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了？……不就是壳子吗？又不影响实际使用性能……”41fVT
“不好看。好用就行了，还管它好不好看？……不是，一万多就出了个位数，代表您这……？”41fVT
“煮一下啊。这主意能行吗？就没听说过把（口口口）放到水里煮的。……60℃。60℃那可能确实还……”41fVT
“问一下（口口口）。理论上确实没问题，但这东西我觉着还是危险……”41fVT
“确定了没问题是吧？……行。我来写一下工艺，回头你们加到工艺卡片里。没必要在保温室吧？在车间就……”41fVT
快把工艺卡片撤下来！快跑，跑！！！！疏散人员！！！！要zha——41fVT1
——猛然惊醒。眼前，是滚动而过的列车提示LED显示屏。浑身哆嗦了一下，我的耳边传来了报站的声音：41fVT
“前方到站是，终点站，专家大楼站，专家大楼站……”41fVT
又是一如既往的噩梦。不过，我居然窝在座位上睡着了……是因为来的时候没在汽车上睡觉吗？41fVT
把蜷缩成一团的身体舒展开来，我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锤了锤肩膀。尽管每天晚上都这样，但这种从噩梦中醒过来的不适感我怎么都习惯不起来。在狭窄地区域里活动着身体以消除酸痛感，我扭扭脖子，眼睛突然就跟坐在旁边的老师对上了。41fVT
“睡得还好……看起来不像好的样子。”眨眨眼，他关心地询问着，“眼睛都红了。是做什么噩梦了吗？”41fVT
“没什么，日常。”晃晃脑袋，我的声音里好像还带着一点儿起床气，“再说了，我眼睛一直都是红的……啊，不行，脑子还是不太清醒。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说的是血丝多。”41fVT
安稳的睡眠。真是奢侈的需求。“咣咣”朝着旁边的窗沿撞了两下脑袋，用疼痛感强行驱动着神经复苏，我忽然开始怀念起在圣三一靶场那为时不长的美妙时光。没错，就是在哲子怀里……41fVT
来时大徒弟的倾诉和整备场的发现混合成惆怅的情绪，再次涌上我的心头。随便理了理有些炸毛的头发，我的思绪开始变得更加混乱。千年和哲子之间的——41fVT
“不要总皱着眉。难得这么好看的脸。”坐在我的旁边，弯下腰，老师看着我，伸出手，抚平了我的眉间，“你好像，有什么心事？”41fVT
“这话说的。你没有心事吗？”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我用指甲尖掐着耳垂。显然，撞头带来的疼痛感还不够让我完全恢复状态，“这天底下，谁又没有什么心事呢？连婴儿都得惦记着吃喝拉撒呢。你管得过来吗？”41fVT
老师的表情露出了一瞬间的落寞，让我的胸口有些刺痛。意识到这句随口说出的话对于他而言确实很伤人，我张张嘴，想要道歉，却又没能发出声来。41fVT
为了这种事情而专门道歉，会不会过于郑重了？反而会加剧心理负担……41fVT
在这种鸡毛蒜皮造就的沉默中，脚下的列车开始慢慢减速。伴随着“滴滴”的蜂鸣声，气动滑动门缓缓打开，报站声再次响起：41fVT
“各位乘客，本次列车的终点站，专家大楼站，已经到了。请各位依次……”41fVT
回过神来的时候，老师和我就都站在了出站口。天色见晚，落日和升月同时出现在天空的两端，恰巧被正在集中的乌云所隔开。两架飞艇缓慢飞过，一前一后，挨得紧紧的，仿佛一边追逐打闹，一边嘲笑着永远无法如此贴住的日月一般。41fVT
“那么，就在这里分别吗？你是打算在附近住下吧。”明显是强打起精神，老师那副硬挺出来的微笑像是一副不自然的面具。伸出手，他向我晃晃那个“夏莱对讲机”：“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如果需要的话，我一直都在，随叫随到。”41fVT
耸了耸肩，带着自嘲，他说：“当然了，祝工你，可能也不需要吧。”41fVT
