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克尔边境，到处都可以感受到战争带来的灼热而致命的气息。通往城市的道路上扬起了无数灰尘，那是穆大陆内务部队的行军纵队正在行进。机场周围的城市街道上有加强警察单位和卫戍单位在巡逻。lqBV9
机场入口处被铁丝网制成的刺猬堵住。空中传来强劲的飞机引擎轰鸣声，一架巨大的重型运输机正在那里卸货。lqBV9
装甲运兵车和装甲车从它的腹部轰鸣着滚出，排成行军纵队驶向大陆。大量的空突人员和直升机正在机场场地上布阵与等待。lqBV9
而在这样的紧张局势下，两名隶属于苏俄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干部与军官，却正待在一个小院里。lqBV9
院墙后传来一阵搬运东西的沙沙声和油溅到煤炭上的滋滋声，院子里正在烤着羊肉串，神州的黑茶，米饭和肉汤正在准备中。lqBV9
如果你忽视掉院旁边三层小屋内的特工和立起来的穆大陆军用天线，那这里确实是乱中取静的好去处。lqBV9
杜长和刺猬头正沿着这处塔克尔边境的情报中心内缓慢地走向地下室并低声交谈。lqBV9
“我还是不清楚，”杜长固执地摇头说道。“如果你认为光头给出的百分之一瓦尔特水平的崩坏爆发程度报告是错误和具有挑衅的，你大可以去新西伯利亚或者英格兰的凯恩实验室，而不是来找我。”lqBV9
“我会告诉你更多，如果你想知道这里是如何看待他的报告的话。”lqBV9
“我什么都不明白……”杜长停了下来，看着同样停了下来的刺猬头那张和他相似却被岁月侵蚀的脸，问道：“你明白了吗？”lqBV9
“我安慰自己，这里并没有兄弟与血亲之间的怀疑，我们这些并不属于这里的人只是在各尽本分。”lqBV9
“嗯，我也清楚光头的报告不是一些抽象信息。”刺猬头一边思考一边缓慢地说，“但他还列出了轰帕的聚集程度和破坏可能，并且提供了可能袭击的大致日期。但这一切的代价是否过于沉重了？我的血亲兄弟在让一整个地区和大陆的人作为一次实验的代价，就连梅比乌斯都无法如此冷漠。而且为什么尤里会纵容他？这里是有什么虚假信息？或者政治游戏？”lqBV9
“事实上，尤里在我的记忆里是一位政治冒险大师，他对此表现出冷静和克制也无伤大雅……”杜长看了看手表。“还有四个小时，我就要出发去塔克尔了，我希望老头和光头能在此之前给出答复...”lqBV91
刺猬头意识到杜长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默默地走到他身后，看着杜长沉浸在他的思绪中。lqBV9
他们等待的加密讯号正高高地飞过地球上密集的通讯网络，穿过深海当中的某条秘密电缆，以及可能被某位天才魔术师刚刚制作的窃听器拦截。但现在，他们只能看到通讯设备上的三色灯光，听到天空中隆隆飞过的飞机引擎声。lqBV9
“好吧，副局长同志。”杜长看着蓝色液晶屏上滚动的白色数据说。“在这次事件结束之后我会回一趟莫斯科，相信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清晰起来。”lqBV9
“也许我们不得不宣布光头的所在所为为过线？即将正式成为我局一员的少校同志？”刺猬头笑着说。lqBV9
“我现在对这个假设不感兴趣，但对紧接而来的柏林第一律者以及损害更感兴趣。”lqBV9
液晶屏上正出现一排排通用语单词、数字和符号填满了屏幕的蓝色背景，然后是向下移动新的线条，最后消失在显示器底部边缘后面。lqBV9
信息进行了最后一次运动，然后归于沉寂。一道新的弹窗打开了，首先是显示出错和输入法问题的鬼画符，然后是一连串独立的曲线，最后开始像拼积木似的将这些线条粗暴地叠加在一起。lqBV9
“帕朵菲利斯也在你们去过的那家常菜咖啡餐厅里吗？”lqBV9
“...你去过？”刺猬头的眼角跳了跳，“但我觉得她对你挺感兴趣的。”lqBV9
“你确定不是对任何可以帮助到欺诈师的人都很感兴趣？我看她对可以欣赏她魔术的人也都很热情。”lqBV9
“那我不也对你挺热情的吗？外头那烤羊肉串可是特意找的和五万年后类似的调味料。”lqBV9
“哼，你自己信吗？说吧，紧急拉我过来是有什么馊主意...你们就没人会是顺路来请人吃饭的。”lqBV9
“您那老脸看样子是不会红了，那样的话三个月前你就该准备这顿饭了。”lqBV9
“好，”杜长点点头，转身就登上了楼梯。“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吃下午饭。”lqBV9
“那你还是等等吧。”刺猬头的回答很快，很果断。“这件事非你莫属，我的本体。”lqBV9
“逐火之蛾的我，”杜长转身去拿了刚刚打印出来的信息条，随手将其彻底粉碎并将信息删除之后说。“除了我们认识的英桀，后世的主角与反派之外，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非谁不可的事，不是吗？”lqBV9
他本人也迅速走到了刺猬头身边，伸了个懒腰，低声说道：lqBV9
“给我把肉打包吧，我路上吃。我要回去换装备了，居然是实验性装备，这俩人也不怕我直接得崩坏病当场死掉。”lqBV9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刺猬头神神秘秘地摇了摇头。“你也是那个不可或缺的人啊。”lqBV9
十几分钟后，还是在那个指挥中心的会议室内，杜长正对着屏幕上比自己真实年龄大3岁的绿发少女郑重地敬礼报道。lqBV9
“你好啊，我的小白鼠三号。”此时仍然可以被称呼为姐姐的梅比乌斯用她那特有的声调发言道。lqBV9
但对杜长来说，她温和的声音几乎与他记忆当中那个人完全不搭配。是的，她确实美丽，知性，而她那尚未变小的顶尖外貌足以让大部分男性为之疯狂。lqBV9
但不管何时，他都很难说自己喜欢她的语气和她的...加班。lqBV9
“博士，我想知道您是否有关于新装备的信息...比如这个新型崩坏能步枪。从我得到消息来看，您在其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lqBV9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最重的实验‘伙伴’我怎么会忍心让你被白白浪费呢？”lqBV9
“您也不用这样说，在这次行动之后，我依然会是您在我们合作之后的158具克隆体半成品当中理论上唯一一个会成功的人。”lqBV9
“你那么自信？”梅比乌斯眨了眨她那晶莹如宝石般的绿瞳，上下打量着杜长，就好像审视着即将批量成熟的实验样本一样。lqBV9
“那你就该远离那些庸人琐事，多来我的实验室里坐坐，我也好照顾你一下。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三天两头不上班，到处乱跑，搞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我的实习生。”lqBV9
“我相信您的好意，杜长抬起头，迎着梅比乌斯那双好看的翠绿眼睛回看过去。他的脸上带着平和与略有一丝疲倦地微笑，语气中没有一丝怀疑。lqBV9
“但是生活中有些事情就是没有意义,有时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混杂因素决定联合起来阻挠一些事情。这就像一切都做对了，协议、材料、设备，一切都对了，但有些实验仍然无法把它做好，得到想要的结果。”lqBV9
“那我可爱的小白鼠三号，你可千万别死了。”梅比乌斯笑着抬了抬那双很少带着的眼镜，被她的手背碰到的耳饰也在灯光下轻轻晃动，互相配合的闪光让杜长无法再直视下去。“如果死在这里，你的好大哥可就不是我们合作的‘监督人’了。”lqBV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