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羽拖着斯莫德走进小仓库里。临走前他特意给窗户留了条缝，所以里面的气体已经散得差不多，只剩下满地的血迹和散乱的绷带、瓶罐。4201r
青年将斯莫德丢在地上，越过他关上门，然后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幽冷的月光洒在齐修羽的红色头套上，滑稽的小丑脸竟有些狰狞。4201r
“斯莫德，我本以为你会和陈晖洁一样，是一个能源源不绝给我提供乐子的‘试验品’。你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形象实在是太好了，不是么？”4201r
“一个脾气暴躁但心肠不坏，对上司有些许憧憬的警司；一个行动时身先士卒，悍不畏死，为保护民众日夜操劳的硬汉；一个电影中常有的，死在正反派决战前的二线正面人物，为主角的爆种埋下伏笔……”4201r
“但越观察越发现，你不过是一个披着皮的禽兽。之前对你唯一正确的印象，估计就是‘日夜操劳’这一项了。毕竟，竹竿捅石缝，这可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4201r1
齐修羽开了个地狱玩笑：“你似乎很享受这种正面一套背面一套的玩法，谁能想到威风凛凛的督察组警司会私下里玩得和某位坐轮椅的物理学家一样花呢。”4201r2
他的语气渐渐变得冷漠，一种类似于“失望”的冷漠，似乎斯莫德是恶人这件事让他失去了继续玩弄的欲望，简直就如同一个稚童对他刚拿到手的玩具永远失去了兴趣般。4201r
在斯莫德听来，齐修羽现在无情的语气让他自觉地不寒而栗。4201r
“你叫我禽兽，一夜之间杀了这么多人的你……叫我禽兽？”4201r9
斯莫德的语气也不想刚才那样卑微而绝望，他抬起头，用嗜血的眼神看着齐修羽。4201r
“我明说了，斯莫德。”齐修羽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态度的转变：“在罪犯中你都是最低级的那一等，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身份和力量的双重碾压让你淦爽了是吧，现在爬起来淦我试试看啊？”4201r2
“拖行的过程中，并不牢靠的死结被你挣脱了不是么？”齐修羽邪笑道。4201r
浓眉大汉沉默了会，从地上爬了起来。那些捆着他的绑带，纷纷掉落。4201r
斯莫德活动了下筋骨：“我只是很好奇……今天早上我和外面的那十名警司明明已经把你打成残废……”4201r
“打断一下，那十个警司只不过把我打得半死而已，如果得到及时的救治，在床上躺个半年差不多就痊愈了。你才是真正给我造成不可修复损伤的那个人。”4201r
“是啊，你的膝盖应该粉碎性断裂，下半生只能爬行着苟活……不，不对，我还趁机在你脑袋上重击了一拳，你本该在今天早上就死在公园里的那条小道上，难道是有人将你救走了？还是说……你的源石技艺是修复类型的？”4201r
斯莫德直起身，眼冒凶光。他的面容冷峻而残酷，下巴线条刚毅，宽阔的肩膀，呈“V”字形的躯干和夸张的手臂肌肉线条，好像都在透露一个信息：你完蛋了。4201r
在他对面的齐修羽，身材瘦削，看上去弱不禁风，看上去就是个一捏就死的小鸡仔。4201r
“哦，居然不逃跑，反而朝我走过来吗。”齐修羽还在玩梗，气定神闲的模样像是自己才是那个肌肉猛男：“斯莫德，你是不是又感觉自己行了。”4201r
斯莫德冷笑着回应：“是啊，你的小伎俩已经被我看穿了，小丑！你的源石技艺是修复再生，并没有正面对抗督察组的能力，所以……才会使用毒气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猜的没错吧！你千不该万不该一个人空手带我来到这里，接下来，杀你，连一秒钟都不需要！”4201r
“我的天啊，泰拉种竟然无师自通说出承太郎的台词！”齐修羽非但没被吓到，还啧啧称奇道：“难道说，你真的是天才？！”4201r2
浓眉大汉缓缓地摆出一个危险性极高的姿势，冷声道：“胡言乱语对我没用！像你这样耍小聪明的丑角，我见多了！自以为手握一两张底牌就能高枕无忧……你的手背在后面想干嘛？难道是还留着一个毒气罐？你放心，在我闻到的瞬间，老子的拳头也会同时打爆你的脑袋！”4201r
齐修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喃喃道：“刚才都被我折磨得精神崩溃，现在只不过有了一丝虚假的希望，精神就又变回正常，还开始动起脑筋发动惊世智慧了。人脑，很神奇吧。”4201r3
青年用左手从黑色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空罐子，偷偷摸摸（其实被斯莫德看得一清二楚）交换到背后的右手上，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哎呀……你看穿了我的阴谋！这下爆了！”4201r
斯莫德怒吼一声，猛地一踏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飙到齐修羽面前，挥拳便打。4201r
他的拳头很有力量，以至于齐修羽用左手接住他的重拳时，周遭的空气都被震出一声爆响。4201r
“作为一个督察组警司的拳头，我认可了。”齐修羽笑容不减：“在下决定给你颁发‘被齐修羽认可奖’，奖品将在三个工作日内寄到你私藏菲林的家里。”4201r
“你……”斯莫德用惊骇之极的表情看着自己被小丑稳稳握住的拳头，不知说什么好。4201r
在极度恐惧之下，他下意识用抬起右腿，狠狠地抽向齐修羽。4201r
这一击的速度骇人听闻，连不持剑的陈晖洁猝不及防之下都要被他踢伤，可齐修羽在他抬腿动作做到一半时，才慢悠悠地抬起脚，精准地踹在浓眉大汉的右腿膝盖上。4201r
齐修羽抓住斯莫德的那只手轻轻往前一推，斯莫德就神情扭曲的仰面倒在地上，他不停地哀嚎着，用手捂着折成两半的右腿。4201r
“斯莫德，不动用武力，是因为我不想，而不是我不会。”4201r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