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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一下全勤(2)

  【当碎石划开手掌,火焰映入眼底,它就变成了他。——石器时代】lhP84

  ……lhP84

  ……lhP84

  我叫亚当,是一名穿越者,好消息是穿越到二次元,坏消息是穿越的时间线有亿点点不对劲。lhP84

  “这里怎么是石器时代?”lhP84

  亚当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少年尽力向远处眺望,有些出神的看着手持石斧狩猎野兽的……人。lhP84

  他们似乎还未曾脱离野兽的范畴,只能算是初具智慧,在大地上张牙舞爪,过着集体生活,就连打磨的石器也并不精致,将随处可见的石头绑在木棍上充作更锋利的武器。lhP84

  他越发确信自己真的穿越到石器时代了。lhP84

  但亚当不打算抱怨自己的不幸,怎么没有穿越到正常的时间线,去当文抄公,然后攻略美少女,过上幸福的日常生活。lhP84

  命运总是无常,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一现实,并且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融入到这个时代的人类族群当中。lhP84

  他打量着这片大地上的人们。lhP84

  它们实在称不上智慧,在这万物都没有名字的年代,同样是蒙昧的一员,恐惧着自然界的一切,畏惧着天上的雷霆,恐惧着地上肆虐的江河,蜷缩在黑暗的山洞中,祈祷着明日的太阳能够照常升起……lhP84

  哦,不!lhP84

  就算这一切都不用再畏惧,他们也会为食物而感到忧愁,毕竟饥荒是人类深入到基因中的苦难。lhP84

  亚当望着那些进行狩猎的人,尽管它们离人这一概念还相距甚远,但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lhP84

  毕竟除了它们,哪里还有其他的生灵能够拥有智慧呢?lhP84

  更不用说,它们已经会使用火,也会使用简易的工具。lhP84

  不过,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身份接触它们呢?lhP84

  外星人?lhP84

  神明?lhP84

  还是说只不过是特殊一点的人呢?lhP84

  亚当的思绪非常混乱,他尚未想好该以何种的身份去面对这个世界的同类。lhP84

  不过有件事情无从逃避,那就是他终将面对这个世界的同类。lhP84

  因为他是人,人是无法离开族群的。lhP84

  在一天又一天的准备,一天又一天的观察,亚当终于下定决心,要去融入到名为人类的族群之中。lhP84

  于是,亚当手持火把而来。lhP84

  黄昏已然降临,人们像往常一样,聚居在一处。lhP84

  它们生活的中心就是火焰。lhP84

  火焰被保护在洞穴之中,灰烬堆积如山,时刻都有人添加薪柴,让它永不熄灭。lhP84

  因为火焰才能够让其他的野兽恐惧,让人们摆脱蒙昧的黑暗,让食物更加美味与安全……lhP84

  因此,火焰的看守者是族群中最强壮的人,他不用去狩猎,自有族人替他收集浆果与捕杀猎物,只用防范火焰的熄灭与其他族群的盗取。lhP84

  毕竟,不是哪一个族群都能够拥有火焰,也不是哪一个族群都能够让火焰永不熄灭。lhP84

  没有火焰的族群只能够祈求上天,希冀下一次雷霆击打树木,能够有新的火焰从巨木中迸出——当然,也可以考虑去掠夺其他族群的火焰,或者选择加入……lhP84

  在它们的眼中,亚当正是这样的流亡者。lhP84

  如果亚当没有手持火把的话……lhP84

  这就让它们有些惊疑不定,根本想不明白手持火把的人怎么会孤身一人,只能呲牙咧嘴,手持着武器做出恐吓的姿态,又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那天然石台旁的人。lhP84

