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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那个人

  红鸟酒馆,气氛充满了喧闹的意味。kXZFb

  麦克混在一众小伙子中间,显得非常有反差感,不喝酒,不打牌,只是用那双毫无感情的死鱼眼,上下打量这座酒馆的每一个角落。好像随时会从哪个边角滚过来一枚炸弹,而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则可以第一个站起身来,一脚将其踹开。kXZFb

  他的发型让人眼前一亮,那就是没有发型,纯粹的光头。但他的身材却如熊一般魁梧,完全不像五十多的老人,如此一来,光头自然也就成了强者的发型,给人以安全、可靠的感觉。kXZFb3

  “敬我们的新朋友,亲身经历过‘泸溪镇之战’和‘落雪山脉尖刀时刻’的出传奇神枪手,‘铁壁’——麦克·莱因哈特!”kXZFb1

  “哦———!!”kXZFb

  年轻人们将酒杯重重撞击着桌子边缘,啤酒撒出来,他们也浑不在意。这是一场为麦克举办的派对,然而,有趣的是,他是唯一一个身处其外的人。见状,科林多少有点尴尬,他在一边嘚吧嘚吧介绍了半天,这位神话本人却毫无反应,让气氛冷却下来。kXZFb

  见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自己,麦克略微换了下坐姿,淡淡说道,“晚上不喝酒,这是我的规矩,酒精影响大脑,反应速度会下降。”kXZFb

  “看到没有,这个就叫专业!”科林很快又给自己递了个台阶,兴高采烈地转过身去,向弟兄们炫耀,好像把老头请来的他,才是这个世上最专业的枪手,“我们的团队里,就应该有这样的人才对!”kXZFb

  “哈哈哈哈……”kXZFb

  周遭的喧闹,让麦克觉得有些陌生,他舒展了一下满是老茧的拳头,皱起半白的眉毛,“我以为,自己是来提供安全保护的。”kXZFb

  “安全?哈哈哈,亲爱的莱因哈特,你担心过度了。”戴着圆顶黑帽的男人端起一杯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你眼前的,可是大名鼎鼎的柴德尔家族继承人之一,风吹沙就是咱们的老家!在这儿,谁敢让科林有‘安全问题’?嗯?下午那个杂货铺小子吗?”kXZFb1

  随口提起下午的事,众人都像听了个笑话,纷纷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嘲讽查克的不自量力。kXZFb

  就像蚂蚁,想要搬到一只大象,就连这念头本身,也只会让人觉得可笑。kXZFb2

  “下午?”麦克察觉到了一点不安分的苗头,“下午发生什么事了?”kXZFb2

  “没事,没事,一点儿小问题,都解决好了。”kXZFb

  戴黑帽子的男人十分热情,不知是出于对麦克名号的尊敬,还是察觉到,这个老头将来会在团队中,有不低的地位,主动为他倒上一杯酒,示好道,“道上的人都叫我‘犰狳’,还有这边几位,大家都跟了科林很久,分别是……”kXZFb

  话说到这里,麦克大概猜测到了,自己来这的原因,只是陪一个有钱的小鬼,玩他心中的西部游戏。kXZFb

  虽然他近来有些落魄,却不至于靠这个挣钱。kXZFb

  “我还是出去站岗吧。”他打断了犰狳的介绍,显然对这群小卡拉米的名字不感兴趣,“你们都在里面拥着,很容易被人一锅端。”kXZFb

  话不投机,他便起身要走。kXZFb

  “等等,莱因哈特,用不着出去,没人会来找麻烦的。”科林放下酒杯,喊住了他,“给我们讲讲传奇枪手的事吧!”kXZFb1

  ……kXZFb

  “没有什么‘传奇枪手’,小子……希望这个答案能让你满意。”麦克叹了口气,“从来都没有。你听到的那些,都是以讹传讹之后,流传下来的神话、谣言。就像是一场比谁更能吹牛的比赛。”kXZFb

  “枪手能从决斗中赢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朝他们背后开枪。这些人也算不上英雄,只是一群在各个州背负着高额悬赏,连睡觉都睡不安稳的亡命之徒,仅此而已。”kXZFb

  此言一出,酒馆内的气氛为之一顿,科林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kXZFb

  “不,不……‘牧狼人’呢?”他摇了摇头,比起说服麦克,他似乎更想说服自己,“他在落雪山脉上杀了二十多个赏金猎人,还组建了自己的帮派,应该够传奇了吧?”kXZFb4

  麦克摇了摇头。kXZFb

  “‘玫瑰王女’,在新一任警督的授勋仪式上,把新奥斯丁的市政大厅炸上了天,她怎么样?”kXZFb

  麦克还是摇头。kXZFb

  “‘黄衣人’!他有一把黄金左轮,拔枪的速度比闪电还快,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已经中弹了!”kXZFb

  麦克还是摇头,半眯着死鱼眼,“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角色,相信我,小子。如果让他们和你交换,过你现在的生活,他们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kXZFb

  “为什么?”科林百思不得其解,问道,“他们都是自由自在的牛仔!骑着快马,驰骋在草原上,游离在城镇和规矩之外,想抢谁就抢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有比这更痛快的日子吗?”kXZFb9

  麦克实在无话可说,一想到接下来的几个月,他都要和这个爱玩西部游戏的公子哥相处,还要被迫给他讲这些所谓“故事”,他便再度叹气。kXZFb

  要不,干完这个月,就直接辞职吧?kXZFb1

  吞下一口啤酒,舌头有点苦涩的感觉,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年轻人的玩意儿,本着对雇主的尊重,才没有吐掉。kXZFb

  “那……”kXZFb

  “‘那家伙’呢?”最后的最后,科林抛出了一个问题,他似乎很确信麦克知道自己说的是谁,“最近声名鹊起,在白炬镇犯下大案子,一口气灭掉诺德林家族的‘那家伙’。”kXZFb

  “【红中】?”kXZFb16

  麦克的眉毛微微一跳。kXZFb

  因为他留着光头,额角青筋的暴动格外明显,他整个人像是定住了,看科林的眼神微微有些愠怒。因为他这会儿像一个在看斗蛐蛐的孩子,站在干岸上,兴奋地比较两只蛐蛐谁比较强。kXZFb

  但凡见过那场景的人,都不会这样想。kXZFb

  “呵……这么说吧,他不是枪手。他腰间确实有两把枪,但,从枪声判断,那是很老的款式了,更像是装饰。”kXZFb

  “他是个‘杀手’,不折不扣的杀手,什么东西都能用来杀人。”kXZFb5

  “对他来说,杀人不是什么有负担的事,更像一种……一种运动,一种饭后运动。只要运用的好,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做运动,同理,在他手里,什么东西都能用来杀人。”kXZFb3

  和前面几个泛泛之辈不同,对于神神叨叨的“那家伙”,麦克给出了很详细的锐评。本来是想通过这番话,给科林一点警告,让他不要小看那些声名在外的亡命徒,不曾想,这货顿时两眼发光,俨然更感兴趣了。kXZFb

  “对,没错。”见他如此瞪着自己,麦克继续叹气,无奈承认道,“白炬镇那档子事发生的时候……我也受邀,参加了诺德林家族的宴会。”kXZFb

  “我在场。”kXZFb4

  ————kXZFb

  “砰——!”kXZFb

  正当科林打算开口问时,酒馆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看上去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左拐右拐地走了进来。kXZFb

  寒冷的夜风扑面而来,麦克警觉地眯起眼,注视着这个突然闯入的黑发男人。kXZFb

  执业三十多年培养出的直感,开始疯狂报预警。kXZFb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