。kY0M1
那可怕的吸血鬼毫无顾虑地把其中一个女人拉进了怀里，对着脖子就咬了下去，他的手在女人微微抽动的身体上胡乱的摸索着，过了一会儿，那女人昏厥了过去，软软地瘫在了他腿上。另一个女人自觉地把同伴拉走了。kY0M1
“哦，你还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好，我给她们酒喝就是为了体验这种醉醺醺的感觉。呵哦？你好像连醉鬼的血都没喝过啊？那嗑了迷幻药的女人的血我想你应该也没尝过？”kY0M1
“她……看上去好像喝太多了。她的脸色不太好，好像酒精中毒了。”kY0M1
“她当然酒精中毒了！”忍田晋弥对着惠祐冷笑了一声，“就是要这样啊。不然我干什么给她们喂那么多酒水？”kY0M1
“……”白山看到惠祐沉默了一会儿，他改变了话题，“你说纲野友雄会被惩罚，会是什么惩罚？”kY0M1
“直面太阳，有很大可能。你可以期待一下我们的治安官，如果你的尊长愿意为你动用一下人脉，那个什么纲野友雄很快就会被捉住。”kY0M1
“哦！”惠祐似乎已经无视了那两个女人，看上去似乎很是欣喜，“这么说的话，我们秘盟其实也……”kY0M1
“没关系？”惠祐语气很强，在用浮夸的方式表示疑惑，“这不是因为我们的传统吗？”kY0M1
“也不是完全无关，但也并不是……真就那回事，懂？”kY0M1
“毁灭另一个血族的权利属于亲王，但也存在极少数的特例，除了我之前和你的说的，还比如……尊长和子嗣之间。在你被正式介绍给血族社会之前，你还不能算做一个真正的血族，你只是个累赘，一个雏儿。在这个阶段，尊长有着毁灭自己子嗣的权利。过了这个阶段……原则上，你的尊长也无权将你杀死。但现实情况总归和传统要求的不一样。传统是由人来解释的。”kY0M1
白山感到那吸血鬼的视线又一次隐藏着恶意扫过她，“正因为你是椎名茉莉的孩子，整个血族社会会更加关注对你的谋杀事件——如果你把这事捅出来。一方面，出于对长老的尊重，亲王或许会严查那个纲野友雄，另一方面……”kY0M1
“椎名女士的敌人们并不介意通过这个事情来削弱椎名女士的影响力。这可以是一次谋杀，也可以是一次没有成功的谋杀，甚至可以不是谋杀。”kY0M1
“我不确定你有没有听懂，但我也不在乎。”他过了几秒又说，“而我建议你，如果你打算在极乐净土上公布这件事，请求亲王的裁决，那你应该在净土召开前提前通知亲王——而不是让他在所有血族的注视下临场应对。你是椎名的子嗣，而椎名是亲王的支持者，宫村亲王不会忽视你的诉求……但也别让亲王难做。毕竟，你是你，你的尊长是你的尊长。”kY0M1
“我懂的，就算我要说，我也会提前和我的尊长商量。”kY0M1
那吸血鬼没有跟着一起笑，但他的态度不算太差，“我会帮你清理干净现场，再做点基本调查。但你不要自顾自的乱搞，如果你真像你说的那样尊重我，最近的几个月内就暂时别来这家店了。除了同族，血畜，还有很多我需要打交道的人和事，而他们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kY0M1
白山愣了一下，她忽然觉得被他这么呼唤似乎也没有那么坏，突然升起了一股安心感。kY0M1
“白山。我们走了。”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有些为难。kY0M1
她默默地跟着惠祐的步伐，一开始他走的比平时更快，她需要加快脚步才能跟上，直到他们走了很远，和刚刚的包间拉开了足够的距离，惠祐才放慢步伐。kY0M1
“我们回家，天也快亮了。”比起先前和那名吸血鬼对话时的模样，他又变回了白山更加了解的样子，“家，呃，我是说……豪宅，那栋豪宅。不是指我以前租的那个破房子，当然也不是说那个豪宅算是你家，就是……总之就是现在我们回去。”kY0M1
“他并不是真的想要你，我觉得他的目的还是让我给茉莉传话，他提到你，只不过是用了谈话技巧，先提一个我无法接受的要求。呃，我说无法接受只是因为，我的意思是……”kY0M1
“呃，总而言之，忍田晋弥并不知道亲王已经重伤这件事，我觉得他不知道。你有没有觉得兴奋？我们知道别人都不知道的重要情报。就像是看同一场表演，但我们的座位位置更好。”kY0M1
白山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绷带，她虽然觉得这个大男孩吸血鬼越来越顺眼了，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决定自己还是什么话都不要说。kY0M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