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伯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从当地行星防卫军手里搞来的所谓“大货”无法生效的情况，更令他惊讶的反而是女孩方才几乎烧穿的手掌在呼吸间恢复如初。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对付什么“猎爵”什么变种人了，再给他们一点儿时间准备狙击，再稍微观察对方一会，泰伯相信自己能找到办法，不管是她身上的看上去就远超凡俗的装备，还是几近贵族的制服，都是明晃晃的利益。至于真的惹到了那些有点身份和地位的家伙，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lp6zF2
他们或是穿戴着防毒面具蒙着头，或是肋骨下如同送风机一样装着某种看上去像是滤网的格栅，还有些和方才看到的野兽类似，身体膨大而畸变，无一例外的，他们身上链接着许多管线或是金属板，甚至于小半个身体都是机械结构。赛缇娜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几个家伙一个个从周围垃圾堆般的金属或是别的什么堆积物中蹦出来，并且努力的不去想象其中那个一条胳膊是枪械另一边是链锯的家伙该如何进食，也不去思考那些没有下巴的家伙他们的舌头冷不冷。lp6zF
她的小妖怪仆从们表现得要比主人还更好奇一些，由于没有语言而在手舞足蹈，法术书则再度静静得悬浮在背后，做出警戒的姿态。听到这些可能是人的生物窸窣的交头接耳，赛缇娜终于算是找到了一组具有交流能力的对象。只是他们宁可说悄悄话也不愿意讲礼貌的打招呼，赛缇娜得自己想办法来打破冷场，这些生物乖乖听话愿意主动向她讲述这片土地。“愿母亲保佑他们受过教育、身体健康、心智健全、以及没吃午饭。”稍稍对应该是信仰的某种存在祈祷了一下，便例行得用她空灵的声音开始招呼起送上门的故事。lp6zF
“我是赛缇娜·阿·菲尔波，一名旅行的嗯……游学者，我想暂居这颗星球，以了解她从顶到底的全部故事。如若未经许可踏入了诸位的家园，深表歉意、无意冒犯，嗯——以及请问，可以向我讲讲，这片你们已经生活了许久的土地吗？”诚恳的话语和简明的目的，如果剔除其中思考的停顿，应当是一份相当正式的外交辞令。lp6zF
赛缇娜非常相信这足以唬住一般情况下的拦路劫匪，各种流传下来的故事书里诗人们和游学者们都是这么操作的，也许还可以借此深入当地的文化，最好是不用在各种铁栅栏或是什么牢笼里就能做到这点。lp6zF
她不太喜爱那种和别人一起蹲在田埂上或者祠堂的墙根底下抽二手烟的氛围，又或者和其他比她个头要再小上不少的小孩子一起跑跳玩闹。与其用话术和糖果撬开心扉建立好感，不如用最不被防备的角度近距离观察，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老头子和小孩子捉弄起来都不是很有意思。lp6zF
比如说嗯，身临其境参与到一场献祭仪式里并且做出一定的专业指导，观察参与者的表情，又比如说再现人们口耳相传的故事情节，揭幕未经美化和改编的历史真相，甚至于忽悠邪教徒为农民发鸡蛋和水果，因为天生爱好这种讽刺性的玩笑，她的姐姐们没少挨打。现在轮到赛缇娜第一次的外出采风，自然要保持这一优良的家风。lp6zF2
只不过他们看她的眼神可不像她对待外界那样充满好奇，也不像那些所谓信徒对她的姐姐们那般保持敬意。赛缇娜在书上读过，这种眼神是残暴又贪婪的表现。本以为这些家伙至少会佯装礼貌得和她攀谈两句，突如其来的风压让女孩不得不再度横过武器准备施法来保护自己。lp6zF
长戟架开直冲面门挥砍而来的“胳膊”，也可以说是链锯，随后用一束闪电便将对方全身瘫痪。尽管对手确实好勇斗狠，也不是小赛缇娜的对手——至少在她炸掉了那个施法速度远不及她的家伙半个脑子之后，这场战斗就已经成了定局。不到半刻，地面上便已经堆满了七零八落的肢体，和它们曾经的主人。在用魔法稍微过滤掉了一些哀嚎和咒骂声之后，赛缇娜轻轻拍手召唤出之前不知道躲到哪里的小妖怪们，这些蓝色的小东西很快便扑到暂时还不是尸体的各个躯干上，用它们的大眼睛仔细打量。lp6zF
随后便开始用它们并不锐利的爪子和火焰抓挠起受害者的头颅与胸腔，像是某种仪式般，在失去反抗能力的敌人身上烙印。随后，它们的目光便和烙印部位新长出的眼睛图案相互对视。这些受害者千疮百孔的身体被迫从血肉中蔓生出眼目，同样被强迫着注视如此局面的始作俑者。赛缇娜正端坐在一张不知从哪来的小凳子上，满地的碎肢残躯丝并没有过多的影响她的心情，正饶有兴致的盯着眼前被她仆从们抬上来的躯干，他或者说它正发出不止的嗡鸣声，内在的机械结构仍然在经历维持着这个可悲生物的生命。lp6zF
那些策划和指挥袭击的人仍在周围不远处，周围的情绪要比赛缇娜预期得平静的多，这些炮灰的败阵是预料之中的，赛缇娜有些后悔炸掉了那个施法者，这种东西肯定会比现在这些只会支支吾吾和咒骂的家伙多知道点儿什么，至少他的下巴还是肉的。在对手决定放弃包围或是组织下一波进攻之前，还有些时间消遣一下。lp6zF
“早上好，小齿轮——”赛缇娜好奇得挑拨着对方应该是肋骨位置的滤网，并欣赏着这张半是金属的脸因呼吸困难和接缝处的不协调而表现出的痉挛。这种粗糙的义体技术与片刻之前，她在总督办公室看见的那些精巧的机械制品就不应该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可惜赛缇娜自己并不精通机械，看不出其中的技术路线，只是粗略得觉得“很先进”和“很落后”。而更令女孩感兴趣的是那些被改造成武器的肢体——她终于有机会问问这家伙是怎么进食和洗漱的了。lp6z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