  那是族群中最强壮者,是它将雷霆击打巨木上偶然诞生的火焰带回族群,也是它率先用火带着者族群进行狩猎,更是它提出保存火种的方法。lhP84

  人们敬畏它,人们服从它。lhP84

  这一切都是因为火……lhP84

  而现在,一个并没有身披兽皮,穿着古怪,却高举火把的家伙怎能不让人惊恐。lhP84

  于是族群中最强壮者,它眼神里流露出忌惮,威慑性地大叫,周围的人们也开始用石制武器敲击着地面,随着首领尖叫起来。lhP84

  亚当并不在意,而是自顾自地将手中的火把熄灭。lhP84

  人们见此,更加的惊恐不安,甚至有些人开始发疯,拼命吼叫起来。lhP84

  它们天生就知道火焰的重要性,lhP84

  那是一个族群的生命。lhP84

  寒冷被驱散,生食被烤熟,光明于黑暗绽放……lhP84

  没有谁会去玩弄火焰,哪怕是族群的首领也没有这个资格。lhP84

  对首领,人们会服从。lhP84

  对火焰,人们却会崇拜。lhP84

  因为这是人无法掌握的力量,这是来自高天之上的雷霆击打巨木时才有微弱的可能会诞生的火焰。lhP84

  渺茫的奇迹,伟大的恩赐。lhP84

  宛若后世真有神明令死者复生一般不可思议。lhP84

  亚当的亵渎,令这个族群愤怒。lhP84

  首领握着石制的长枪,那与其他粗劣制造的武器迥然不同,是非常用心的研磨打造,锋芒毕露。lhP84

  它紧紧握住长枪,弓起背部,做出随时扑出的姿势,并发出阵阵咆哮般的嘶吼声。lhP84

  要驱逐亵渎火焰的不速之客。lhP84

  直到亚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未知的小玩意,这东西有一个后世众所周知的名字——打火机。lhP84

  可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作一团,首领更是打算立刻扑上前来。lhP84

  却看到,亚当的手中诞生了火焰。lhP84

  火焰?lhP84

  火!lhP84

  那本是高天之上的雷霆击打巨木才能够诞生的火焰,却凭空出现在了亚当的手中。lhP84

  尽管那火焰很微弱,像是随时会熄灭的小火苗一样,可这终究是火。lhP84

  是被石器时代的人们视若神明般的火焰。lhP84

  渺茫的奇迹,伟大的恩赐!lhP84

  人们的目光不再是厌恶,不再是惊恐,而是敬畏……崇拜一般的目光聚焦在亚当的身上。lhP84

  它们看着亚当用这微弱的火焰再度点燃了火把,并将这火把递给刚才还打算要与他进行一场分生死的战斗的族群首领。lhP84

  “火?”lhP84

  “你是火?”lhP84

  亚当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听懂了这些人的语言,明明在此之前他听到的只是嘶吼与咆哮。lhP84

  但他并不打算纠结这个问题,也并没有回应人们的疑问,而是开口说道:“人不应该要去做走兽,更不应该被束缚在地上,我们本就是星辰之子,要去往星海之间……”lhP84

  不过,要前往星辰大海会是很久远的事情。lhP84

  亚当只想要加快这个进程,要去做普罗米修斯,将天神的火,带向人间。lhP84

  人们不理解亚当的话语。lhP84

  即使身为族群的首领也无法理解,但有些时候语言并非不可或缺。lhP84

  亚当的手指指向了洞穴外,指向了那尚未被火光照耀的夜空,那尚未被人类触摸的星辰大海。lhP84

  人们顺着亚当的手指看去。lhP84

  星空,星空,不变的星空——这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它们又不可能像鸟儿一样遨游在天空,更遑论遥不可及的星空……lhP84

  “要到那里去!”lhP84

  亚当又说了一遍,只不过这次更像是在怒吼,要将昏沉于黑暗中的人们拽向光明的远方:“我们,要到那里去!”lhP84

  梦想源于每一次伟大的尝试。lhP84

  亚当就在进行着这样的尝试,他尝试将自己的梦想分享给它们。lhP84

  可了解这近乎痴人说梦般的妄想,人们先是怔愣了片刻,而后便是群体性地惊慌失措。lhP84

  它们大喊大叫着,嘴里发出哀嚎般地求助,好似世界末日要到来。lhP84

  它们从未有过如此妄想。lhP84

  或许其他的族群有过抬头仰望星空的人,但那终归是无法抵达的星空,还不如去思考如何狩猎更多的野兽,采集更多的浆果,让族群的火焰能够燃烧更久……lhP84

  亚当凝望着它们。lhP84

  这些如同野兽一般的人不敢回应他的目光,神色惶恐又害怕。lhP84

  亚当知道,它们还需要时间适应。lhP84

  于是他开始了新的一次尝试。lhP84

  这次他并没有强行将它们的目光拖拽向星空,而是扎根在泥泞的大地。lhP84

  亚当面对着恐慌的族群,安抚地说道:“星空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的确很遥远,我也有些操之过急,更应该思考当下最迫切的事物。”lhP84

  “那就是火!”lhP84

  “接下来,我将演示火的制造方法!”lhP84

  话语落下,亚当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些东西:杂草、落叶、树枝、木板……lhP84

