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通知制作人了（Producer），她应该马上会带着合同到这里。”源羽对丰川祥子说道，随即便指了指一旁的沙发。3XzJnx1
“是！”丰川祥子赶紧应了一声，语气依然有些紧张。3XzJnx
她并没有做到沙发上，也并没有去给自己倒咖啡或者红茶，而是在犹豫一番后，开口说道：3XzJnx
“那个，事先说好，我并不是想要拒绝这份工作。”现在的丰川祥子，依然沉浸在有些不真实的虚幻感中。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3XzJnx
虽然丰川祥子是源羽的超级粉丝，但两人之间可以说是毫无交集。3XzJnx
之前家境殷实之时，丰川祥子倒也参加过一些钢琴比赛，获得过一些成绩；她也组建过一只乐队，进行过一次反响还算不错的live。3XzJnx
但是，祥子并不觉得这些事情，能够在源羽的记忆中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3XzJnx
“啊，你问这个啊。”源羽一边翻看着面前的曲谱，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是你的前辈，推荐你过来的。”3XzJnx
“我的前辈？”丰川祥子闻言，不禁一愣，她认识的人中，可能认识源羽的，就只有早就踏入偶像圈的三角初华以及父母都是知名艺人的若叶睦了。3XzJnx
但如果要用自己的前辈来称呼这两人的话，好像都有些勉强。3XzJnx
“哦。”丰川祥子反应过来了，“是在我之前的那位助理吗？”3XzJnx
虽然在弹钢琴的时候锋芒毕露，但是平常时候的他，感觉更像是一只慵懒的大猫咪。3XzJnx
“让我想想，她的原话是‘这样的工作，可能只有那些天天在工位上受气的客服才能做下去吧？反正老娘不干了’。”3XzJnx1
那颗原本欢呼雀跃的心，此刻也不由地蒙上了一层不妙的阴云。3XzJnx
“所以，你就真的去找了一个客服？”3XzJnx2
“对呀。”源羽点了点头，“我一听，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助理这样的工作，谁做不是做呢？”3XzJnx
“你的声音最好听，所以就让人联系你了。”3XzJnx3
说起来，前几天的时候，好像确实有个奇怪的人打过她的客服电话，只是被她熟练地运用对话技巧搪塞过去了。3XzJnx
丰川祥子试着回忆着那人的声线，但是很遗憾，她做不到。3XzJnx
那件事，就像芭蕉叶上的雨滴一般轻盈地划过她的记忆，只留下了极为模糊的痕迹。3XzJnx
作为一个客服，被奇怪的人打电话这件事，丰川祥子已经经历了太多了。3XzJnx
话说，自己之前疑神疑鬼了那么久，结果却是因为这种原因，才得到了这份工作的吗？3XzJnx
而就在此时，丰川祥子听到了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3XzJnx
循声望去之后，便正好看到一名留着黑色长发的女性推门而入。3XzJnx
比如被猎物的血染红嘴角的豹子，比如雪崩吞没整座村庄时将其压塌的瞬间，比如彻底为杀戮而设计、没有一丝瑕疵的战斗机。3XzJnx
这种专门为了杀戮、专门为了征服的美，丰川祥子可以说是第一次见。3XzJnx
利落的T恤配黑色牛仔裤，如此朴素的穿着在她身上却显得异样美艳。3XzJnx
她应该三十多岁才对，可容貌年轻得说是大学生都很难怀疑。3XzJnx
四宫琉。3XzJnx3
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也曾经在电视或者电脑上见过她很多次。3XzJnx
而且只有在真正见到她之后，才能感受到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震人心魄的气势。3XzJnx
四宫女士来回打量着丰川祥子，脸上就差写上“哪儿来的野丫头”这一行大字了。3XzJnx
原本那些高档漂亮的衣服已经全部被债务公司拿走抵债了，她身上所穿的，是她用自己当客服的工资所购买的衣服。3XzJnx3
换言之，就是便宜货。3XzJnx2
“四宫P。”源羽的声音悠然地传来，再次将丰川祥子拯救于危难之中，“把合同给这位，嗯……”3XzJnx
丰川祥子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3XzJnx
