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呼出一口气,明明已经是六月初,却意外地还是可以看见蒸腾又迅速消散的白色雾气:“学姐更辛苦。”kX4mD
“哈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说。我也没干什么事呀~”kX4mD
迅速地转换话题:“怎么样?最近的练习,有收获吗?”kX4mD
“除了集体排练的任务量比之预想稍稍大了点之外,倒也没有其他什么额外的感想。”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对于这个东拼西凑组织起来的队伍而言,促成队伍团结和队内默契的最好方法,一是办演出,二就是短期内较高强度的排练了。”kX4mD
之所以没有选择第一种方案,一部分理由在于,她们的野心并没有停留在一个普通的,或许还会小有名气的少女乐队上。短时间的多场演出固然有助于在她们起步伊始便将乐队的名字传唱,却正如正式选举前一次又一次的党派会议、辩论与发言,很容易消磨掉那些原本支持着队伍的观众们的耐心。kX4mD
与其这样,还不如花费一段较长的时间沉淀,随后用绝对的实力惊艳所有人。kX4mD
“啊哈哈……不是这个意思啦!什么意见不意见的……怎么搞得好像是老师和学生间的谈话一样。”连忙摆手的同时不忘吐槽:“我的意思是,小忧在乐队的这么长时间,还习惯吗?”kX4mD
虽然虹夏有试图关照过每个人的情绪,可在这样一个仍有些拘谨的、就事论事的团队中依然是分身乏术。kX4mD
总体而言,有咲作为队伍的创建者大抵是不怎么需要关心的;小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摸索,又从网上查了些有关市谷曾提到的阿兹伯格综合症的情节后也慢慢地摸到了饲养小动物的门路;吉他手则是过度来去如风,与其关注她的情绪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把人带回到乐队的日常练习中来。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这位虽然很少说话但却称不上沉默寡言,贝斯弹得不错只是似乎缺了些什么,明明大名叫“真锅忧”却习惯性地自称“平泽忧”的仿佛迷雾一般的女孩儿了。kX4mD1
而且,虽然并非是自恋,也难以称得上是人类经典错觉之一,但虹夏确实偶尔会产生类似的感觉——这个女孩儿,在背后默默地看着自己。kX4mD
和放学后茶会的大家完全不是同一种风格。kX4mD1
虽然队伍建设看起来有点七零八落,但这也只是因为大家都不把精力放在搞好彼此之间的关系的缘故。kX4mD
作为经理人的市谷有咲足够尽职尽责,在专业技能和策略安排上都让人挑不出毛病。自觉地承担起后勤工作的伊地知虹夏也非常细致,从具体的训练时间到训练曲目,再到练习过程中的节奏以及休息时间,都熟练到完全不像一位第一次组乐队的新手。kX4mD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都是个看起来完全不像几个女高中生随便结成的松散的联盟,而更像是某家事务所牵头搞起来的专门用于商业化的职业乐队。kX4mD2
“那……我能请问一下,为什么学姐会想到加入这个乐队吗?”kX4mD
平泽忧有曾试图了解过这位女孩的过去,可越是了解她越无法理解虹夏会选择加入这样一个看起来就不怎么“梦想啊”、“羁绊啊”之类的乐队的理由。在略有些复杂、掺杂着八分道听途说、两分自我编创的流言中,乐队,以及乐队所代表的音乐,对于女孩儿而言,似乎从来不是什么值得珍惜的事物。kX4mD
“为什么呀~”虹夏抬头仰望。那里,刚刚出门的时候还有些舒朗的星被云彩遮住,漆黑如墨的天空中酝酿着让人的心情无法舒展起来的略有些压抑的气息。kX4mD
“那天有咲找到我,问我说要不要加入她的乐队。我本来已经决定好了拒绝的,无论她说些什么。”kX4mD
那并不是基于怀念过去无法走出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听起来非常高大尚的理由,而仅仅只是因为,略带些讽刺意味的,她发觉自己已经没有了组成乐队、重新开始的心情。kX4mD
“但是后来,坐下来的时候,她说自己想要组成一个最强的乐队,想要把其他的少女乐团都踩在脚下。我便忽如其来地,嗯,你懂吧,就是那种小小的、非常不起眼,却又实实在在真实存在的,宛若种子突破而出的那种触动。”kX4mD2
她把两只手背在脑后,整个人侧仰着。非常舒适的那种,也带着点跌跌撞撞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如同刚学会走路的娃娃一般的懵懂心境。kX4mD
宛若一个金黄色的外壳儿,将整个人套在里面。如同磨砂玻璃一般看不真切。kX4mD
真锅忧下意识地想要抬手触摸。胳膊已经半伸在空中了,却又在某刻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迢迢星河——kX4mD
走在前面两三步路远的伊地知虹夏回过头。她的身上是一件浅绿色的连帽夹克衫。水手服的红色蝴蝶结透过略有些蓬松的夹克衫钻出头来,帽子上垂下的两个穗穗伴随着主人的大动作如同钟摆一般左摇右摆。kX4mD1
“因为山就在那儿,她说。”kX4mD1
所以她们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向着那个既定的地方冲刺。kX4mD
作者有话说:kX4mD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