  没错,这就是与普罗米修斯式的机械降神(打火机)截然不同打火方式,源自于燧人氏的钻木取火。lhP84

  合适的材质加上合适的力量就会迸发出火花。lhP84

  第一道火苗,第一簇火焰,第一堆由人升起的篝火在众人的面前浮现,所有人面庞上曾经被亚当的妄想所惊出的恐惧与不安消退。lhP84

  人类害怕黑暗,这份恐惧与生俱来并且挥之不去,是火给了人战胜恐惧的希望。lhP84

  它带来了太阳和月亮之外的温暖与光明,可火种一旦熄灭,就只能等待上天再一次的随机赐予。lhP84

  可现在,亚当带来了火,能够让任何人都能够升起的火。lhP84

  火焰在天然岩壁的遮蔽下熊熊燃烧着。lhP84

  人们看着这火,温暖与光明驱散了恐惧与黑暗,也萌生出了勇气。lhP84

  那族群中最强壮的首领低下了头,在震撼中反复呢喃:lhP84

  “那是火…”lhP84

  ……lhP84

  即使亚当用篝火炙烤着猎物,也不忘去观察人们。lhP84

  忽然之间掌握了火的制造方式,群居的人们对这样的改变感到惊异。lhP84

  这是从不曾有过的经历,似乎在告诉它们没什么是不可能实现的。lhP84

  或许星空用并不遥远。lhP84

  在起初的十几天离,人们不敢尝试去制造火,唯恐带来未知的危险,但到了夜晚降临,浓厚的求知欲蠢蠢欲动,有人不自主地进行了一次尝试。lhP84

  尝试并不意味着成功。lhP84

  有的人失败了,在怀疑火是否能够被人所掌握,陷入到了恐慌之中。lhP84

  有的人成功了,火在他手中诞生。lhP84

  他在欢呼,在雀跃,在黑暗的洞穴里高举着燃烧的火把,向着同伴发出喜悦的叫喊声。lhP84

  他们发现,这由人制造的火与那雷霆击打巨木诞生的火没什么两样,一样能够让他们拥有力量,让生食被烤熟,让寒冷与黑暗被驱散,让凶悍的大型野兽学会敬畏。lhP84

  他们渐渐被改变…lhP84

  但亚当觉得这些改变是不够的,远远不够的。lhP84

  他开始传授给他们语言和文字,想要让他们不再需要靠指指点点来表达某个事物。lhP84

  可这就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事情,想要将语言赋予人类,那注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lhP84

  但这是值得的,只因为语言很精密,能够让人类的思维变得更精密,让彼此的情绪更加轻易的传达,喜怒哀乐都能用简单的词语表达出来。lhP84

  一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lhP84

  亚当在巨木上刻下第七百三十个正字,三千六百五十次太阳升起,三千六百五十次太阳落下之后,亚当终于将语言深刻地融入到了这个族群的基因之中。lhP84

  十年前人们不会想象到语言的模样,十年后没人愿意去想没有语言是何种样子。lhP84

  在首领的带领下,族群的人们把那个给他们带来火与语言的存在...lhP84

  称之为天。lhP84

  【“我们,要到那里去!”】lhP84

  制造火焰的亚当,震耳欲聋的嘶吼,以及那指向璀璨星空的手。lhP84

  首领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幅场面,尤其是他从语言中学会进一步思考,他就对遥远的无垠星空愈发好奇。lhP84

  “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够去星空呢?”lhP84

  没有鸟儿翅膀的人连翱翔在天空都做不到,又该如何前往星空。lhP84

  他想象不到。lhP84

  ……lhP84

  ……lhP84

  “尼欧斯,你说人类能够遨游星空吗?”lhP84

  尼欧斯不想说话,他只是一个出生在安纳托利亚的人,一个只会放羊的小子,顶多会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看看璀璨的星空。lhP84

  或许他会在几万年后成为帝皇,开启泰拉统一之战,带领着人类前往星辰大海,进行一场赌局,这个宇宙无限悲哀的赌局,那是这个宇宙最伟大的种族和最伟大的领袖才能够踏上的赌局……lhP84

  但现在,他只是个放羊小子。lhP84

  他并不在意头顶上的星空,只关心自己家的羊能不能快点吃饱草,以及回到家里的时候母亲做饭能不能多弄点肉。lhP84

  所以他不想搭理身旁一起放羊的同伴,可人总是耐不住寂寞的,一定会想法设法找到话题。lhP84

  “尼欧斯,你有没有听说过在北方连火都不知道怎么升起的野蛮人学会生火?”lhP84

  “哦。”lhP84

  “据说他们是被神明赐予了火焰……”lhP84

  “哦。”lhP84

  “还有就是他们所信仰的神明希望他们能够前往星辰大海,尼欧斯,你觉得可不可笑,即使雄鹰都只能飞翔在天空,人连翅膀都没有,怎么可能前往星空呢?”lhP84

  “你说什么?”lhP84

  尼欧斯眼神中的慵懒一扫而空,从未如此严肃地望着他的伙伴,一字一句地说道:“再说一遍!”lhP84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