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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显眼包般的教派窝点

  枞木的大门将温暖洁净而古典的内室与充斥着废土气息以及切实有毒有害气体的底巢隔绝开来。就和所有童话和宗教故事描述的一样,精灵的居所总归要比外在看上去要宽敞许多,并且在画风上几近另一个世界且远超凡人的想象——这其实只是赛缇娜自己喜欢的风格而已,木制纹路的墙壁与家具,加上效率远低于任何帝国通用型的取暖和照明设备的壁炉,以及对于恶魔来说完全没有必要的烹饪和就寝的设施,也就是古旧的灶台和相对铺张浪费的双人床。kXtif

  现在,赛缇娜的仆从们正辛勤地为她妆点刚刚搭建好的房间,通过三三两两叠罗汉的方式将它们的同伴送上桌子,炉灶以及书架,用数个简单的戏法来点火,烹饪以及将赛缇娜所珍藏的典籍与宝物摆满整墙:最上层的是数张她出生年代获得的奖项或者说头衔,包括但不限于“全读书会最可爱的次生代”;“大图书馆的模范守藏史”;“自爆与盆栽的宠儿”;“玻莉喵的第31913名粉丝”。kXtif

  最底层的则是她刚刚在户外创作的那副艺术画,用那些包围她的匪徒画得那副。中间则由她自历史长河中精挑细选得书籍填塞着,总数未必能比得上一些贵族和学者的私藏,但其内容或许不逊于一些要在亚空间和网道尽头才能获取的秘典——大部分是2k时代创作的历史典籍和魔法技巧,但放在最显眼位置的则是由赛缇娜亲自编纂的两本小册子《规避自爆心火球术的一百种办法》《使用附赠和自由动作挣脱盆栽形态的窍门》。kXtif

  在仆役们如此忙碌的时候,这个房间的主人则抱着一小块屏幕,舒适地倚靠在沙发上,她那套黑白相衬的阔袖外套已经被挂在一边,正穿着着一件淡绿色的睡裙,头发也散得乱糟糟的,任由两个趴在她背后的小妖怪把玩或者说,梳理,如果小火慢烤再把分叉剪掉算是梳理的一种。她的小短腿则恰好够不着地面,在离地数公分的位置自由地晃荡,至于室内鞋之类的,嗯,已经被踢到不知道什么位置了,她的仆役应该会找着的。kXtif

  女孩的一旁摆放着样式可爱的粉色咖啡杯与从总督办公室复制来得高档红酒,哦还有一盒爆米花。小赛缇娜轻轻捻起咖啡杯的把手,优雅地与屏幕对碰了一下,大概是在对与她通话的人庆祝什么,微微抿了一小口之后,便又抓起几粒爆米花丢进嘴里,清脆的嘎吱声加之以清甜的笑声,和小妖怪们在室内上蹿下跳的碰撞声,让整个空间好似在举行宴会一般显得格外活力,比起某个位于这儿上方数千米奢华的宴会厅要热闹和自由得多。kXtif

  没等一会,枞木的大门又一次打开了,那个蓝中带粉稍微大只的”妖怪头子“正提着手杖迈着好似踢踏舞的步伐,带领着它那支扛着类似高级棺材的小队伍一摇一晃地来到它的主人面前,然后用这个近乎二头身的身材滑稽地鞠了一躬,大概也是仪式和配合表演的一部分,屋内可以说是掌声雷动,然后这个精致的长方体匣子就被推到了沙发前方,让女孩好轻松地把腿翘上去换个半躺的姿势。kXtif

  至于一路尾随而来的罗菲斯,他还在门口隔着枞木门踌躇不前,在确认小女巫对他的态度和好恶之前,亲身前去还是有些过于鲁莽,幸好他还有隔墙观察的法术,以及和信众学徒交流的频道,在通知了最近,也最聪明的学生之后,他便开始喃喃念咒“万变之主赐予我视野。”好让他的感官能够穿过空间的隔断来进行偷窥,用更得体和文明一点的说法是刺探潜在对手的情报。kXtif

  而在穿过了五颜六色的实界帷幕之后,眼前的景象还是令罗菲斯大跌眼镜,按照他所预期的,与自己同信奉万变之主者,地位与力量越是崇高,其居所便应该越是神秘,充满知识,阴谋,以及足够的令人费解,再加上无数种针对偷窥者和闯入者的手段。比如罗菲斯自己布置的密会地点,就是一处由蓝紫色水晶充当照明的暗室,墙壁上充斥着常人无法解读的魔法符号再加上几排能够使读者甘之如饴的神秘书册,在底巢的就伪装成随处可见的黑市小摊,在上巢的则顶着各种研究会的名头,最后用触发性质的陷阱咒语来防止非物质手段的窥探,这样才能算得上是一处完美的住所。kXtif

  而这个小女巫无论是在物质层面还是非物质层面却都在极尽所能地惹眼,唯恐她被发现的不够快似的,甚至让罗菲斯已经准备好的,应对各类心智和思维陷阱的措施都失去了效用。只有那些蠢到忘记接头暗号的探子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如果不是出于什么更高深的考量或者异乎寻常的自信,那剩下的可能就只有经验的匮乏与松懈。kXtif

  对那些强大又自信的家伙,罗菲斯也能确定一个行为显眼地近乎傲慢的生物不会是他的对手,就像初来乍到时那些手握资源远比他丰富的贵族,也在他的奉承和示好之下帮助教团在上层圈子埋下了眼线,几乎是瞬间地,他就拟好了一个依靠谄媚和挑拨让这个强大的女巫和几个不接受他好意的贵族陷入矛盾和消耗的计划。kXtif

  只是还不到罗菲斯亲自现身的时候,他能探知到一些小妖怪正在往大门过来,这很可能是小女巫发现自己的前兆,“还不算太迟钝,否则我都要觉得对付你没有任何一点儿进行智力交互的必要。”罗菲斯唯一能说话的那张嘴里中吐出轻蔑和讥讽的词句,随后结束了窥视,开始施展他准备好的另一项法术。kXtif

  当大门打开的时候,门口并非那个生有九窍的幽蓝色椭圆形卵蛋,而是一个鬓生蓝粉色翎羽,戴着单边眼罩,左手缠绕绷带,胸前抱着笔记本和钢笔的年轻女性。kXtif

  被发现也是罗菲斯计划的一部分,他方才联系的学徒已经走进了视野里,足够他在被发现之前就交换位置,刚好可以安全地脱身,并遥控他最具天赋,也是对自己地位最有威胁的学生去进行试探。“去吧,小鸟儿,这是你要的机会。”kXt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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