“丰川祥子。”她右手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毫不示弱地盯着四宫琉。3XzJnx
和你比起来，我虽然又弱又穷，但是，如果在这里自惭形秽的话，就是自己承认了自己的败北。3XzJnx11
看着眼前倔强的小丫头，四宫琉的眼底浮现出了一丝满意之色。3XzJnx
她将手中的合同递给了丰川祥子，“这是你的合同。”3XzJnx
四宫琉的声音，威严中带着些许成熟的沙哑，“你可以好好地看一看。”3XzJnx
“好的。”丰川祥子点了点头，她的语气虽然有些僵硬，但是她接过合同的手非常稳。3XzJnx
实习期只有一个月，只要在这一个月里没有犯什么大错的话，就能立刻转正。3XzJnx
尤其在看到薪资报酬那一栏时，丰川祥子忍不住发生了小声的惊呼。3XzJnx
“这个。”她指了指上面的数字，据她所知，就算是东大毕业的大学生，一开始工作时也不可能领这么高的薪水，“是不是搞错了？”3XzJnx
“不要质疑四宫P的专业素养呀，她可不会搞错合同。”源羽用一手撑住下巴，另一只手在黑白键盘上敲来敲去。3XzJnx
但是，和之前那几乎要刺入骨髓的锋利感不同，此刻从源羽手下倾泻而出的变奏，和他现在一样懒懒散散的。3XzJnx1
就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雄狮，正悠然地巡视着自己的领地。3XzJnx3
“简单地说，就是我一行乐谱能卖多少钱，你的每月工资就是多少。”3XzJnx
不过，考虑到对方是源羽，丰川祥子心中的惊讶倒是一下子淡了下去。3XzJnx
“可是，我还在上学。”丰川祥子咬住了下唇，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知好歹了，“所以，可能没有办法全天守在这里……”3XzJnx
“这倒是无所谓。”四宫琉指了指合同的附页，“你上课的时候，正好是阿羽的练习时间，也是他最乖的时候。”3XzJnx5
“所以，你的工作时间本来就是从放学后开始的，一直到晚上十点。”3XzJnx
四宫琉雷厉风行地说道，“你的家在哪里？我们每天会派专车来接送你的。”3XzJnx
丰川祥子的眼眸微微收缩，忍不住用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袖子。3XzJnx2
四宫琉的眉头微微一皱，那原本已经稍微收敛了一些的凌厉锋芒，此刻再次出现在她的脸上，“你应该非常清楚，我们并不是对你或你的家庭感兴趣，想要借此刺探你所谓的隐私。”3XzJnx
“嗯，我知道。”丰川祥子咬着下唇，轻轻点了点头。3XzJnx
“非常抱歉，但是我一定会准时上班，不会延误工作的。”她只能低声如此说道。3XzJnx
四宫琉似乎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源羽那懒洋洋的声音，却先到了一步——3XzJnx
“如果误工的话，我可是会毫不客气地扣你工资的。”3XzJnx3
源羽示意四宫琉将笔递给丰川祥子，后者有些惭愧地将其接过，在合同的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3XzJnx
“你好像很在意那个小姑娘？”丰川祥子回去之后，四宫琉对源羽说道。3XzJnx
此时的她，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几乎要将人刺伤的锐利，眉宇之间满是溺爱。3XzJnx
他一边将琴盖放下，一边说道：“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太过纠缠这种细枝末节而已。”3XzJnx
“反正，她在这个职位上也坚持不了太久。”3XzJnx1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为什么没法坚持下去呢？”四宫琉用劝诱的语气询问。3XzJnx1
“不知道，不了解，不在乎。”3XzJnx1
“坚持不下去的话，换人不就好了吗？”3XzJnx5
这不是最省时间的办法吗？3XzJnx1
源羽歪了歪头，似乎在对四宫琉说‘有什么不对吗？’3XzJnx1
“是是是。”四宫琉投降一般举起了双手，“我不该期待您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音乐家，会有心思来照顾少女那细腻的内心。”3XzJnx
四宫琉在胸口比了个大大的叉。3XzJnx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