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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堕天

  ———————视角转换·凯尔希———————lgV4s

  “……终于堕天了吗。”lgV4s

  没有任何意外,从旁边的桌子上摸出了一把手术刀,凯尔希回头看了一眼手术室,摇了摇头。lgV4s

  “这里不方便。至少,让我们选一个恰当的场所。如何,血先生?”lgV4s

  “好像确实如此。”把那顶夸张的礼帽重新扣回自己的头上,华法琳饶有兴趣地环视了一眼四周,“毁了手术室很头疼啊。毕竟,那么多病人还在等着手术救命呢。”lgV4s

  “感谢你的理解与配合。”lgV4s

  用手术刀简单地挽了一个刀花,凯尔希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连日工作带来的疲惫感确实有一定影响,但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至少,把一个脑子混乱的血魔吊上舰桥的能力应该是有的。lgV4s

  “如果这份理解与配合能够更进一步就好了。比如,回到宿舍去乖乖睡觉之类的。”lgV4s

  “——哈。我可没有答应任何事情。”lgV4s

  丝毫没有平日的样子,“堕天”的血魔脸上扬起一个诡异的微笑。伸出舌头,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在现在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博士的附近?”lgV4s

  “……盯上尸体的秃鹫。被食欲冲昏头脑的你就是这个样子吗?滚去玻利瓦尔如何?没有比战场更适合寻找血液的地方了。”lgV4s

  “真是失礼。最高级的食材明明就在眼前,又何必舍近求远呢?……啊,我知道了。你还怀抱着期望,希望我能清醒过来,是吗?”lgV4s

  盯着凯尔希看了一分钟左右,华法琳的微笑愈发炽热。从衣服里掏出一个血包,她有些轻蔑地看着这个平时被她当作食物的东西:“先说好,我可是挣扎过了。”lgV4s

  “足够难看地、痛苦地、用你可能完全想象不到地毅力,挣扎过了。”lgV4s

  至少,在这点上信任我一下啊,凯尔希。lgV4s

  那似乎是来自旧友的哀叹。是身为罗德岛元老之一的,作为医务人员的华法琳的遗骸。lgV4s

  想到这里,凯尔希握住手术刀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lgV4s

  “罗德岛的领导层确实不堪一击。大家都说人有三大欲望,而你我,就是溺于其中两个的噩梦漩涡之中。逃出漩涡的答案就在那件手术室之内,是原本在理想主义大道上一同迈进的战友。这真是无比悲哀确又让人欣喜的事实。”lgV4s

  “不要把我跟已经堕天的你相提并论。”感觉喉咙里好像涌上来了什么东西,凯尔希深吸了一口气,以平息某种悲伤与愤怒,“只将博士视作食物的你才是彻底丧失了与他一同迈进的资格。……而我……”lgV4s

  “听听你那套滑稽的辩解,凯尔希!你曾经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变成这样吗?”大声嘲笑着,华法琳将手中的血袋捏爆,让不知什么类型的血液沾满了她的身体,“没有必要欺骗自己。你也只不过是将博士作为自己欲望的宣泄对象罢了。我们都是从高尚之处坠落至此的肮脏之人。在这方面的意义上,我们是同类。是罗德岛的叛徒。”lgV4s

  “博士和阿米娅,一定不会原谅我们的。”lgV4s

  银色的光芒在黑暗中划过。利器与血刃交织在一起。lgV4s

  “何必恼羞成怒呢?冷静一点,凯尔希女士。让我们为了各自的欲望,优雅地互相残杀吧。”lgV4s

  凯尔希的突刺在沉默中愈发锐利。虽然已经沉溺于欲望,但堕天的血魔也不是蠢货。她不会不清楚双方之间存在着虽不悬殊、但足够决定胜负的差距。她必然另有准备。lgV4s

  无所谓。只要撑到明天的会议结束,我就会与博士之间建立永远不可能被割裂的关系。那虽然只是某种虚无的头衔,但也可以让获得者理所应当地享有各种便利的权力。lgV4s

  那是必须要入手的、不能退让的东西。lgV4s

  抖掉手术刀上的血珠,凯尔希拍动桌子,让另一旁的另一把手术刀顺滑地落入左手中。手术刀的强度怕是不足以跟华法琳的血刃过多对抗,Mon3tr则是应对突发情况的底牌。lgV4s

