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质的觉醒真的会令人的本性发生这样彻头彻尾的转变吗?42PiS
这个答案是否定的,因为特质就是人的本性,所谓的觉醒根本上其实就是将那隐藏在性格和伪装之下的本性稍稍揭露出来而已。42PiS
以往的丰川祥子的身上时常带着那种初犊般的天真和幼虎一样的躁跃,这两种称不上融洽的性格结合在一起,就形成丰川祥子那说是果断却又显得犹豫的别扭性格。42PiS
但现在的祥子却不再显露出那样的冲突,她的目标很明确,甚至被如月彻几番挑拨都不见动摇,她究竟知道了什么?42PiS
以往的祥子总是在纠结于乐队的主权是否可以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中,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上,殊不知在如月彻看来实在是多此一举。42PiS
他打自一开始就表露出自己的态度,他无意参与到乐队的具体事务中,但后续的行动却在向着祥子逼迫,无论是组建乐队还是人员的编排都是一样。42PiS
一直以来的行动,如月彻都是抱着这种称不上友善的态度进行着。42PiS
话说面对这么强势的态度,我的态度是不是应该缓和一点呢?42PiS
如月彻本该第一时间回答,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突然沉默下来,就这样盯住桌上揉成台的餐纸。42PiS
而祥子也没有继续逼问,而是将双臂抱在怀里,指甲一下一下地点在肘间,像是倒数着时间样。42PiS
他们这样的姿态倒是莫名让旁观者有种特别的既视感,硬要描述的话,就是底气不足的丈夫和捉奸在床的妻子,在事后的第一次碰面和谈,但这种场面在这个国家的出现就有些突兀,因此反倒是带着00年代电视剧中模糊的滤镜一样。42PiS
明明应该是很显眼的一幕,但路过的人群却不见得有多少朝他们投来目光,令这份遮掩在熙熙攘攘的喧哗中的沉默,显得格外久远。42PiS
如月彻突然笑了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但这个夜晚他是第一次流露出这样没有紧张感,只剩下松弛的笑。42PiS
“姑且有些后悔了我。”他慢条斯理地开始手下的动作,虽然只是带上手套,从打包袋中取出食物,而后将赠送的番茄酱均匀地涂抹上去,这短短的几步,却被他用了整整两分钟来完成,而在这两分钟里,祥子的目光没有一刻从他的脸上挪开,当然他也是坦然地接受注视。42PiS
“我似乎在无意之间做了一件蠢事,让你知道了一些本不该现在知道的事情。”42PiS
“那好。”祥子利落地起身,衣角摆动的弧度不带一丝犹豫。“我先走一步。”42PiS
“姑且问问吧。”如月彻叼着可乐杯的吸管,随口问道:“现在的你打算去做什么?”42PiS
“我会组建【Ave Mujica】的。”祥子没有回头,背对着如月彻的目光,声音不见一点波动。“至于现在,我要去找前辈问个明白,关于灵视、关于象征,还有那个所谓的世界末——”42PiS
那早已消散开来的云海再度聚拢而起,那种压倒性的色彩甚至像是颜料涂抹在白纸上,一点点将夜幕所填满,令这片夜空第一次被纯粹的黑暗所笼罩。42PiS
这份黑暗浓郁到以往这座城市足以照亮黑夜的光芒都被尽数吞没,霓虹和白炽的灯光并没有因为周遭的环境而更显得明亮,反而暗淡下来,就像寄宿在灯芯中的精灵因恐惧而打颤。42PiS
而后在那浩瀚无垠的云海之中陡然刨开一道裂缝,在这道裂缝中流溢出一抹月色。42PiS
那不是常见的月光,反倒像是画中时常出现的那样,夹杂着星光般的点点幽蓝,仿佛冰层之下封冻着的星河开始流动。裂缝边缘的云絮漂浮就好像睫羽翕动,每一次细微震颤都让整个天穹随之颤动。紧接着那一抹月光开始流转,就像是倒映在水中一样,随着涟漪荡起而波动,最后诡异地缩成针尖,在城市的空隙中投射出扭曲的狭长阴影——那分明是某种庞然之物正在调整瞳孔的焦距。42PiS
祥子后颈的汗毛突然直立,她肉眼所能看到的可以反射光线的镜面都倒映出那一抹月光。42PiS
无一不沾染上那股邪祟般的月光,而在那道月光中一种别样的感觉就像火苗般窜起。42PiS
云层间裂隙又扩张了一分,继而更加魔幻的表现随之生出。42PiS
那些集中的月光陡然破裂开来,就像是被摔碎的玻璃亦或是体温计一样,那种透明的、亦或是银色的光芒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42PiS
而那飞溅而出的每一滴水珠,都在空气中折射出无数细小的月牙,它们随着那只眼睛的眨动而调整着角度。42PiS
在月光流露而出的那一瞬,祥子甚至感觉潜藏在自己体内的特质都随之销声匿迹,就像是被直接锁死了般。42PiS
“到此为止吧。”在这股逐渐加严的封锁之下,突然响起一声轻叹。42PiS
随即一只手从祥子的余光中探出,直直地蒙在她的眼前,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如月彻的声音。42PiS
“闭上眼睛,祥子。”如月彻的声音难得有这般的沉稳和严肃,就连那只手都牢牢地罩在她的脸上,不留一点缝隙的牢固和坚挺。42PiS