“啊，嗯。”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我的话干巴巴的，“别太辛苦。该休息的话好好休息。天天加班的话，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41fVT
“我会注意的。你也好好休息。”点点头，某种陌生的感觉从老师身上传递过来，“总像刚才那样，整个身体都紧张地缩起来，是睡不好的。……对不起啊。帮不上忙。”41fVT
为什么要道歉？不是，刚刚我没想……我只是状态不太好……心，心事的话……我睡着的时候说了什么吗？那也完全不是你的责任……噩梦什么我早就……那个……41fVT
想说的话突然一齐挤到了喉咙里。伸出的手扑了个空。呆呆地看着老师的背影逐渐离去，我失魂落魄地转过身，看了看西沉的太阳，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41fVT
在几个呼吸之间下定决心，我又回过头，看了一眼依然在视野范围内的老师，掏出“夏莱对讲机”，清了清嗓子，按住通话键：“那个，老师老师，夏莱的老师。这里是枌生祝。”41fVT
“之前写在工资信封上的邀请，你还没回答我呢。就是说——”41fVT
“——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赏月？附近好像有个小公园。我也有些，嗯，你比较擅长解决的困惑，想请教一下。”41fVT
……这两件事情是不是前后矛盾了。赏月，还有帮忙什么的。一个是为了改善心情，一个是为了解决问题。改善心情的时候能解决问题吗？解决问题的时候能改善心情吗？不行，我有点儿慌，脑子好像更乱了。他不会，不会拒绝吧？呃，如果被拒绝了可怎么办……41fVT
说到底，我为什么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就又把赏月和帮忙这两档子事儿提出来？41fVT
……好像，只是单纯，想跟老师多待一会儿？41fVT2
仅限今天。仅限今天。你看，今天又是项目启动，又是实地调研，又是哲子的情况，搞得我又累又乏又愁的，状态确实不好。41fVT
松开通话键，我紧张地把对讲机贴在耳朵旁边，在电子噪声中认真寻找着任何可能会成为回应前奏的声音——或者圣园未花的一惊一乍。没问题，我做好心理准备了，嗯，要是被拒绝的话，就，就先……先干什么来着？41fVT
对讲机依然不像是要有任何动静的样子。耳边传过来的声音逐渐混入了自己的心跳，噔噔，噔噔，噔……等下不太对。41fVT
在我刚刚意识到这件事并转过身的时候，气喘吁吁地，老师的身影就冲到了我的面前。一下子扶住我的肩膀，他的汗水从额头上滴下：“呼，祝工！没，没问题！”41fVT
喘着粗气，他蹲下来，让自己与我处在同一高度。随后，他竖起大拇指，朝向自己：“我，我有时间！而且，为师，为师最擅长，解决学生的困惑了！”41fVT
……呵呵呵。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哈哈哈，你……41fVT
“……你瞧你这幅傻样……”努力抑制着从胸口不断向上顶的笑意，我从口袋里掏出纸，擦着他的汗，“你，你先把气喘匀再说话。来，呼……吸……呼……吸……好点儿没有？用不用我去那边自动售货机买瓶水？”41fVT
“着什么急啊。你看上次在夏莱，你也这样。没必要，我啊，且驾鹤西去不了呢。”41fVT
老师握住我肩膀的手突然加大了力气。抬起头，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我，强行压制住了喘息：41fVT
“不好好抓住你的话，你总是……好像随时就，消失了。什么都跟假的一样。”41fVT
“在圣三一的靶场也是。在阿拜多斯的大钟也是。在之前的夏莱办公室也是。”41fVT
“很多事情我都帮不上忙。排爆、膛压振荡，我全都不懂。但是，我……”41fVT2