  最好速战速决。lgV4s

  “啧。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比这还困难的进食行为。真是不知疲惫的老猞猁。你要是得逞了,博士会被榨干吧?”lgV4s

  似乎是出乎预料的棘手,大大后退一步,啧了一声,华法琳让身旁的血液变换着形状。又捏爆了一袋血,她耸耸肩:“所以,别怨我,凯尔希。我会尽快分出胜负的。”lgV4s

  要亮底牌了吗?lgV4s

  刚刚冒出这个想法,凯尔希身旁的医疗仪器突然发生了爆炸。向旁边纵身一跃躲开了炸开的碎片,她马上叫出Mon3tr,将身旁的另一个设备击飞出去——而且也正如她判断的那样,飞出去的心率测试仪也爆裂开来。lgV4s

  W?不对,是……lgV4s

  “……你也在吗,可露希尔?”lgV4s

  “呀,怎么说呢。”lgV4s

  挠着头,像往常一样一副总想卖你点儿什么的奸商傻笑,可露希尔出现在了门口。lgV4s

  “……饿肚子,很难受呢。”lgV4s

  ———————————————视角转换·干员耶拉————————————————lgV4s

  “恩雅?不要闹别扭了……”lgV4s

  “你的意思是,”从被子里露出一张脸,初雪的尾巴摇来摇去,“我可以去参加明天的会议吗?”lgV4s

  “……那当然不行……”lgV4s

  “雅儿是大坏蛋!”lgV4s

  ……恩雅,或者说,干员初雪很少这样发脾气闹性子。她的人生经历几乎都跟“隐忍”两个字离不开关系,而在成为谢拉格的名义领导人之后,她的举止便越来越沉稳庄重起来。考虑到各种各样的情况——尤其是喀兰贸易的存在,只能说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lgV4s

  因此,像今天这个样子的初雪让耶拉感觉很是新奇,甚至有种想要将这样的初雪永远保存下来的想法。稍稍感慨了一下自己的幼稚,耶拉轻轻摸着初雪的尾巴:“真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也知道,那根本不可能。参加那场会议这件事本身要是泄露出去,罗德岛和谢拉格都会有很大麻烦的。”lgV4s

  “……遮住脸不就好了。”lgV4s

  “恩雅?听话!”lgV4s

  “……我知道啦。”lgV4s

  从被子里钻出来,初雪仍旧是一脸郁闷的样子。说来讽刺,她对博士的心意实质上起源于博士与干员银灰的亲密关系。出于对能够赢得“那个人”尊重与信任之人的好奇,初雪才不停地接近博士,直到最后酿成如此的……“后果”。lgV4s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份心意无法得到回应。这也是为什么,耶拉在从博士那边是收到了会议通知时,第一时间给出了拒绝参加的回复:对面想必也只是履行一下告知义务,不想让恩雅太伤心吧?lgV4s

  毕竟,如果这段关系成立了的话,对罗德岛、喀兰贸易和谢拉格而言,都太过沉重了些。lgV4s

  可怜的孩子。lgV4s

  “……恩雅,我实在是……抱歉……”lgV4s

  “不用道歉,雅儿。你也只是不想让我承担亲自拒绝参会的痛苦吧?”摇了摇头,初雪苦笑着,“我……当然也不是不清楚。倒不如说,能这样让我闹闹,感觉心情好多了。”lgV4s

  “这点上真的谢谢你。”lgV4s

  两人之间出现了一种尴尬的沉默。过了一会儿,初雪从床上站起来:lgV4s

  “我要去食堂找些吃的。……就,让我自己去吧?”lgV4s

  “嗯。”看着这个样子的她,耶拉能做的只有点点头,“……可以的话,帮我带些饼干或面包?”lgV4s

  “好,我努力找找看。”lgV4s

  ……事实上,根据传闻,诱发本次会议的源头,似乎就是她的那位哥哥,恩希欧迪斯,干员银灰,试图让博士与他的另一位妹妹,恩希亚,也就是被罗德岛熟知的干员崖心结为夫妻关系,以加强罗德岛与喀兰贸易的联系……lgV4s

  这个消息,应该由我告知她吗?lgV4s

  看着初雪的背影,耶拉感到无比的苦恼。lgV4s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