用食指按住他的嘴唇，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啦，我知道。我们不是还要去赏月吗？……杯子，你带了吧？”41fVT
愣了一下，老师继续看着我，发了会儿呆。随后，他笑了笑，挠挠后脑勺站了起来。41fVT
“……对，赏月。还要好好赏月呢。”点点头，他看上去终于恢复到了我比较熟悉的那个状态。不过，刚刚神情气爽了几秒，这人便又开始吞吞吐吐，“那个……人好像有点儿多。为了防止走散，祝工，你……”41fVT
睁眼说瞎话。这么偏的地方，大街上除了你我，有半个人影在吗？41fVT
“不行。我可就这一只手，金贵得很。”装着思考了一下，我故作夸张地用力叹了口气，“再说了，你都说了人有点儿多。咱们两个手牵着手，影响不是很好吧？”41fVT
“所以，只能给你小拇指。”勾上他的右手小指，我轻轻晃了晃，“喏，最多就这样了。走吧。”41fVT
或许是因为刚刚进行了长距离冲刺，从老师指肚上传来的热量有些高。这份热量沿着我仅有的完整胳膊，一路延伸到肩膀，窜上脖子，让我的脸都开始发烫了。41fVT2
只有一只胳膊真不方便。这种情况下，连给自己扇扇风都办不到。41fVT
“我都不明白，你可是在招蜂引蝶这件事上恶名昭著的夏莱老师哎，怎么能在我这儿慌成这样的。车上的时候就不对劲了。”脸上的温度迟迟无法降低，我梗着脖子，一边让小指尽可能多地贴上他的皮肤，一边想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叫什么？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记好了，这是枌生辩证法的最新实践成果。”41fVT
“无言以对。枌生辩证法，太深奥了。我还是要多加学习。”41fVT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老师的兴致明显很高。把我们连接在一起的指扣越来越紧，也不知道他是在跟我较劲，还是……跟我有一样的想法？41fVT
那个无名公园离车站旁并不算太远。说是公园，其实也就是竖起了栏杆围起来一片地，在里面铺了两条路，造了个小亭子，明显处于准开发状态。门口的大锁不知道被谁用枪打坏了，老师轻轻推开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有些突兀。41fVT
“那个，”进门之后，老师的身体明显绷住了。喉结上下动了动，他的声音模糊不清，“今，今晚，月……”41fVT
“嗯？”看着他刻意扭过去的脸，我稍微用力，让两人的胳膊摇了起来，尾音中带着愉快的上扬，“你说什么？”41fVT
“啊，没有月亮……”口中吐出了小声的懊悔，老师长出了一口气，正了正脸色，“那个……我是说，为什么把那套西装换下来了？虽然工服更有祝工你的风格，但我觉着那套也挺好的。”41fVT
……不会说话。对其他学生的时候明明巧舌如簧的。怎么我就不行了。41fVT2
很难认为他不是故意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我快步走进那间小亭子，毫不犹豫地松开指扣，掏出杯子和锡壶，放在石桌上：“反正我又不适合那种衣服。想看的话，去找玄龙门的门主去不就好了吗？上午你给的评价不是很高么。想想也是，她那么贵气的人，我就……嘛，唉……我也知道……”41fVT
……怎么回事。乱发脾气不说，说着说着还把自己说心酸了。我跟她较什么劲啊。41fVT
青釉冰纹的陶瓷杯中，透明的液体轻轻晃动。摸了摸右肩那本应延续下去却什么都不存在的缺口，我把杯子移到面前，突然有种直接将它一口干掉的冲动。忍耐了一下，我看着老师一脸苦笑地拿出自己送的那个杯子，将其满上，用面前的碰了一下。41fVT
“就一杯。多也没有了。……需要换人不？我现在就打电话想办法。山海经的会长肯定也很乐意吧。”41fVT
“祝工……”轻轻抿了一口，老师闭上眼睛，似乎有些享受这种为难。端着杯子，他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我确实在担心山海经那边。不瞒你说，这次各方灭蝗行动的合作事宜，其实都是她在推进与协调。夏莱，只不过是被借走了一个名分而已。”41fVT
“毕竟，山海经才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她们的谷仓，已经被虫群啃掉三分之二以上了。”41fVT
现实的引力让对话氛围砰然落地。虽然略显沉重，但我却感到了一阵奇异的安心。以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和性格，谈论这种话题，可能才会是最放松的吧。41fVT
“怪不得。除去食品外，玄武商会的其它产品销售一向处于‘维持存在’的状态，但最近忽然开始加大力度了。怕是希望能够补上亏空吧。”41fVT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不断从黑市高价购入，瑠美也快要弹尽粮绝了。要不是我及时阻止，她们甚至打算在新菜品中加观音土……”41fVT1
“等下，这可有点儿吓人了。山海经的情况都恶化到这地步了？”41fVT
“……嘛，她们只是过于焦急了。我去各处实际看了看，倒也不至于到了树皮草根的地步。联邦学生会和各个学院的援助，昨天应该也到位了。”表情稍微轻松了一些，老师再次与我碰了杯，“不过，还是上午说的，生产的问题必须要解决。农业工厂不能再停工下去了，尤其是千年这批生产效率最高的。”41fVT
“我有印象。是日鞠同学在负责吧？”用舌尖轻点了一下，我慢慢转着杯子，“那个‘全知’学位获得者？这名号挺唬人的。但她不是个写代码的吗？还搞社会活动？”41fVT
老师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多喝了一点，看了看我，他把含在口中的液体咽下：“因为她是特异现象搜查部的部长。我们认为，农业工厂的停工，可能与‘十字神明’有关。这个部门，就是专门负责相关工作的。祝工，这跟你……”41fVT
“染了神秘的机械，对吧？我不会多管闲事的。相性不好。以头顶上这半拉光环起誓。”41fVT
不过，十字神明？……你们认真的吗？没那么复杂吧。这应该就是很单纯的……41fVT
“不过还好。在车上的时候我收到了消息，有贵人帮忙，日鞠那边也有了突破。整体形势，还是在向好改善的。”41fVT
可能是真心不想让我参与这些事，在我提出疑问之前，老师急切但乐观地给出了总结。随后，摩挲着手中的瓷杯，他看看桌子，看看亭子，看看雨，又看看我。41fVT
“这边的心事，就是这两件。我的祝工，和基沃托斯的粮食。”笑容有点儿小坏，他说，“你呢？”41fVT
“我这边，事情就没那么大局观了。无非就是……”看着他的笑，我耸耸肩，还是决定报复一下，“……飞控啦，通讯总线啦，仿真分析啦，膛压振荡啦……之类的。你看，擅长解决学生困惑的夏莱的老师，你挑一个来解决解决？”41fVT
“来嘛来嘛来嘛。桃井姐妹俩都来给我算仿真了，你也折腾折腾技术。不是擅长解决学生困惑吗？作为学生，我很困惑哎。”41fVT
“这，这……”看着两个杯子再次碰到一起，老师把眉毛耷拉了下来，“果然我……还是帮不上忙吗？”41fVT
这人装的。刚才车上是真的，现在是装的。……可恶，为什么我偏偏就吃这套。41fVT1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经逗。还不如你专属的那位美少女会计有意思呢。”把杯子放下，我撑着脸，“……我这边，是哲子和千年的事情。新能源开发部好像偷了哲子的设计——就刚刚，我们一起看的植保无人机。”41fVT
“设计签名”。这是哲子在很早之前的惯用手法。简而言之，就是在图纸中增加对功能与性能毫无影响的多余设计，并大大地标注一个“重要”，从而在产品中彰显设计者的存在。41fVT
作为研发和设计为重的学院，千年的学生基本不会下沉到生产一线，她们对于生产工艺的主要认知基本停留在“能做”和“不能做”的区别上。当我让哲子明确地认知到，她的这种“签名”究竟对工艺设计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在各种情况下，需要增加一线人员多少工作量之后，她就彻底放弃了这种无聊的恶作剧。41fVT
我是真的没想到，能在今天的无人机上，发现这些痕迹。41fVT
“产权啊钱啊都是小事。我担心的是，这件事会让哲子对千年更加反感。”熟悉的愁丝沿着吐出的话语攀上眉头，让人确实有些心烦，“她还是应该回去。我也不是说不想让她留下。真讲技术的话，我自己说句自大的话，也不怵千年。但讲发展环境，发展平台……”41fVT
“这边的团队，靠得无非是些经验。但重要的不是经验，是选择。”看着老师微微惊讶的表情，我自己喝了一口，“我没办法提供给她太多选择。最好的一个，也就是从我这儿把业务接过去罢了。”41fVT
“真奇怪。”轻笑了两声，老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似乎把那个宝贵的平板放在大内兜里了，“明明是几乎相同的话，我却能听出两种意思，两种心情。”41fVT
“啊。一个……很重要的人。”语焉不详地糊弄了过去，老师举起杯子，朝我示意，“我了解是怎么回事了。……倒确实，是我擅长解决的困惑。”41fVT
“当然了。整个基沃托斯谁不知道，夏莱的老师最擅长忽悠女学生。我都给你拐到这荒郊野外独处来了。”41fVT
“我叫你你就来？还不是你师德败坏。我要是干诈骗，早晚仙人跳了你。”41fVT
杯子里的东西就剩最后一点了。用它慢慢润着嘴唇和舌尖，我躲开老师的眼神：“……所以，看在我没仙人跳的份儿上，帮我劝劝她。这种事情上，我嘴笨。”41fVT
“我会跟哲子聊一聊。只不过，可能不是你想要的方式。”应该是在学我，老师也轻轻咬着杯沿，留下了那最后的液体，“我倒是感觉，她更适合待在你身边。她自己应该也是这么想的。”41fVT
“主观偏见。你这还算是当老师的吗？”有点儿不高兴，我的语气又重了些，“这事关哲子的未来。引导学生去走正确的道路，不就是你该干的事情吗？”41fVT
“……祝工啊。你这个性格，可能真的不适合当老师。”摇着头，老师反而又笑了出来，“哪里会有什么正确的道路。老师应该做的，是引导学生自己发现最适合自己的道路，并且走下去。正确与错误，可不能用来形容人生啊。”41fVT
有些郁闷地发现自己被堵住了话，我一言不发地用牙齿磕着杯子，“哒哒哒”的，正好跟雨滴敲打树叶的声音融合在一起。看着我这副样子，老师笑得越来越开心。忽然，他仰起头，喝干了杯中液体，将其放到桌子上。41fVT
“不要皱眉了。我不是说过了吗？难得这么好看的脸。”声音带着轻颤，他说，“……还是说，这是什么邪恶的诅咒，需要王子的吻，才能解除吗？”41fVT
什么王子公主诅咒吻的。你拿这套说辞哄圣园未花去，或者你喜欢的那一票公主们——41fVT
好奇怪。今天发生的好多事情都很奇怪。我为什么也把最后那点喝完了？41fVT
“……这种虚无缥缈的结论，肯定只有实践，才能检验吧？”41fVT
……我为什么，要闭上眼睛？41fVT1
有温度在慢慢接近。就像是之前从指肚传来的热量。耳边传来的心跳也在逐渐加快，这次肯定不会再是脚步声了——好像，还是两个人的。41fVT
“唰”地一下子，我从座位上窜起来，向后用力一跳，差点儿撞到柱子上。转过头去，不知何时钻出来的尼禄顶着满头的灌木叶子，来来回回看着我和老师：“都这么晚了……”41fVT
顺着我们指的方向，尼禄看向遍布乌云的天空，歪着头。我几乎能看到她头上浮现出的问号。41fVT
“但是，好像，没月吧？”41fVT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